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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中世紀

第八章 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黯淡的中世紀 耳東禾 3112 2019-04-18 09:05:00

  保加利亞的王宮,特爾沃諾城中。

  年邁的保加利亞國王半躺在床上,兩名年輕的女仆正在床前,服侍著國王陛下用早餐。

  現(xiàn)任保加利亞王,是前國王的遠房叔叔。

  因為七年前康斯坦察一戰(zhàn),前國王本以為是一次勝利儀式,所以帶上了幾乎所有的子嗣親屬,想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威風(fēng),結(jié)果可想而知。

  希什曼下手太狠,前國王五個兒子,一干親屬,一個沒留。

  剩下兩個有繼承權(quán)的,一個是前國王的遠房叔叔,也就是現(xiàn)任保加利亞王;而另一人,則是前國王唯一的女兒。

  當(dāng)時她才十歲。

  現(xiàn)任保加利亞王強娶了自己兄弟的女兒,坐上了保加利亞的王位。

  當(dāng)時保加利亞境內(nèi),去康斯坦察的貴族,在一夜之間被希什曼殺得干干凈凈,整個國家為了爭奪繼承權(quán),都陷入了動蕩之中,也就無暇顧及保加利亞王位的事情。

  這些人爭奪各個公爵、伯爵領(lǐng)的繼承權(quán),總需要國王的承認,登基之后的保加利亞王,就利用了這一點,在各個勢力之間如魚得水,最終使保加利亞王國不至于就地崩潰。

  雖然這樣導(dǎo)致了國王對各地的控制力減弱,但能夠保住王位,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現(xiàn)任保加利亞王還是非常有手段的。

  既然是有手段的人,那肯定都是有野心的。

  保加利亞王這些年來大力提高王權(quán),想要加強對各附庸公國的控制,已經(jīng)頗具成效。

  除了在伊利諾波利斯的自治權(quán)這個問題上,由于有拜占庭帝國的插手,遭受了一點小挫折,其它的計劃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這就導(dǎo)致了老國王野心的膨脹。

  他準備向康斯坦察動手了。

  老國王沒有去過康斯坦察,但他去過伊利諾波利斯,這座城市在他的眼中已經(jīng)是非常富庶了,如果沒有拜占庭的插手,老國王拼命也會把這座城市收歸囊中。

  可是當(dāng)老國王問起那些商人,這里比起康斯坦察如何,那些商人的回答非常地一致:不值一提。

  老國王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他又問那些商人,那君士坦丁堡和康斯坦察比起來怎么樣呢?

  商人的回答出現(xiàn)了分歧,有的人認為君士坦丁堡好,有的人則認為康斯坦察住得更舒心。

  能跟君士坦丁堡媲美,這已經(jīng)是非??植懒?。

  而這些商人最終統(tǒng)一了答案:錢多得花不完的話,就去君士坦丁堡;沒到那個地步的,就去康斯坦察吧。

  這個答案讓老國王更意外,自己治下的王國,居然有這么強大的一個伯爵。

  這是所有的國王都不能容忍的,特別是像保加利亞王這樣有野心的國王,管家他還自認為自己有實力。

  康斯坦察不是每年還是會交賦稅嗎?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這就說明他們還是對自己這個國王有所忌憚的。

  什么?今年不交賦稅了?

  那就派個收稅官,去試探一下,看看康斯坦察伯爵對自己這個國王,究竟忌憚到什么地步吧。

  可老國王不知道,他眼中“不少”的稅賦,對康斯坦察來說,完全是不痛不癢的,如果不是今年財政確實困難,康斯坦察就當(dāng)打發(fā)叫花子,給了也就給了。

  老國王用完早餐,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從床上站了起來。

  老國王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既是自己侄女、又是自己妻子的王后,伸過滿是皺紋的手,貪婪地撫摸了一下王后光滑的后背,無比滿足地嘿嘿笑了一聲,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寢宮,來到大殿上坐著。

  “陛下!國王陛下!”

  外交總管從門外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國王昨晚享用了王后年輕的肉體,正是精神煥發(fā)的時候,也沒有因為外交總管的失禮而生氣,聲音沙啞地問道:“怎么了?難不成異教徒帶兵打過來了?”

  “陛下!大事不好!”

  外交總管焦急道:“基利法雷夫斯基的教堂被劫掠了!有牧師跑過來送信,說是那個……是……”

  老國王瞪大了眼睛,自己直轄領(lǐng)的教堂被劫掠,好大的膽子,哪股流賊敢做這種事情!

  “誰干的!”

  “是……是那個……”

  外交總管吞吞吐吐道:“來送信的牧師說,是……康斯坦察的軍隊。”

  老國王心中涼了半截,從王座上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外交總管說道:“牧師說是在昨天上午?!?p>  完了!

