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宇司拱拱陳昱的手臂,“昱……”
“干嘛?”
陳昱不明所以。
“三分球投得賊6??!”
“你不是也投了幾個嗎?”抄作業(yè)的手不停。
“人家只說你??!”乾宇司幽幽地說道。
“從小到大,你見得還少嗎?”陳昱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
“……”好扎心啊。
“行,你帥,你說什么都對。”乾宇司撇撇嘴,以示服氣。
陳昱停下手中的筆,摸摸他的額頭,不燙啊,那怎么又說這樣的胡話?
乾宇司一把拍開他的手,“昱,我沒發(fā)燒?!?p> “那你說什么胡話?”
“……”
誰說什么胡話了?這人怎么就不懂自己的意思呢?
乾宇司扶額,行吧,這話題繼續(xù)不下去了。
“聽她們說,好像封殤回來了,昱?!?p> “嗯,我也聽到了。我今天在樓梯間還遇到他了?!蹦敲创舐曇?,想不聽到都難。
“什么時候???我怎么沒見到?!?p> “就是你先下去那一會?!?p> “好吧?!鼻钏咎裘肌?p> “不過,昱,你說他真是因為談戀愛而被迫轉(zhuǎn)班?剛剛聽她們說那個女生還退學了?!?p> “退學?”這么嚴重?
陳昱情不自禁朝后面看了一眼,見封殤還在趴睡著。
他怎么還睡得著?
陳昱蹙眉,“今天見他也不見得有心事,現(xiàn)在也還能睡著,可能沒那么嚴重吧?!?p> “我倒覺得是真事。昱,你知道那個叫西西的女孩子嗎?”乾宇司問。
陳昱搖搖頭。
“她啊,人稱‘四班小靈通’。沒別的意思,就是她在各個班都有好多朋友,消息很是靈通,往往很多八卦還沒傳出來,她就先知道了。一般她在女生群里說的八卦,大多八九不離十,也都是真的。所以班里的女生都還挺喜歡聽她談八卦的?!鼻钏窘忉尩?。
陳昱的眉羽皺得更緊,活似凝成一道細溝渠,犖犖屹然。
“昱——”乾宇司驀然被驚住,“你眉頭皺成這樣干什么?”
“啊?”陳昱飄飛的思緒四散,兩眼呆萌望向乾宇司,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回神一恍,緊皺的眉頭暮然舒展。
“好神奇啊!”見證這一變化的乾宇司頓覺有趣。
“什么?”陳昱還有點愣神。
“沒事沒事,”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味吧,乾宇司在心里暗笑,“話說,昱,你剛剛在想什么啊?”眉頭皺成那個樣子。
“噢,剛剛啊——”陳昱醒神,又莫然頓住,臉變得通紅,“我,我……”好難為情啊,難道真要說出來?
乾宇司感覺自己好像嗅到了什么奸情的味道,不然現(xiàn)在怎會見著昱這紅囧個臉結(jié)巴的模樣?
呸呸呸,哪里是嗅到了,我又不是狗……
“昱,你說啊,你說啊,我聽著的。”一臉認(看)真(好)期(戲)盼的模樣。
“咳!”這么期盼我說啊,“我,我……”
結(jié)結(jié)巴巴,就是沒能說出重點。
這下輪到乾宇司急了,“昱,你別你你你了,你倒是說啊?!奔彼纻€人。
“我,我……我只是在想,談戀愛真的會被開除嗎?”后面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好似被嗡嗡的蚊子咬了半晌。
俊美的臉蛋也瞬間染上紅粉胭脂,活像門第嚴禁的古代偶遇佳人的靦腆書生,羞窘無措。
乾宇司一秒笑開,“噗”。
“昱,你,你,你……要笑死我?!?p> 乾宇司也被陳昱的結(jié)巴給傳染了。
哎喲,原來結(jié)巴真的會傳染,乾宇司邊扶額邊笑,根本停不下來。
陳昱居然會糾結(jié)這樣的問題?哎喲,要笑死我。
乾宇司笑得前翻后仰,肚子都開始笑痛了。
惹得眾人頻頻矚目,什么事這么好笑?
陳昱的臉更紅燙了。
但還是想知道答案,又繼續(xù)小聲地問道:“司,你就說,是不是真的?”
清亮的雙眸緊緊地注目著乾宇司,見他這樣認真,乾宇司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笑了。
正了正臉色,沉思了幾許,給出答案:“看具體情況吧?!?p> “學校一般對于談戀愛這類事情都是明令禁止的,大多數(shù)人在一起也都是偷偷的?!?p> “如果不慎,被老師或?qū)W校其他領(lǐng)導抓到,亦或是被人告密,正常情況下,肯定是被請到辦公室‘喝茶’和請家長,然后視具體情節(jié)嚴重再進行處分。但若要被勸退或是開除,確實很嚴重了?!?p> “封殤這個……我也不好評價,畢竟不了解他們具體的事情,但那個女孩子退學,他被迫轉(zhuǎn)班,有情人直接被拆散,真的挺慘的!”
陳昱點點頭表示同意。
是挺慘的,估計封殤表面上的不動聲色,其實只是為了遮掩內(nèi)心的苦痛,畢竟男生都愛面子。自己也是男生,很能理解。
陳昱頗為同情地朝后面的封殤看去。
還是趴睡在桌上。
或許,是昨夜哀傷過度,徹夜難眠,今日又一大早過來換班,如此這般,不困才是怪事。
越看,越覺得他身上籠罩著一層憂傷的氣韻,渾身上下都惹人同情和憐惜。
真慘!陳昱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