石磨豆腐,桂花藕粉。我瞧著一眼桌上才上的兩道菜,顏色一深一淺,那算是飯后甜品嗎?
“肉食多了,會膩,這兩道菜,口感清爽,解膩?”他看著我,眼神依舊很是溫柔。
“謝謝”伸手端過手邊的藕粉,我胡亂扒拉了一口在嘴里。入口清香,口感絲滑,的確不錯(cuò),可惜現(xiàn)在我的心思不在這碗藕粉身上,眼瞧著夜越來越深了,云煜的影兒都沒瞧見,心里也是焦急?。?p> “我慢慢吃,夜色不錯(cuò),你多看看,呵呵?”對面灼熱的目光已經(jīng)快要把我烤熟了,為了避免氣氛再次升溫,我不敢多說,也不敢不說。
因?yàn)椋聊臅r(shí)候,兩人你看我,我瞪你,氣氛那才叫尷尬。
“你隨意”祁天抿嘴輕笑,看著對面的女子,越發(fā)的有了興致。若是早知道,她如此有趣,他就不用白白等三年之多了,現(xiàn)下想來,倒是有些個(gè)后悔了。
言多必失,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不停的吃。藕粉喝光了,我把那碗豆腐也吃了,可惜,云煜還是沒有出現(xiàn)。
“還要嗎?”由始至終,一口都沒吃的男人,每次在我停下筷子時(shí),都會這樣淡淡的問到一句。
不要了,不要了,肚子都快要撐破了,我心里在大聲的吶喊著,可惜,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
“在來一碗藕粉吧”硬著頭皮,我不要命的開口說道。
“初一,聽到了?”祁天身后,那個(gè)叫初一的黑著臉走近了船倉,須臾,便是端著滿滿一托盤的東西出來了。接著,他直接走到我跟前,豪氣一撒手,整整一托盤放到了桌邊,冷聲道“姑娘慢用”
我面如死灰,眼神縹緲的看著眼前大大小小的白色玉碗“1,2,3,。。。。6”,整整六碗,我靠,這要是吃下去,我估計(jì)得撐死。
“我只說要一碗?這樣,會不會太多了?”看著初一,我朝他伸出一只手指,笑的有些勉強(qiáng)。
“夜深了,廚子的休息,不能餓著姑娘,姑娘請吧?若是不夠,還有糕點(diǎn),需要初一去拿來嗎?”
“不,不用了”我伸手端過一碗,小聲說道“夠,,夠了,你要來一碗嗎?”
初一冷眼一瞥,退到了一邊,“屬下不餓,姑娘慢用”
“謝謝”咬著牙巴,我冷冷蹦出兩字,看向碗里黏糊糊的藕粉,眉一皺,拿過勺子,慢慢吃了起來。
對面,祁天見著苦著臉,卻還在強(qiáng)撐的女子,神色不由的愉悅了起來,他倒是想看看她還能堅(jiān)持多久。荷塘月色,白蓮綻放,桂花藕粉,別有情趣。
一男一女,男的扶手托腮,女的埋頭苦吃,遠(yuǎn)處,黑衣裹身的初一,冷著眼瞧著白衣女子,眉頭深鎖,心里暗嘆:她真能吃。
我其實(shí)已經(jīng)吃的很慢了,一邊吃,一邊抬眼瞟著周圍,可惜,云煜還是沒有出現(xiàn),終于,終于,在我快要吃吐的時(shí)候,那抹白色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里。
“終于是來了?”如釋重負(fù)的放下手里的勺子,我看著漸漸走近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氣。湖邊,白色身影縱身一躍,穩(wěn)穩(wěn)落在了船頭,黑色眸子看著我,滿臉笑意。
“殿下興致不錯(cuò)”云煜收回視線,看向祁天。
“還行?”祁天看著我,頭也不回的懶懶說道。云煜一笑,走近,瞧著滿桌的狼藉,笑意加深。
“我吃好了!”笑著將碗一推,我起身走到云煜身后,盯著他俊美而妖嬈的臉,笑的異常開心。
云煜沖我一笑,伸手親昵的劃過我的鼻子,“即是吃好了,還不去跟殿下告?zhèn)€別?”
“???”鼻尖癢癢的,我抖了抖身子,有些吃驚,他這又是唱哪出?
