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年忽然拋出要和沈迦葉結(jié)婚的提議,沈迦葉縱然不吃驚,但也還是對翟家年做出了敬而遠之的決定。
在還沒見到翟家年之前,她對翟家年充滿了好奇。
他長什么樣子?為什么連古神醫(yī)都無法根治的怪病,讓他來就很可能解決掉?
聽說還是自己的同齡人,在自己小時候還見過一次,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在看到翟家年的第一眼時,發(fā)現(xiàn)他走火入魔危在旦夕,沈迦葉好生難過,同病相憐。
在翟家年又活過來時,又由衷為他感到高興。
在他問他如果死了自己會不會難過,沈迦葉也覺得自己一定會難過,所以實話實說。
她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可以做朋友。
然而翟家年一言不合就牽手,一經(jīng)挑釁就踹人,一見爺爺就開口要自己嫁給他!
這印象,自然而然就急轉(zhuǎn)直下了。
說不上討厭,但感覺他挺膚淺,也很無聊。
是的,自己的怪病,似乎只有他能治好。自己的生死,在他的一念之間。
但要因此就想占有自己……沈迦葉自覺絕不妥協(xié)這種趁人之危。
她拉著古千柔一塊兒,選擇了回避,眼不見心不煩。
古千柔見她情緒有些低落,有心想將自己所了解到的真相告知,卻又糾結(jié)猶豫。
要是沈迦葉知道翟家年給自己治病需要付出那么大代價,她心里的虧欠感該上升到何等地步??!
再說老爸可是打過招呼,自己絕對不能泄密的!
沈迦葉回頭,見古千柔手指不斷揪著衣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忽然開口:“千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
“啊?什么……沒有??!哈哈,我干嘛瞞著你?不對不對,是壓根就沒事可瞞好嗎?”古千柔吃了一驚,趕緊掩飾自己的神情。
“是嗎?”沈迦葉微微皺眉,思索道,“不會是和那個翟家年有關(guān)吧?”
“怎么可能?我跟他都不熟!”饒是早知沈迦葉秀外慧中,也都還是暗暗心驚,這丫頭,也太容易看出某些苗頭了吧!
沈迦葉看著她的表情變化,輕聲說道:“他練的那個護鼎氣功,跟我的病,莫非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沒有,真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古千柔要哭,我說能別這么妖孽嗎?也太會猜了。
“他是因為我的病才練的護鼎氣功?也因為我,才會容易走火入魔?!鄙蝈热~輕拍手掌,豁然開朗,“所以他覺得我欠他很多,所以才會理直氣壯地要求我爺爺罩著他,甚至想讓我嫁給他!”
“……都說了不是啊,你不要強行設(shè)定好吧?!惫徘嵘锨袄∷氖?,雙雙坐下,“他分明只是趁火打劫,看你長得好看,以為可以救你,就想占你便宜。這種人真是可惡得很。按他那邏輯,一個人救了另一個人這另一個人就得嫁給他,那這天底下最吃香的職業(yè)就只能是醫(yī)生了?!?p> “回頭我就去問爺爺和奶奶,他們一定知道真相是什么?!?p>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
另一邊,翟家年被沈老爺牽著,將偌大的四合院游覽了一圈,最后在后院停下。
“家年,你有想過,接下來要做些什么嗎?”沈老爺拋出一個話題。
翟家年想都不想,回道:“接下來不是要給沈迦葉治病嗎?還能做什么?!?p> “你也知道,按照你的辦法給迦葉治病,會讓她的體溫上升到可怕的地步。物理降溫根本不行,得靠寒玉冰髓這種寶物。而這寒玉冰髓又沒湊齊。目前還不是最佳的治療時期?!鄙蚶蠣攪@了口氣,“我問的是別的方面,比如……你有沒有什么理想或者目標?”
““理想和目標?”翟家年神色飄忽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是搖頭,笑笑,“混吃等死算嗎?”
“誒,一個年輕人,怎么能這么沒沖勁兒?”沈老爺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笑瞇瞇地說道,“先前底下有人匯報,說你不愿當兵。理由是太優(yōu)秀會被派去執(zhí)行危險任務(wù)。那我要是跟你說,你去當兵,并不會執(zhí)行任務(wù),你愿不愿意去?”
“不愿意?!钡约夷晗攵疾幌刖瓦@么直接頂回去,一點都不給面子。
“為什么?”沈老爺也不惱,平靜問道。
“當兵的都是男的,和他們呆一塊兒沒意思。”
“這個理由……還真夠強大??!”
“呵呵,這孩子,說話是越來越搞笑了?!崩咸炭〔唤?,“你就這么喜歡女孩子嗎?”
翟家年大吃一驚:“奶奶,你不會是一個腐女吧?”
“……”
“身為一個男人,喜歡女孩子,不是很正常嗎?”翟家年理所當然地又道,“我是絕對不可能對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另眼相看的。”
“我算是拿你這孩子沒辦法了,好累,就先去歇歇了,你們繼續(xù)聊?!崩咸嗔巳嗵栄?,然后面色微沉地離開。
她的內(nèi)心是不悅的,翟家年這個小孩,沒能給她留下好的印象。
言行舉止都太輕佻了。
沈老爺子也覺頭痛,但還是耐著性子讓翟家年繼續(xù)相陪,沒把他晾一邊——
一切都是為了迦葉這孩子!
要不然早打發(fā)他出去了……根本不像話嘛!
聊了一些別的之后,沈老爺子不動聲色將話題轉(zhuǎn)移到護鼎氣功方面。
“那個,家年,這門氣功,你確實已經(jīng)到了化丹為鼎的地步了吧?”
