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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mèng)起黃粱

輕別離(下)

夢(mèng)起黃粱 葉家花小墨 2465 2019-04-20 10:00:00

  楚璃回到宴席時(shí),酒席已快尾聲。陸旭見楚璃回來,便問道:“朝陽(yáng)公主找你什么事情?沒對(duì)你怎么樣吧?”

  “她不敢,師兄放心吧?!背ё寣m人換了壺暖酒來。

  “她連凌霄都敢下手,何況是你,凌家在大瑞的根基比你深多了。”陸旭說著,又忽然想起來道,“凌霄的三叔好像投靠她了,師妹……”陸旭剛想說下去,見宮人端了壺暖酒來,就閉口不言了。

  楚璃等宮人把酒放好走后,自己斟了一杯,笑著和陸旭說:“師兄是說凌霄的三叔凌承德嗎?”

  陸旭點(diǎn)頭,楚璃又道:“那是凌霄的家事,師兄不用擔(dān)心,那人翻不出多少浪。朝陽(yáng)公主最重外表,這人嘴皮子功夫不錯(cuò),兩分能耐八分吹,把朝陽(yáng)公主那的都給唬住了。凌霄就是死了凌家也輪不到他主事,他投靠朝陽(yáng)公主,不過是覺得自己被凌家埋沒了,不甘心罷了?!?p>  陸旭不見楚璃說具體的,又問:“那師妹打算如何?”

  “陛下那明白著呢,凌家不會(huì)被牽連的。不過看凌家有多少和凌承德一樣心思的,一并除了?!背Р辉谝獾?。

  陸旭還想再說什么,卻見天空中升起了煙火。陸旭便斷了話頭,和楚璃說道:“師妹,你來大瑞多久了?!?p>  “今年是第五年了吧?!背懔怂?。

  “五年了啊,”陸旭感慨道,“我怎么覺得時(shí)間那么短呢?!?p>  楚璃看了看煙花,又看了看陸旭,笑著說道:“師兄不必傷懷,人生一世,也不過如這煙花一般短暫,只是也要如這煙花一般絢麗,才好。”

  陸旭轉(zhuǎn)頭看著楚璃的笑,也不自覺的笑道:“師妹說的是?!?p>  大年初一一早,陸旭和陸?zhàn)ū銇沓О菽辍?p>  三人互相見禮,楚璃又給陸?zhàn)ò艘粋€(gè)紅包,說道:“師父說你也大了,等我回來后,就給你安排差事。”

  “師姐就要出門了嗎?”陸?zhàn)▎柕馈?p>  “是啊,初三就走?!背χ氐?。

  “這么快嗎?”陸?zhàn)ㄓ行@訝。

  “已經(jīng)挺晚了,本來早就該走了。”楚璃摸了摸陸?zhàn)ǖ念^,“還好南夏輕敵,不然連和你們告別的機(jī)會(huì)也沒?!?p>  “師姐,你不是南夏人嗎?”陸?zhàn)ㄓ行┣由膯柕?,“他們?huì)不會(huì)認(rèn)出你來?”

  “不會(huì),南夏女子出門要帶冪籬,不輕易將容貌示人。如何能認(rèn)得我?”楚璃笑著拿了個(gè)核桃肉說道,“那的規(guī)矩大著呢,和這可不一樣?!?p>  “冪籬是什么東西???”陸?zhàn)ㄓ行┎幻靼?,她沒在大瑞境內(nèi)見過這東西。

  “和下雨的時(shí)候,穿的蓑衣有些像,不過多了層紗,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人的樣子?!背肓讼?,解釋道。

  “那里面的人看得清嗎?走路不會(huì)摔跤嗎?”陸?zhàn)ê闷娴淖穯枴?p>  “帶冪籬出門的,都是有丫鬟跟著的。哪里需要走那么多路?普通平民沒有那么講究,不過會(huì)避嫌?!背Щ氐?。

  “好別扭啊,為什么要這樣???師姐以前也是過這樣的日子嗎?不會(huì)難受嗎?”陸?zhàn)ㄓ肿穯柕?,陸旭也看向了楚璃?p>  楚璃想了想,“若是一個(gè)人出生就是在那,便習(xí)慣那樣的日子了。也沒有什么拘束和難受之說,就比如南夏人聽說大瑞的女子能和男人一樣從政從商,還有罵傷風(fēng)敗俗之類的?!?p>  陸?zhàn)▽?duì)這些不懂,問道,“那師姐喜歡大瑞,還是南夏呢?”