“還不去?”云煜再次出聲,語氣溫柔,妖嬈的丹鳳眼看著我,意味深長。我猛的回神,看了一眼面帶笑意的他,走到祁天跟前,客客氣氣的說道“嗯,謝謝,謝謝你的款待,菜,,菜,菜不錯(cuò),謝謝啊!”說完,我立馬又躲到了云煜身后。
桌邊,祁天伸直了脖子,懶懶一笑,“你該不會忘記了,我們倆還有什么事吧?”他的尾音拖得很長,看著我眼里皆是笑意。
“你救了明月,我很感激,但是,明月的主子是他?冤有頭債有主,你想要什么跟他要好了?”躲在云煜身后,我毫不猶豫的把云煜往前一推。明月本來就是他的人,這個(gè)包袱我替他扛了一天,是時(shí)候卸下了。
祁天笑了,”本宮與你的交易,與他無關(guān),你可不許這般無賴呢?”他看著我,滿眼寵溺,語氣也很是溫柔。
我皺著臉看向云煜,小聲嘀咕道“他們倆明擺串通好了的,明月當(dāng)時(shí)都那樣了,我情急之下應(yīng)了下來?明月是你的人,這下,你的自己應(yīng)付了?”
“你應(yīng)了他何事?”他湊到我耳邊笑著問道。
我咧嘴一笑,道,“他救明月,我,,,我,,陪他睡一晚”說完,我快速的將臉扭到一邊,有些不好意思。
身邊,云煜淡笑,看向祁天,溫潤的眸子黑的發(fā)亮,“明月即是殿下施以援手,云煜自當(dāng)厚報(bào)?不知,殿下想要我如何回報(bào)?”
祁天看向云煜,黑眸幽深,挑眉一笑,道“本宮剛才說了,這是本宮與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guān)?”
夜色正濃,霧氣橫生。兩人皆是面面相向,笑意橫生,熟不知一旁在我看得后背發(fā)麻。他們那笑,很是滲人,這般皮笑肉不笑,還不如當(dāng)頭棒喝,直接翻臉,來的爽快。
“昨晚,云煜便告知殿下,她是我的人,還望殿下給云煜幾分薄面,饒了她這一回?”云煜走至祁天身側(cè),一臉笑意,“明月之事,定當(dāng)厚報(bào)?”
祁天嘴角一勾,黑色的眸子定眼看向云煜,“若是不給呢?”
云煜一笑,修長白皙的手把玩著手里的玉扇,“殿下怎會不給?憑云煜與殿下的交情,這點(diǎn)薄面,殿下一定會給,是嗎?”
祁天但笑未語,伸手拿過桌邊的白玉杯子,把玩著眼神不悅。
一旁,我訕笑,兩人表面上笑意洋洋,實(shí)質(zhì),看雙方的眼里都透著寒意,那眼神,蹭蹭的,透著寒光。交情?恐怕云煜口中的交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走吧?”云煜折身,并未理會身后的男人,朝我淡淡開口。我揚(yáng)眉,高興的走向云煜,管他倆啥交情,只要跟我無關(guān),這趟渾水就算清了。
經(jīng)過祁天身側(cè),不經(jīng)意間我手上一緊,一個(gè)旋轉(zhuǎn),我愣是被他拉到了懷里,抬眸,我下意識的掙扎著想起身,腰上一緊,他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將我抱住了。
我一驚,轉(zhuǎn)頭,雙眼求助的看向一旁的云煜,然,云煜只是笑著看著我,一臉平靜,并未打算插手。
“本宮素來不喜欠人,日后,定當(dāng)找你討回?”他親昵的貼在我耳邊小聲呢喃,低啞的嗓音,透著魅惑與曖昧?;仨?,四目相對,我心下一緊,此刻,他妖嬈的桃花眼透著笑意,長睫輕顫,黑色的眼眸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如皓月般皎潔明亮。
“呃”我有些迷糊的應(yīng)答了一聲,瞬間腰上一松,他放開了我。麻利的起身,有些慌亂的躲到云煜身后,我依舊能感覺到近處看過來的灼熱目光。
“殿下厚愛,云煜謝過,日后當(dāng)厚謝”云煜斜眼看向身邊的身影,嘴角一勾,大手一撈,摟住了還未回神的我,縱身一躍,剎那間穩(wěn)穩(wěn)落在了橋頭。
