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越澤沒有說話,辜蘇也不開口,看著他打游戲。
輔助很上道,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聶越澤抓緊機會閃現(xiàn)進場開大秒掉了沒有技能的法師和射手,接著直接開帶免傷和位移的二技能快速和剩下來的人拉開距離。
坦克這時候也到了,和殘血的輔助一起拖住了追過來兩個人,聶越澤并沒有松一口氣,因為對面打野在小地圖上消失了,隨時可能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手上只有技能冷卻時間比較短的一二技能,加上剛剛秒人的時候掉了半管血,要是直接跟不知道會從哪個疙瘩角落沖出來的打野對上,優(yōu)勢不大。
辜蘇沒有再看下去,聶越澤手速跟不上意識,太菜了。她在阿石的指引下,走到隔壁的衣帽間給自己挑了一身比較休閑舒服的衣服換上。
聶越澤很快就結束了那一局游戲,等辜蘇打開門的時候,聶越澤就靠在二樓的欄桿上漫不經(jīng)心地扯手上的銀色手鏈。
聽到辜蘇開門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摸摸下巴:“衣服是好衣服,不過你穿起來怎么就這么奇怪?”
辜蘇:“可能因為這不是一整套的。”
聶越澤沒有發(fā)現(xiàn)辜蘇把自己當成了只知道穿一套不懂穿搭的直男,畢竟他的外貌很優(yōu)越,平時就算套個麻袋也能帥得人神共憤,遇到大場合又會有造型師幫忙,一直沒出什么大問題,是以他只是上下掃了辜蘇一遍:“是吧?!?p> 辜蘇關上門:“你家廚房在哪,帶我去倒杯水?!?p> 聶越澤點點頭:“對了,你認識伏嘉?”
“誰?伏嘉?”辜蘇也很是詫異,她那天把阿石踹走之后就切斷了意識和身體的聯(lián)系,完全不知道伏嘉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還在聶越澤那里成功用救命恩人的身份刷了個負分。
聶越澤更懷疑了:“難道伏家大小姐真的腦子有病?”
看見辜蘇臉上的茫然,聶越澤解釋:“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被綁架了嗎,后來你暈了過去,就是伏嘉救了我們?!?p> 辜蘇:“哦,那你怎么是這個表情?”
阿石跳出來:“我知道我知道!”
辜蘇無視掉阿石興奮的舉手手,聶越澤眉毛都要皺到一起了,他沒聽見辜蘇心里有其他想法更加確定了他和辜蘇都不認識伏嘉,想著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伏嘉腦子可能有些問題。”
他沒把話說清楚,不過阿石已經(jīng)把那天聶越澤披著溫聽的皮和重生回來的伏嘉對線的具體情況包括雙方的心理活動都一一說了出來了。
辜蘇:“……”
聶越澤抓了抓自己的劉海:“你的讀心術準嗎?”他其實也不太愿意誤解一個辛辛苦苦把自己從山里帶回來的好人,但是伏嘉真的太神經(jīng)……呃,莫名其妙了。
辜蘇:“你覺得呢?”蠢死了。
聶越澤:“?。。】?,溫聽你要死啊!”
他下意識舉起拳頭打向辜蘇的肩膀,但是他現(xiàn)在才一米六三的身高,打起來還真的有點勉強。
辜蘇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只是看著他,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聶越澤收手,有些尷尬。辜蘇的眼神太不遮掩,他覺得她就是用那種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自己:“笑個屁啊!”
辜蘇皺眉,皺得情真意切:“你怎么能這么形容你自己?”
聶越澤:“???”
聶越澤:“?。?!”
聶越澤炸毛:“好好說話你會死??!”
辜蘇格外配合:“好好好,我不笑個屁,我笑你?!?p> 聶越澤:“……”靠!?。?!
他生氣了!?。?p> 他扭頭就走,腳步很誠實地走向了廚房的位置。
辜蘇在他身后看著他,沒有動,直到他走到樓梯那里才隱秘地笑了一下。這個人雖然不關心這個世界,但是靈魂的氣息卻干凈得像一束光,真是讓人討厭。
這時聶越澤回頭了,嫌棄地開口:“你還杵著干嘛,不是說要喝水?”
辜蘇沒有說話跟了上去。
聶越澤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剛跟辜蘇提伏嘉是為了什么,于是又開口了:“喂,溫聽,你真的不認識伏嘉嗎?”
“不認識?!?p> 聶越澤不知道怎么措辭合適,沉默了一會然后才再次說話:“如果你的讀心術沒什么驚天大bug的話,伏嘉可能……就是,嗯,她可能單方面認識你還有我。雖然我真的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但是現(xiàn)在在我身體里的人是你,她可能會纏著你,你……你保重。”
辜蘇看著他:“你似乎很期待?”
聶越澤點頭,那可不,終于有人來煩辜蘇了,她才醒過來多久,自己就快被她氣吐血了,有個人來替天行道很不錯。以辜蘇的戰(zhàn)斗力,他很自信,也許過不了幾天,那個伏嘉就會知難而退。
他干咳了一聲,開始說正事:“我已經(jīng)跟我哥說了我們兩個交換身體的事情了,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會跟我還有我哥一起住在這里。還有,趙醫(yī)生昨天就說過你這兩天會醒,我哥之前就打算等你醒過來以后請伏家人來這邊吃頓飯感謝一下人家?!?p> “知道了,”辜蘇現(xiàn)在用的畢竟是聶越澤的身份,所以她又問了一句,“你打算怎么處理跟伏嘉的關系?”
聶越澤攤手:“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別賴上我就好。”反正被煩的人是你。
辜蘇了然,然后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此時的光線太好,光透過裝著白開水的玻璃杯在辜蘇的下巴和喉結上落下涼涼的影子。隨著她吞咽的動作,形狀好看的喉結在白皙得能透光的皮膚下滾動。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人升起一股由衷的渴望,就像追尋一陣秋天的風。而喝水的人神情淡漠,分明比她水里那杯涼白開還要干凈——她無意引你心中山洪。
聶越澤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學校那群總是給自己遞情書的花癡為什么總在看見他的時候背著她尖叫。
“喂,溫聽!”
辜蘇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伸出一根手指擦干唇上的水漬,看向他:“嗯?”
“你笑一下。”
辜蘇不明所以,但還是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她久病初愈,臉色還有些蒼白,唇色淡得像十七歲少女情緒激動時的眼尾,眉眼生來就帶著影影綽綽的清矜疏離,卻又被這一笑化開,溫柔得如同藏在夢里的心事。
聶越澤看著她的笑,情不自禁地也勾起了唇。
“喂,溫聽,”他開口,“你以后不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