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煙罕至的一片荒野,南風(fēng)大約1到2級,我的煩躁指數(shù)10級以上。
稍稍站定之后,我嚴(yán)肅地對紅毛怪說道:“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我是你媽。就算你喊,我也不會承認(rèn)的?!?p> 紅毛怪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道:“師父,你不記得徒兒了嗎?我是小紅啊?!?p> 我:“師父?小紅?什么情況?”
紅毛怪:“師父你一定是失憶了,這半年多來,徒兒找你找得好辛苦?!?p> 我:“你可別趁我想不起來很多事情就亂糊弄我,我告訴你,我生起氣來,自己都害怕?!?p> 紅毛怪:“師父,我只聽說你遭惡人暗算后墜入了萬丈深淵,沒想到你竟然失憶了,不過,至少你還活著?!?p> 我:“你說的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你不是王鐵匠的兒子嗎?你媽不是在杭州跟秀才鬼混去了嗎?”
紅毛怪:“師父,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得傳染怪病被趕出狗官家之后,在寒冷的大街上被凍得奄奄一息,是你路過救了我,還教我武功。”
我:“那你還說我像你媽?”
紅毛怪:“那都是脫身之計,那小子功夫確實厲害,我打不過。”
我:“呵呵,你這脫身之計,竟然差點讓我就命喪黃泉,真好。”
還有更多的疑點,比如,充實為何突然會知道是我殺了那胖子。
難道二人背地里已經(jīng)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都一把年紀(jì)了,還在為這些破爛事糾纏不清,連喜歡的人都不能在一起,這樣的日子真是一百萬個好沒有意思,穿越個毛線球啊。
作為緩兵之計,我想就先收了這么一個大徒弟吧,看他如何繼續(xù)表演。
于是我說:“既然這樣,師父讓你做什么你都應(yīng)該會去做,對嗎?”
紅毛怪答道:“是的,師父?!?p> 我:“那我想先讓你自廢武功,如何?”
紅毛怪看了我一眼,滿臉疑惑道:“師父,好好的為什么要徒兒自廢武功?”
我:“沒什么,我就想測試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聽我的話。這就是結(jié)果了嗎?”
說罷,紅毛怪揚起手掌狠狠地朝著自己腦門打了幾下,意思是這就自廢武功了??此幌伦影c倒在地,我竟然有些想笑,這可比氣球放氣都簡單哈。
他自認(rèn)為已經(jīng)表了決心,以為我應(yīng)該過去扶他起來,并表示愧疚和安慰。結(jié)果,我一上前就將劍對準(zhǔn)了他的額頭。
嚇得他趕緊求饒:“師父師父,不要不要??!”
我冷冷一笑,唰唰唰,將他那頂紅毛削落一地,一個帥和尚形象立馬就出來了。
我:“以后你就叫小圓吧??催@小光頭,多圓。”
小圓驚魂未定不僅來不及欣賞自己的新造型,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我拉著小圓趕緊躲進(jìn)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
這時,小圓說話了:“師父,你以前可沒這么草木皆兵膽小如鼠?!?p> 我:“你懂個屁!”
正說著,迎面飛奔而來,七八匹駿馬,八九個江湖兒女,有說有笑,瀟灑快活。看得我百般羨慕,為何我卻成了女魔頭,我不甘心。
這對人馬走過后,我又開始想甩掉小圓了,盡管沒了紅毛的他還有幾分帥氣,但終究不夠瀟灑,且還不知道他心里正打著多少個如意算盤,我這大好的時光,真不能再糾結(jié)在這些破事上了,我要去找沉默俠,我要表白,我要瀟灑快活。
他武功如果真的廢了,對社會大概也沒有了多少危害。要不,現(xiàn)在就將他打暈,對,立刻馬上。
我指著另一邊的烏云說:“小圓,你看,那朵烏云漂不漂亮?”
他一扭頭,我朝著他后腦勺狠狠一拳頭。
我去,竟然沒有暈,這就尷尬了。
我想再打。
他突然跪在地上,嘴里說道:“謝謝師父,又將我的武功恢復(fù)了。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p> 這打前面是自廢武功,打后面就恢復(fù)武功了?真是搞笑。
我面無表情“呵呵”了幾聲,心想要不和他干一架,反正也不一定會輸,又想,干脆等到鎮(zhèn)上找客棧住下,再悄悄開溜也行,沉默俠,你再等等我。
傍晚時分終于走到了鎮(zhèn)上,在一家叫“不好住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店小二上來開口就問:“小兩口吃飯還是住店呢?”
小圓:“小二你誤會了,這是我?guī)煾?。我們住店。?p> 我本來也生氣的,但后來一想,我就說我不是這紅毛怪的媽了吧,我本來就比他大不了幾歲,這樣一想,就忘記生氣了。
小二:“是要一間客房還是兩間客房呢?”
這回倒好,我和小圓幾乎異口同聲:“兩間?!?p> 小二白手帕往肩上一搭:“好勒,兩位樓上請!”
躺在床上我就盤算著,等夜深人靜時,偷偷溜掉。
結(jié)果躺著躺著我自己就睡著了,等我醒來,已是第二日中午了,反而隔壁的小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