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蘇問河一臉懵逼。
什么叫“說出你的故事”?這,這又不是電視節(jié)目!
“還有幾分呆萌屬性?。 ?p> “越發(fā)可愛了呢!”
“小一姐界的一股清流么?”
“沒有故事嗎?那有什么才藝沒有。”王啟又問。
“……我,我沒有才藝。也,也,也沒有什么故事。”蘇問河很緊張,聲音有著明顯的顫抖。
燃姐并沒退場,而是躲在陰影中。
見狀,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趕緊又上臺對著蘇問河說了幾句悄悄話。
“啊,這樣也行嗎?”蘇問河眨了眨眼睛,小嘴微張。
“這個妹子,越看越吸引人?。 ?p> “黃少,你中意了?巧了,我也覺得很不錯?!?p> “是嗎?那不知道你今兒個腰包帶足了沒有?!?p> “呵呵!”
臺上,蘇問河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我,我叫蘇問河,問題的問,河邊的河,來自……”
她開始講訴自己的故事,圍繞著一段段不幸經歷。比如從小家里就窮,吃飯和上學都成問題。
然后鄰居一家“好心人”很喜歡自己,決定資助自己,真可謂是恩重如山。
然而一切資助,其實都是有條件的。
那就是蘇問河大學畢業(yè)后,得嫁給他們家的兒子!
遺憾的是,那家的兒子是個完全不成器的敗家子。原本經濟條件尚可的他們家,被他日漸掏空。他也在社會上染上了諸多惡習,讓蘇問河感到恐懼。
接受高等教育的蘇問河,實在難以接受這個文憑和素質各方面都很低下的未婚夫——
和這樣的人度過一生,實在是太可怕了。
也太不甘心了!
因此,蘇問河決定悔婚,想用其它方式來回報叔叔阿姨。
最終撕破臉,對方拒絕了蘇問河分期償還這些年的資助,要求她必須限期一次性一交錢。
如若不然,休想悔婚!
那位未婚夫等于就是社會混混,也認識了不少同道中人。
一旦期限一過,極有可能糾結到一起沖入家門,強娶強嫁。
以蘇問河這樣的弱勢家庭,無論如何也硬抗不住。
只有立刻一次性湊齊八十萬,方才能夠掌握命運……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敢玩兒這一套?”
“一個小混混而已,還以為是什么東西。這樣的人,豈有資格擁有這么漂亮的女人?”
“這個故事是真實的還是編的?”
“居然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夫?美女,你確定你還是處一女?”
大多數人都已經圍上去,聽完后,各自發(fā)表看法,也有人直接詢問,一看就是情結嚴重者。
蘇問河神色窘迫。
“快說清楚??!”燃姐立刻又過去戳了她一下。
開玩笑,如果不是處一女,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人家也不可能再大量的掏錢。
“我,我……還是?!碧K問河低低地說道。
“真的還是?要是敢用補來的忽悠人,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那位情結嚴重者又說了句。
燃姐急忙說道:“梁少,您信不過她,難道還信不過咱們會所嗎?我們的金釵計劃,您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嚴格篩選,經過全方位體檢,絕對不可能出錯的?!?p> “金釵計劃?”翟家年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兒?”
旁邊站著的服務員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家伙。
實在是他看上去并不是狼吞虎咽的吃相,實際卻吃得極快的現象,讓這服務員很是好奇。
“這真不是來混吃混喝的?應該不至于吧,不是會員不可能闖得進來。既然是會員,這些出格的舉動也許只是為了扮豬吃老虎……”
抱著這種想法,服務員當然沒敢上前干涉或者舉報。
反正這些食物又不是她家的,有必要心疼嗎?
萬一這家伙是個背景深厚卻喜歡扮豬吃虎那套,自己多管閑事的下場還用說?
聽到翟家年的嘀咕聲音,這服務員忍不住好心解釋了句:“先生,您好。這金釵計劃,是我們會所每個月舉行的一場活動。每一位金釵,都是由專人去社會上尋找篩選加以聯系的素人。務必保證她們有頭牌的潛質,且必須是處一女。以此滿足部分客人的愛好需求。先生您要是看中了這一期的金釵,也可以出價競拍哦?!?p> “哦,原來是這樣!”翟家年瞇起了眼睛,說道,“可是這樣不是違法嗎?”