忽然而來的重心,使得我從剛才的慌神中有了思維。
“走吧”耳邊傳來一道低醇的嗓音,我抬頭,看向云煜,忽然視線竟是不自覺的看向身后?;ù希硖煲琅f懶懶的坐在剛才的位置,只手托腮,邪魅的笑意掛在俊逸的臉上,雙眸看著我,黑色的瞳孔的發(fā)著光,不禁,我心里竟是突突的狂跳。
“走吧”耳邊再次響起云煜的聲音,回頭,我連忙跟上了已經(jīng)走開幾步的云煜,邊走邊伸手捶了捶胸口,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很悶,很悶。
相逢即是緣,一無所知的世界,無論認(rèn)識誰,于我來講,都是熟人。因?yàn)槲?,對這個(gè)世界一無所知。如果說,我認(rèn)為云煜是親人,那么祈天就是熟人。
因?yàn)?,陌生的一切,在我心里,只有他們是暖的,是真?shí)的。然,一切又是那么的變幻不定,原來,在這里,想要過的安穩(wěn)才是最難的。
一路上,云煜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盡管,我已經(jīng)是小跑起來了,也只能說是不跟丟。跌跌撞撞,終于是回到了齊悅樓,大老遠(yuǎn),我就看在了守在門口的明月。
“明月”有些欣喜的我,快速的跑了過去,完全忽略了身后的男人。
“你回來了?”抓住明月的雙手,我扯著嘴大笑,“呵呵,我生怕那變態(tài)見你扣下了,呵呵,還好你沒事,沒事就好,呵呵”
明月看著望著自己笑的像孩子一樣單純的葉希,清冷的臉?biāo)查g柔和了不小,不經(jīng)意目光瞥到一旁的白色身影,瞬間臉色一冷,抽回了手。
“公子,明月失職,請責(zé)罰”雙手報(bào)膝,明月朝著云煜低著頭。一旁,我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很是自覺的站到了一邊。
云煜微微挑眉,目光灼灼看向我,語氣很輕“即是失職,此時(shí)應(yīng)不在此處,自去找云莫領(lǐng)三十鞭便是,日后若是再犯,便不必在跟著我了?”
他的口氣很輕,很輕,然,我卻感覺到明月身子瞬間一顫,臉色慘白。
“謝公子”明月低低應(yīng)聲后,看了我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目送明月離開的背影后,我朝著一直盯著我的男人勉強(qiáng)一笑,然后轉(zhuǎn)身,往里面走去。
云煜是個(gè)很危險(xiǎn)的男人,每次一靠近他,我心里就在吶喊,可惜,依舊擺脫不了。
古色古香的房間熏香繞繞,我雙手抱膝,坐在暖塌上,看著對面的男人,目不轉(zhuǎn)睛。案桌邊,白衣男子扶手托腮,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桌上的折子。
其實(shí),我很想睡,可惜,他不睡,我不敢。
“困了你便休息”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眼皮一掀,看向我。
“呃”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過一旁的絨毛毯子,側(cè)身躺下。剛一躺下,后背便是便是暖暖的,此地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有點(diǎn)像新疆。
蓋上毯子,暖徐徐的感覺,不一會兒,睡意便來了。今天,我很累,這樣說吧,來到這里的每一天,我都很累,只要一躺到床上,我便是秒睡。