這化丹為鼎,是護鼎氣功里的一種術(shù)語。
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練一個鼎出來。
而是練到一個程度、階段。
具體的,沈老爺子也不懂。
他只知道,必須練到“化丹為鼎”這個“境界”,才能救沈迦葉。
所以必須得問清楚,確認這件事。
翟家年微微哂笑,旋即故作詫異地說道:“確實在半年前就到了這個地步。只是沈爺爺,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經(jīng)化丹為鼎的,都沒見你跟我爺爺打電話??!”
“咳咳,這個……”沈老爺子老臉微紅,當然不會直說是有人替他隨時關(guān)注然后匯報。
含糊一番后,他擺擺手,很好奇地說道:“你能跟我具體講述一下,這化丹為鼎是個什么狀況嗎?”
“化丹為鼎,這個丹呢,說的就是丹田。這個鼎呢就是爐鼎,爐鼎的意思就是身體。整體意思大概就是讓全身都擁有類似丹田的特點?!钡约夷暾f道。
見沈老爺一副茫然樣子,翟家年有些無奈,繼續(xù)說道:“氣功嘛,內(nèi)練一口氣,這口氣就在丹田,丹田就是它的家?;槎?,可以理解成這口氣已經(jīng)貫穿全身,它的家變大了……這個很難用言語來具體形容??!”
他所說的“氣”,其實并不是空氣,也不是其它任何氣體,甚至這個“氣”字,都是錯的。
而是應(yīng)該寫作“炁”,可以理解成人體內(nèi)部經(jīng)過濃縮淬煉轉(zhuǎn)化成另外一種狀態(tài)的生命能量。
要給沈迦葉治病,也將依靠這股能量。
任川已經(jīng)找借口閃人,龍錦山和陳德凱倒還沒走,在旁邊呆著。
相比陳德凱大氣不敢出一下的拘束,龍錦山就自然多了。
聞言,龍錦山露出深感興趣的神色,直接接茬:“用言語難以形容,就用實際行動表現(xiàn)下不就行了?不如我們倆切磋切磋?”
他可是一直在找這機會呢!
沈老爺子也是眼前一亮。
他想知道這化丹為鼎后的翟家年,比起沒有達到這個地步的其他人,到底有個什么實質(zhì)性的區(qū)別。
無疑,讓翟家年和龍錦山這樣的高手打一場,是個直觀性表現(xiàn)的最佳方法。
翟家年卻絲毫不給面子,撇嘴道:“你想當猴子也別拉上我好吧!對于耍猴戲,我沒興趣?!?p> “喂喂,什么叫耍猴戲?”龍錦山臉色難看。
沈老爺子也有些尷尬。
“反正我不比武,又沒什么好處,為什么要冒險?”
“不經(jīng)歷實戰(zhàn),怎么可能會有進步?”龍錦山皺眉,“你能練到如今的境界,不可能沒跟人打過……”
“我練的又不是武功,一定要打打殺殺,你別表錯情好嘛!再說沒有后續(xù)功法,就算我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跟人打架,也還是就這樣了?!?p> “這又不對了,我又不是沒接觸過練氣功的道士,其武學(xué)造詣也都非常深厚。你完全可以氣武功同修,你就沒練過武?”
“比起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去練武的家伙,能把護鼎氣功練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我,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好嗎?”翟家年白眼一翻,“你以為護鼎氣功連著很簡單,隨便練練就會了?就算我自詡為絕世天才,也都不敢這么狂妄啊!”
“這……”
“再說我從根子上就討厭武功這種東西,就算有時間我也不想練?!?p> “哼,你對武功還有意見?莫非覺得武功不如氣功?”龍錦山冷笑。
翟家年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單純討厭武功這種害死我哥哥的東西罷了?!?p> “害死你哥哥?”龍錦山一愣。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唏噓地說道:“這也沒什么好瞞著的,家年他哥哥,就是十一年前世界武斗總賽為國出戰(zhàn)的翟今朝?!?p> “啊,翟今朝!”龍錦山大吃一驚,甚至于連退三步。
實在是這個名字,在武功圈里太有名了!
英年早逝的一代天才,令人痛惜扼腕的武功高手。
倘若他還活著,繼續(xù)成長,問鼎全世界最頂級的武學(xué)境界,都有著極大幾率。
就算在臨死前的那段時期,其武功也都夾帶了一股無敵之勢,令無數(shù)武者避其鋒芒,震驚于他的氣盛年輕,震撼于他的不可一世。
老實說,龍錦山并不喜歡翟今朝的張狂肆意的性格,但卻不得不佩服他的行徑,他所留下的點點滴滴。
翟今朝所達到的成就,龍錦山自愧遠遠不如。
“沒想到你會是那個武癡的弟弟?!饼堝\山像是重新認識翟家年一般,長吁短嘆,接著又將眉頭一揚,“既是他的弟弟,你就更當肩負武學(xué),為發(fā)揚武學(xué)做出貢獻。甚至跨出國門,問鼎世界,將當初打死他的敵人消滅,為他報仇。你怎么能懦弱地排斥武學(xué)呢?反正你的護鼎氣功沒有后續(xù)功法不能再進一步,接下來的時間就跟著我練武吧!我必將我所學(xué)傾囊相授。等你學(xué)完我的武功,我再帶你拜訪圈內(nèi)名家,一一討教。我相信你一定能……”
“你說夠了沒有?我最討厭別人不經(jīng)允許就擅自安排我的人生。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指手劃腳,你還是省省吧!”翟家年生硬地回應(yīng)。
“你……”龍錦山一副暴殄天物的心痛模樣,忙道,“老首長,您快勸勸這個小子,怎么能這么自暴自棄呢?”
“這個……”沈老爺子更加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