  “若說喜歡的話,我自是喜歡大瑞的?!背χf道,“不過南夏那邊有我的家族,有等我的人,我自然也割舍不下?!?p>  “那,師妹有沒有想過,讓大瑞統(tǒng)一了南夏。本來也就是一國(guó),不過因種種原因,分裂成了兩國(guó)?!标懶裨囂降?。

  “我明白師兄的意思,我也有想過一些,”楚璃笑道,“不過我覺得我們這一代,恐怕是無法完成這樣的偉業(yè)。南夏沒有師兄想的那么民不聊生,大瑞也還沒有國(guó)富兵強(qiáng)的實(shí)力。真打起來,也是勞民傷財(cái),反而異族可能借機(jī)突起??刺煲獍?,俗話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是有道理的?!?p>  陸旭見狀也不再勸,陸?zhàn)íq豫了會(huì),又下決心問道:“那師姐會(huì)幫著南夏打大瑞嗎?”

  “難為你那么久才想起來問我這個(gè),”楚璃不以為意到底,“即使身死魂滅,我也不會(huì)讓南夏攻打大瑞。我希望大瑞循著現(xiàn)在的路走下去,不要像南夏那邊,對(duì)女子如此苛刻。”

  陸旭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明白楚璃對(duì)大瑞的執(zhí)著是什么。陸?zhàn)ㄓ行┎幻靼?,不過見楚璃說的如此重,便不再追問。陸?zhàn)ㄞD(zhuǎn)了話題,問楚璃道:“師姐走的時(shí)候,會(huì)去向師父辭行嗎?”

  “不了,我一早就走?!背Ш瓤诓枵f道,“師父那……”

  楚璃猶豫了下,陸旭和陸?zhàn)ㄅc陸霈相處的時(shí)間更長(zhǎng),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師父最近的異常。想了下便不再說了,陸旭和陸?zhàn)ㄋ坪趺靼壮胝f什么,也不再問,三人又轉(zhuǎn)而聊了些其他的瑣事。

  

  楚璃走的那日,天氣不錯(cuò),也沒有下雪,楚璃在天師府門前磕了頭,才出城離去。

  

  陸旭自行修行,陸?zhàn)▍s是天天被布置了許多課業(yè)。

  楚璃走后,陸?zhàn)ǖ那榫w得不到緩解,終是在初十這日,忍不住問了陸霈。

  陸?zhàn)ㄍ瓿闪苏n業(yè)后來向陸霈匯報(bào),陸霈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zhàn)ㄒ膊浑x開,問道:“師父,為什么突然給徒弟加重那么多課業(yè)?”

  陸霈有些沉默,過了會(huì)兒才說:“你不是一直想幫你師姐嗎?你學(xué)會(huì)了這些,以后就可以幫到你的師姐了。”

  “可是,也不用那么急吧?”陸?zhàn)ㄓ行┢婀?,“我若是不行,不是還有師父和師兄嗎?”

  “若是可以,為師也不想如此?!标戹瑖@氣道。

  陸?zhàn)ㄓ行┬幕?,她雖然心里有預(yù)料,卻還是怕聽到事實(shí),臉色蒼白的問道:“師父說什么呢,徒弟若是不行,肯定要師父來啊。師父平時(shí)最疼我不是嗎?或者師兄,師兄比我更想幫到師姐?!?p>  “陸?zhàn)?。”陸霈難得喚了她的姓名,說道:“你是聰明的孩子,何必自欺欺人?!?p>  “師父?!标?zhàn)ㄋ查g跪下,含淚道,“為什么???”

  “天命難違,只剩你能繼承這脈。”陸霈無奈的說著。

  “師父不是說,總要爭(zhēng)上一爭(zhēng),為何現(xiàn)在又要服了輸呢?”陸?zhàn)ǖ难蹨I,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師父爭(zhēng)過了,也失敗了?!标戹鹕淼溃盀閹煚?zhēng)了許多次,害的最慘的便是你的師姐。若不是為師要與天爭(zhēng),你師姐的命格,又怎會(huì)如此。為師對(duì)不起你師姐啊?!?p>  “師父……”陸?zhàn)藓暗馈?p>  “為師此生沒有其他心愿未了,唯牽掛你師姐的命格??上咸觳辉冈俣嘟o我些時(shí)間了,為師只能托付給你?!标戹瑢㈥?zhàn)ǚ銎鹫f道。

  陸?zhàn)ǔ槠鼏柕溃骸澳菫槭裁床皇菐熜帜??師父偏心?p>  陸霈也不辯解,只是說道:“你師兄有他要走的路,比你艱難的多?!?p>  陸?zhàn)ǔ槌橐倪€是不能接受,淚流不止。陸霈見她這樣,便說道:“能教你的,為師其實(shí)都教你了。你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p>  陸?zhàn)c(diǎn)點(diǎn)頭,行了禮,疾步回了房。

  

  正月十三的時(shí)候,楚璃到了河內(nèi),接管了諸事。

  正月二十,魏寧瀾上朝時(shí),突然吐血昏倒在殿上,群臣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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