不遠(yuǎn)處,云煜抬眼,看向倒頭就睡的女人,嘴角一勾,一抹笑意掛在臉上。鳳眸微轉(zhuǎn),看向明黃黃的折子,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宗主請示:夜冥叛亂,通敵外逃,擊殺云氏官員,圈禁云氏外族,還望速歸。白紙黑字,很是刺眼。云煜嘴角揚(yáng)起一抹輕蔑的笑,伸手一把撕掉手上的折子,“卡茲”“卡茲”的聲音響徹整個(gè)房間。
“憑你也能有大作為,即是不想過那般舒之日子,本公子便陪你玩玩?”嘴角弧度越來越大,妖嬈的丹鳳眼瞬間變得深邃,目光灼灼盯著不遠(yuǎn)處。
月移西于,日出東方。如今,那一縷充滿希望的柔光,我是最不愿見到的。
“姑娘,醒了”睡眼朦朧,入眼處,明月立于身側(cè)。我有些尷尬的麻利起身。外室,云煜已經(jīng)梳洗完畢,穿戴整齊的坐在了桌邊,優(yōu)雅的吃著早飯。
簡單的梳洗后,我托著迷糊的腦袋掀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早”沖著云煜一笑,我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拿起了勺子喝著稀飯。一口白粥入口,我又感覺頭昏昏的,連忙伸出了左手撐著頭。
一旁,云煜慢條斯理的放下勺子,看了一眼托著腦袋,無精打采,完全沒有平日那般狼吞虎咽的女人,風(fēng)目微轉(zhuǎn)。
“沒胃口”溫柔又帶有一絲關(guān)心的話語傳來,我偏頭看了他一眼,捏嘴一笑,搖了搖頭。
“不是”伸手拿過近處的包子,胡亂的往嘴里塞,然后端過碗,快速的解決了早餐。放下碗,我瞥了一眼云煜還在慢悠悠喝著稀飯,起身,我準(zhǔn)備讓明月跟我換身衣服。
“我能換身衣服嗎?”看著云煜,我小聲的開口。
“可以”他頭也不抬的應(yīng)道,“明月帶她去換身吧”
“是”明月低頭應(yīng)道,轉(zhuǎn)眼看向我,“姑娘,跟我來”我跟著明月,來到那天換衣服的小房間。
“姑娘,此般修身的白色短裝,很適合姑娘?”我看了一眼明月手里白色的沙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繁瑣華麗的長裙,連忙手腳麻利的解著扣子。
“這種衣服也有人穿,昨晚愣是咯了我一晚,現(xiàn)在全身都疼?”明月看著皺著眉頭胡亂解著扣子的女子,嘴角輕抿,將手里的托盤放到了一旁,慢步上前。
“姑娘,何須如此著急?”她一邊輕聲安撫,一邊伸手將我顫的亂七八糟扣子一個(gè)一個(gè)解開,“此乃祁國華服,非皇族不得穿?”
明月的話讓我一愣,“祁國華服?”
明月明眸輕抬,看了我一眼,“姑娘不知?昨晚那位公子乃是祁國殿下?”
“祁國?殿下?”看著明月,我有些不解。
“祁國太子,祁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月輕手脫下了長衫,掛到了案上,然后又拿過手邊的白色短衫替我穿在了外面。
“那你家公子呢?”祁天的身份那晚在齊悅樓我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他是祁國的主兒還是一般的皇子,明月這般說來,自然就很明顯了,相比較他,我倒是很想知道云煜的身份。
明月熟練麻利的替我扣上最后一顆扣子,退后幾步,看向我,輕聲說道“公子名喚云煜,姑娘當(dāng)真不知?”
明月這種掐頭斷尾的回答,我只能給她一記白眼了,“他叫什么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看著明月,我湊上前小聲的問道。
明月折身,取下了掛在案上的長裙,轉(zhuǎn)眸看向我,表情依舊清冷,“玄州大陸,再無第二個(gè)云氏?”
云氏?我再次郁悶了?她這種回答只能說是在考驗(yàn)我的想象力?我不懂,也不知道?