  昨天上午被劫,現(xiàn)在才得到消息,哪里有時間去周圍村莊征召士兵。

  大規(guī)模的職業(yè)軍人,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地方有,一個是康斯坦察,一個是君士坦丁堡,聽說羅馬和奧地利大公也在組建,只是不知道建成什么樣了。

  但無論如何,在保加利亞國王這里,是不存在的。

  老國王當(dāng)然知道康斯坦察軍隊過來是為了什么,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康斯坦察的反應(yīng)會那么激烈,難道那個稅務(wù)官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惹得康斯坦察伯爵生氣了嗎?

  老國王絕對想不到,他只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招惹到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失戀小處男而已。

  “快!快!”

  老國王從王座上慌張走到外交總管面前,差點摔在了地上,急道:“發(fā)書,現(xiàn)在發(fā)書,讓各個公國帶兵來救,不,去君士坦丁堡,派使臣去君士坦丁堡!快去!”

  “是……是!”

  外交總管也嚇得全身發(fā)抖,不過他的內(nèi)心是完全放棄了的,康斯坦察伯爵都已經(jīng)打到家門口了,這時候去請求救援,怕是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一名衛(wèi)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陛下!陛下!來了,來了!”

  老國王只覺得眼前發(fā)黑,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問道:“誰來了?”

  那衛(wèi)兵牙齒打顫道:“康斯坦察的伯爵來了?!?p>  ……

  ……

  此時的特爾沃諾城堡外,只見白茫茫的一片,康斯坦察的士兵們?nèi)蔽溲b地列好了一個個整齊的方陣。

  月光灑下,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鐵矛,反射著凄冷的月光,寒影爍爍,讓特爾沃諾城堡的士兵們寒毛卓豎。

  真的要跟這么一支可怕的軍隊交戰(zhàn)嗎?

  沒有一個士兵認為自己可以獲勝。

  “國王陛下來了!”

  “國王陛下!”

  “陛下!”

  城墻上的保加利亞士兵們看著老國王,這種時候應(yīng)該是找到主心骨,軍心穩(wěn)定下來才是,可保加利亞的士兵們看著年邁蹣跚的老國王,心中更加沒底了。

  “這……”

  保加利亞國王看著康斯坦察清一色鐵甲的軍隊,只覺得自己的腦漿都快結(jié)冰了。

  “這就是當(dāng)年……全殲我們軍隊的……康斯坦察軍隊嗎?”

  老國王扶著城垛,頭暈?zāi)垦?,他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有這么一支軍隊,隨時都能推翻自己這個國王了,為什么還要每年繳納賦稅,來給自己幻覺呢?

  這個康斯坦察的伯爵,難道就等著有這么一個借口,來奪取王位嗎?

  不,有這樣的軍隊,還要什么借口,直接偽造個宣稱權(quán),然后打過來就是了,根本沒有人敢多說什么,用不著費那么大的周章。

  如此強大的軍隊。

  讓人絕望的軍隊。

  實際上這也是康斯坦察軍隊,在經(jīng)過希什曼整編后,第一次大規(guī)模在公共場合亮相。

  這七年時間,雖然希什曼荒廢了很多東西,但唯獨在軍隊上面,他可是下了極大的心思的。

  希什曼的目的就是建立一支天下無敵的軍隊,使康斯坦察能夠做到軍事上的獨立。

  現(xiàn)在的成果,希什曼暗自打了一百分,他其實很想告訴老國王,這樣牛逼的軍隊,小爺一共有四支。

  “國王陛下……”

  外交總管惴惴不安道:“我們……我們開城門吧……”

  投降兩個字,外交總管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士兵們也以期待的眼神看著國王陛下,他們實在不愿意跟對方交戰(zhàn),就自己手里的破劍,怕是連對方的胸甲都砍不進去。

  投降?

  這就要投降?

  老國王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

  “有騎兵過來了!”

  一名士兵大聲叫道。

  眾人放眼看去,只見一名身披鐵甲的騎士,從遠方緩緩跑了過來。

  “尊敬的保加利亞國王!”

  那大嗓門的騎兵在城墻下吼道:“康斯坦察伯爵希什曼,前來覲見!請國王陛下打開城門!”

  老國王看了一眼外交總管。

  外交總管會意,壯起膽子說道:“城下的騎士!我們國王陛下問你,既然是來覲見,為什么還帶這么多的士兵!”

  “???”

  城下的騎士一愣,說道:“哪兒那么多廢話!我就問你們,開不開門!給個準話!”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老國王咬牙切齒,什么覲見,這根本就是逼宮。

  外交總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騎士,你們伯爵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騎士完全沒了耐心,說道:“不開是吧?”

  外交總管不敢說話了。

  見城墻上無人應(yīng)答,騎士也沒再廢話,直接策馬回到了軍陣中。

  “不開?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沒關(guān)系?!?p>  希什曼看著特尓沃諾城堡,心道修得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二營長!”

  “在!”

  “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是……?。恳獯罄??”

  咳咳……說順嘴了。

  希什曼尷尬一咳,說道:“啊什么啊,你開炮??!”

耳東禾

感謝書友‘龍江領(lǐng)主’打賞的500幣,第二更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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