“???呃,這個……”服務員傻眼,完全沒想到,翟家年的關注點居然會在這兒。
從事實角度講,這種行為,確實有點那啥。
可一般情況,不可能會有人會追究。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蘇問河的“故事”并沒講多久,翟家年就已經以遠超常人的速度填飽了肚子。
他沒有再理會服務員,而是朝著舞臺方向走去,靜靜地凝視蘇問河的臉。
原本以為她早已泥足深陷,打算還了錢包就走人。
現在一看,尚在懸崖邊緣,還沒被推下去。
那么問題來了。
要不要行俠仗義英雄救美使她懸崖勒馬脫離苦海呢?
翟家年在龍錦山等人面前,表現得很排斥武功。
但在莊思仙姐弟面前,卻是面不改色地說自己是習武之人。
面對不同的人,翟家年的態(tài)度有時候也會不同。
像現在的話,翟家年就忍不住產生了強烈的救人念頭——
就好像他看到莊思仙她爸大罵莊思仙姐弟時忍不住想甩他一巴掌。
因為想打,所以就打。
因為想救,所以去救!
眼前的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適合拿來裝比,哦,不對,是太適合拿來證明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不對,她這樣子,應該是自愿到這兒來,而不是被人抓來。也就是說她的心已經污穢了,就算我救她這一時,以后她還是會重蹈覆轍,我總不可能救她一輩子。”
翟家年止步。
這并不是被推下去,而是自愿下跳。
這種人,真的有必要去救么?
“不論故事是真是假,我出一百萬!”早就立了fiag的陳天放將手舉起,大聲說道,然后就往臺上一躍,去拉蘇問河的手,“小妞,你今晚就歸我了!”
蘇問河一臉恍惚,這,這……就結束了?
這么簡單?這么輕松?
壓迫在肩上的八十萬,如此沉重的負擔,被眼前這個人如此輕描淡寫地揭過去,甚至還又加了二十萬。
從此命運改變,不用和那個噩夢一般的人渣結婚……
“喂,才一百萬,連個水花兒都沒飄起來,你也太猴急了吧?”一只手陡然抓住陳天放的手腕,使他沒能碰到蘇問河。
這只手的主人,是王啟。
他站在陳天放旁邊,嘲弄地說道,“我有說放棄競價了嗎?被你這只手碰一下,可就變得惡心了,所以你不能碰她。我出一百五十萬!”
王啟是什么人?
是這一場派對的發(fā)起人,等于是東道主!
別說他跟陳天放有沒有仇,單論他今天的“主人”身份,就不能這么輕易地放棄。
不然面子往哪兒擱?
可以說在場每個人都知道這其實是個“局”,是會所故意找來一個極品美女來制造話題拉仇恨,好讓會所賺取更多收入。
但又有誰會在乎?
“黃少,這都開始出價了,你怎么沒吭聲?。俊?p> “呵呵,梁老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如果是我的,還能跑了?”黃少微微一笑,扭頭對王啟說道,“王哥,你可別誤會我是在跟你抬杠啊!實在是今天這金釵很符合我的審美。避免誤會,我出一百六十萬?!?p> 王啟也沖他一笑,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怎么會誤會你?”
陳天放不屑地切了聲,說道:“什么誤會不誤會的,一次叫價才十萬,也好意思秀存在。我出兩百萬!”
“梁老弟,你不也有興趣嗎?不出個價?”黃少瞥了梁老弟一眼,一看他們兩人也是不對路。
梁老弟神色淡然,說道:“陳少說的有理,一次加個十來萬,實在是小家子氣。我出三百萬!”
“哈哈,好熱鬧,勾得我這心也跟著癢癢了。加十萬是小家子氣的話,那我就加個二十萬吧。三百二十萬,讓大家見笑了?!庇钟腥巳滩蛔悷狒[。
黃少冷笑一聲,說道:“加十萬就是小家子氣,這是誰定義的?我就出三百三十萬了,不行嗎?”