明月看著皺著眉頭,一臉木訥的望著自己的葉希,再次說道“明月知姑娘頭腦受傷,失了記憶,公子是何身份?姑娘日后便知,明月先退下了。”
說完,明月端著托盤爽快的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還是一頭霧水?走到桌邊,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杯接一杯,整整一壺水我全灌了下去。昨天跳下水救明月,濕衣服穿的有些久了,剛才起床的時(shí)候就感覺頭昏腦漲,嗓子微痛,估計(jì)是感冒了。
伸手摸了摸有些悶悶的胸口,我走向了一邊的小床躺在了上去,蓋上了厚厚的杯子,閉上了眼睛。頭脹,鼻塞喉嚨癢,很明顯的感冒癥狀,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只能選最保守的辦法了,先捂捂,出身汗也許會好一點(diǎn)。
齊悅樓,三樓。
此時(shí)已是巳時(shí),耀陽東升,溫暖的朝陽正透過窗子射到里面。桌案邊,白衣男子扶手托額,正專注看著桌上有些泛舊的書籍,一旁,云莫明月低頭側(cè)立,皆是面色清冷。
須臾,云煜慢條斯理的合上書,隨手放到了白色的袖子里,微微抬眸,看向云莫。
“不知公子打算何時(shí)動(dòng)身?”云莫低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云都宗老已然下了七道急令,然,公子依然不為所動(dòng)?再不回去,估計(jì)皇城就要異主了。
云煜起身,走至暖塌,優(yōu)雅的靠了上去,慢慢合上了眼,并未理會云莫。原本安靜的房間,更加安靜了。一旁,云莫見著他家公子那般的冷靜,平靜的臉在也是掛不住了,連忙一臉急切的看向?qū)γ娴拿髟隆?p> 他求助的目光明月自是看到了,然,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丫鬟。明月冷冷的回了他一眼,折身,看向了窗外。他家主子不會是那般急躁輕浮之人?這般淡定,自是有過人之想法!她能做的,除了服從還是服從
云莫與云一,乃是同胞,俗稱雙胞胎,皆為云煜死士。無論武功,才學(xué),家世皆是一流,唯一不足的便是性格過于急躁。
“公子?”看吧,又沉不住了氣了,見明月不肯說話,云莫麻著膽子又開口了?一旁,明月看了看云莫,眉頭輕皺,搖了搖頭,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表情。
“公子?”見著依舊閉著雙眼的云煜,云莫這次走近了幾步,再次開口。
“宗主急令,屬下已然收到七份了?”盡管主子這次要辦了他,他也要說?;食菑U了主子多少心血,不能白白便宜了夜冥那小子。
“公,,,”云莫話到嘴邊,愣是生生被云煜一記眼神給堵了回去。暖塌上,云煜徐徐睜眼,看向云莫,眼神平靜,然,依舊讓云莫后背發(fā)麻。
“她人呢?”云煜輕聲出口,再次閉上了妖艷的雙眼。一旁,云莫滿臉茫然看向明月,“她?誰???”
云莫再次開口,這次云煜真的有些怒了。
“你太吵了?跟本公子滾出去,今天不許再進(jìn)本公子這里?”云煜睜眼,看向云莫,琥珀色的雙眼滿是怒色。
云莫大驚,連忙低頭,賠笑道“呵呵,,公子,,,屬下知錯(cuò),這便出去,公子息怒,,呵呵”
看著云莫那般的嬉皮笑臉往后退,云煜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扶額,“為何,你們就不能學(xué)得與明月一般的沉穩(wěn)?”
“呵呵,公子息怒,,屬下一定多向明月請教,呵呵,屬下告退?”云莫笑著一張臉,看了幾眼明月便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關(guān)上門。
云煜回頭,看向明月。明月收回目光,低頭應(yīng)道“姑娘昨兒個(gè)跳下水救明月時(shí),好像染了風(fēng)寒,剛才換好衣服后,屬下回去找姑娘時(shí),發(fā)現(xiàn)她在隔壁已經(jīng)睡著了,屬下已替她把脈,偶染風(fēng)寒,屬下已在熏香中調(diào)了藥,估計(jì)醒來便沒事了?”
云煜眼眸微動(dòng),看向明月,“你想跟著她?”明月是貴族之后,她跟著他只是暫時(shí)了,她的身份,自是可以自挑主子。
明月鳳目微轉(zhuǎn),嘴角微翹,“公子,可以嗎?”
云煜身子微微后仰,雙手抱頭,一臉愜意的看著明月,跟了他那么久,她還是第一次笑。
“她的身份你應(yīng)知你要是選了她,日后的路便不會那么好走?”云煜的話,明月自是明白。
“柳氏世代清高,有恩必報(bào),明月不后悔?!本让鞔笥谔?,護(hù)她清白等于讓她重生,這份恩情,值得自己去回報(bào)。
云煜看向明月那副堅(jiān)定的神情,仿佛又看到了當(dāng)初在校場,他挑中她時(shí)那般的堅(jiān)定,欣喜。
“你既已做了選擇,本公子也不必多勸,去吧?”說完,云煜再次的閉上雙眼。
“謝公子”明月這次不在是抿嘴輕笑,而是笑顏逐開,“明月這便是去守著姑娘?”明月離開后,云煜徐徐睜眼,看向窗外,眼神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