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印記再現(xiàn)
隔離區(qū)前,還是同昨日那般,接過侍衛(wèi)的面巾,做好防護(hù)工作才能進(jìn)入。
默默老早就看到言清清身影,早已在入口處等待。
“王妃姐姐!”默默高興著,大聲呼喊到。
言清清看著眼前高興壞的小人兒心也跟著歡悅起來:“身子不疼了?這般高興?!?p> 默默撅起小嘴:“疼?!?p> 說完,他乖乖巧巧地轉(zhuǎn)向南宮澤行了一禮:“默默見過王爺?!?p> “嗯?!蹦蠈m澤平淡如常。
言清清扶起默默,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昨日說你機(jī)靈還真說準(zhǔn)了。怎知他就是王爺?!?p> 默默一聽被夸贊了,那小臉神氣極了。嘴巴咧開一個大笑,兩只小手比了個“二”,搭在眼廓旁。
“因為默默看到王爺方才一直牽著姐姐的手?!?p> 言清清被默默的小動作逗得“噗嗤”笑了出聲:“乖,病沒好前不用講究這般煩人的禮數(shù)。”
她幫默默拍走身上的土灰,抱起了他,對身側(cè)的南宮澤說:“相公,我去忙了。”
南宮澤點(diǎn)頭,吩咐身后的秦墨:“秦墨,去幫忙。”
“是,王爺?!?p> 默默小手掛在言清清頸上,轉(zhuǎn)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姐姐是要給大家看病么?”
“是的。默默做第一個好不好。”
默默點(diǎn)頭:“好?!倍笊裆霈F(xiàn)不是這個年紀(jì)的暗沉:“姐姐默默的病真的能好嗎?”
言清清的心如同被攥緊了一般,咬了咬嘴唇,正了臉色:“默默放心,姐姐一定會把大家治好的?!?p> “嗯!”默默將頭埋在言清清胸前。
“我相信姐姐?!?p> 言清清將默默抱至昨日那男子身邊,那男子臉色青白,身體似乎比昨日還消瘦了幾分。
瘟疫來勢兇猛,發(fā)展快速。太醫(yī)配制的暫壓瘟疫病勢的藥方看如今這般景象何止是他們口中的不容樂觀,簡直是朝不慮夕了。
昨日還能支撐些力氣與自己說話的男子,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神志迷糊,沉睡囈語。
言清清忙放下默默,手搭在男子的額頭。
“好燙!”言清清驚呼。
她著急地詢問:“默默,你哥哥什么時候發(fā)的燒?”
默默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擔(dān)心哥哥是不是也像之前的人那般就這么丟下他走了,“哇”的一聲,豆大的淚就落了下來:“默默不知,剛剛還好好地能和默默說話的?!?p> 言清清知道自己嚇壞了默默,趕緊輕哄到:“默默別哭,乖,哥哥會沒事的?!?p> 話落,默默撕扯的哭聲還是未能止住。可男子的病怕是不能耽擱了,言清清將默默帶給綠意安哄,便為男子診起了脈。
脈浮數(shù)多,快而有力。面色潮紅,四肢冰冷。
她地身后的秦墨與綠意吩咐道:“秦墨,去吧我說的幾味藥抓來。綠意,一會把秦墨抓的藥熬了,熬好了便端過來?!?p> 綠意點(diǎn)頭,向已經(jīng)從撕扯的哭聲變成哽咽的默默安撫了幾句后,答到:“綠意這就去準(zhǔn)備?!?p> 言清清點(diǎn)頭,轉(zhuǎn)而向秦墨:“秦墨,記好。青蒿、薄荷、板藍(lán)根、雙花、連翹、生石膏、牛蒡子、黃芩、蘆根?!闭f完補(bǔ)上一句:“幫我叫王爺過來。”
話落,秦墨就火速離開了。
言清清著急地從腰間拿出針包要為男子施針,敞開他的衣領(lǐng)時,言清清的手一顫,動作停止了。
如雞似鳥,一目雙珠。
竟是重明鳥的印記!
南宮澤在聽到秦墨的回話后,終止了與章太醫(yī)的商討。聽到狀況危機(jī),便與章太醫(yī)火急火燎地趕往言清清所在的病蓬里。
“清兒,可是出什么事了?”
言清清:“你看?!?p> 南宮澤上前一步,被言清清擋住的視線豁然開朗,重明鳥的印記清晰地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
言清清表情凝重,問到:“救還是不救?”
“救。”
話剛落,言清清便拿起銀針,分別扎入男子胸口。
“他有內(nèi)傷,氣息混亂,血瘀胸腔,看來有一段時日了,你把他的淤血逼出來。”
聞言,南宮席地而坐,雙掌交疊互換。掌變二指,點(diǎn)于后肩,二指下拉,停于后腰。隨即二指變掌,稍稍用力往男子后背一推,男子身子向前一傾,黑血由口吐出。
“再運(yùn)氣順著銀針打通氣息。”
南宮澤會意,一掌推向男子肩膀,使得男子身子面朝自己。雙掌在二人間畫了個圈,續(xù)滿氣,向男子胸前銀針微微一挺。氣順銀針而入,突破胸腔氣結(jié),男子青白的面色終于稍稍好轉(zhuǎn)。
言清清將男子扶好躺下,將胸前的銀針收回。
她之前一直很疑惑,為何同時患病的兄弟二人,男子的病狀卻比默默嚴(yán)重許多,今兒才知道,原來男子身患內(nèi)傷多日,使得病情加劇。
可他是不是當(dāng)日在驛站行刺南宮澤的那一伙黑衣人?若是那夜的黑衣人,那為何會身現(xiàn)林城,感染了瘟疫。若不是,那胸前的重明鳥卻是騙不了人的。
多思無果,言清清在心底嘆氣。罷了,既是南宮澤說的救他,那便等他醒來再慢慢問吧。
這時,綠意也端來了熬好的湯藥。
秦墨接過藥碗,一只手扶起男子的身子,讓男子的身子靠與自己胸前,一只手拿起湯藥仔細(xì)為男子服下。
男子還在昏迷,服下的湯藥大半流了出來。綠意見狀,上前為男子抹凈了嘴角。
“情況如何?”是南宮澤的詢問。
言清清:“淤血逼出,氣息平穩(wěn),就差疫病了。”
章太醫(yī)聞言,驚訝言清清竟會醫(yī)術(shù),有些不可思議。他上前診察男子的脈象,與之前的脈象相比著實(shí)平穩(wěn)甚多。
“下官竟不知娘娘通曉醫(yī)理,今日有所唐突,還望娘娘見諒。”
言清清輕笑,早上的事并未放心上,而事實(shí)也確實(shí)是她說的話惹人誤解。
“也是我說話不仔細(xì),不怪你?!?p> 話落,章太醫(yī)對眼前嬌小的女子欣賞了幾分。
一旁的默默看著眼前忙碌的一行人終于得了空,他很擔(dān)心哥哥,淚水還在眼里打轉(zhuǎn)。扯了扯言清清的衣角,哽咽道:“姐姐,默默的哥哥好了嗎?”
言清清揉揉他的黑發(fā),安慰道:“默默放心,哥哥已經(jīng)好多了。”
聞言,默默才用手抹凈了淚水,哽咽慢慢停止。
沉默半晌,言清清輕聲問:“默默,你知道哥哥生病前去哪里了嗎?”
默默水潤的大眼恢復(fù)了孩子氣的天真:“哥哥一直都和默默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