陳天放撇嘴,猛地大聲道:“五百萬!要跟的就來,別特么磨嘰?!?p> “……”蘇問河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這真的不是過家家叫著玩兒嗎?
對自己來說,一次性能否湊齊八十萬就能決定未來命運走向。
對他們來說,幾百萬也只是一場游戲而已?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這么光怪陸離?。≌缛冀闼f,今兒個真長見識了。
蘇問河發(fā)現自己一時間竟沒有多少歡喜開心,反而無可遏制地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以及深深的羞恥。
隨著越來越高的叫價,她越發(fā)有種大聲宣布“我想反悔”的沖動。
如果堪堪只有八十萬或者多出一點點,她還反而好接受一點。
可這馬上就要上升到一千萬的叫價,卻又成了另外一種負擔——
金錢沒有沖昏她的頭腦,理智告訴她,就算最后得到這么一大筆錢,這錢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后果到底會怎樣?真的好迷茫!
人生如潮漲潮落,一旦泛起驚濤駭浪,以區(qū)區(qū)肉一體凡胎,實難抗衡。
但要打心底愿意沉淪海底,卻依舊做不到。
這算是內心最后一丁點干凈的地方嗎?
蘇問河鼻子一酸,又一次流下淚來,那酸楚的意味,實在太過明顯。
以至于注意到她這副樣子的每個人都有些奇怪——
按理說不應該是看到馬上就要大發(fā)橫財喜極而泣嗎?
為什么反而好像哭得很傷心?
任川看向蘇問河,也覺得這個女孩我見猶憐,有種很吸引自己的氣質。
他又瞥了一眼強勢叫價的陳天放,內心是糾結的。
這個混蛋,好想拿錢狠狠打臉?。?p> 只是……自己一旦叫價,且不說最后能不能拍下蘇問河,這回頭要傳進古千柔耳朵里,她會怎么想??!
“可是月濃今天那番態(tài)度,實在叫人不生氣都不行!她都一點不在乎我,我憑什么要擔心她因為這事兒不理我?”任川一咬牙,往前一站,在陳天放叫了一聲“九百萬”后,立刻出聲:“我出一千萬!”
“喲,小甜甜,你一個基一佬也跑來湊熱鬧?你確定不是惡意抬杠嘛!這要被你拍下,回頭放著不用,那就是白花錢咯?!标愄旆懦爸S。
“陳天放,老子要是基一佬,你媽就不會生下你這個孽種了!”任川勃然大怒,反唇相譏。
“你他媽再說句?”陳天放也一下子生氣了。
任川不屑:“本來不想拆穿你的身世,你要逼我也沒辦法……臥槽!臥槽!”
他陡然跳開,然后又后退幾步,猶如見鬼了似的。
大家都莫名其妙,就連想要發(fā)飆的陳天放也都一愣,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任川就指著已經擠到舞臺邊緣的翟家年大叫:“你特么……怎么在這兒?”
刷!
大家都又看向翟家年。
“憑你這個在背后說我壞話的垃圾,我有必要回答你嗎?”翟家年說道。
“好,說得好!”陳天放笑道,“你說得很對,他就是個垃圾。我說兄弟,有點面生啊,我叫陳天放,認識一下?”
“咱們不熟,還是不要稱兄道弟了。”翟家年說道,“認識一下倒是沒什么,我叫翟家年。”
“嘿,挺有個性的哈?”對于罵任川是垃圾的翟家年,陳天放原本挺感興趣,一看這態(tài)度,就是眉毛一挑,目光不善了。
“翟家年?這個名字為什么有點兒耳熟?”
“好像就剛剛被提起過吧?”
“哦,我想起來了,任川剛說起這個名字!是揍了謝孟華的那個說是會氣功的騙子!”
“對對對,來給病美人沈迦葉治病的!”
那幾個剛剛聽到任川與王啟對話的人交頭接耳。
“病美人?”翟家年眉頭微皺,這什么鳥外號,一點不尊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