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心安理得地甩鍋。
徐謹(jǐn)不贊同,但也沒法兒開口拒絕。他可是欠姜鶴一條命,不對,欠兩條命。他琢磨著,傷口恢復(fù)得差不多就下山,早些把姓白的解決了。
特事辦和游醫(yī)門是合作關(guān)系,上頭權(quán)限級別高的幾位也清楚昆山以及呈包圍之勢的東西南北四峰一直是游醫(yī)門的地界,時間可以追溯到千年前。
近代,游醫(yī)門因為一些歷史原因避世一個世紀(jì),后又遇到兵亂幾近滅門,銷聲匿跡七八十年。至于他們的屬地,一直是目前的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神秘之地。常年大雪封山和云霧繚繞,外加世俗人不懂的封山大陣,普通人一直無法踏足。
直到五年前,游醫(yī)門的新一任年輕掌門回到他們的屬地,打開封山大陣的一角,也就是南墟峰一峰。當(dāng)時特事辦四個工作人員和幾位玄界大佬有幸目睹全過程。
當(dāng)時天有異象,游醫(yī)門的年輕掌門得到八字預(yù)言:天崩地裂,寸草不生。
這和道家一位宗師卜算到的“生機盡滅”異曲同工。有關(guān)部門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時,年輕掌門又預(yù)言一句:一線生機在昆山。
就此,保護昆山成了特事辦第一要務(wù)。一線生機指的什么?怎么找?成了許多大人物的心病。
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知怎么的,俗世的一些大人物之間有了一個流言:昆山有永生之法,長生之藥。
很多人蠢蠢欲動,少數(shù)人行動起來以各種名目摸進南墟峰地界,尋找神秘的昆山。
游醫(yī)門的應(yīng)對之法簡單粗暴。年輕掌門為南墟峰選了一位簽血契的守山人。年輕掌門的丈夫更是大手筆,把手下的退伍兵員工分批派給該峰的守山人調(diào)遣。毫不夸張地說,年輕掌門的丈夫公司開了好幾個,手下退伍兵員工的人數(shù)不能組成一個師,也能組成兩個團。
不管是以什么名目摸進山里的,被教訓(xùn)的很慘。蠢蠢欲動的人們這才偃旗息鼓。
再到今年,年輕的掌門第二次打開封山大陣的一角,也就是北墟峰地界。提前對特事辦報備的時候,這位掌門給的理由是,第二個守山人出現(xiàn)了。
有些人就是不死心,故技重施,趁著北墟峰的守山人沒到位,悄悄摸進來尋找昆山。認(rèn)真說起來,姜鶴的甩鍋是有點合理部分。
下午姜鶴出去看她的牧群,徐謹(jǐn)這才和元先生討論解決之法。
“姓白的那邊,我出面,還是您出面?”
“我來吧!”
“這里面的事情,您什么時候告訴她?”
“還不到時候。”
姜鶴找到自己的牧群時,最先買的黃牛山羊和新買的牛群馬群正扎堆吃草。她注意到,黃牛老伙計和新買的大公牛身上帶傷,明顯戰(zhàn)斗過了。
她觀察一會兒,注意到整個牧群以黃牛老伙計為首,立刻懂了。任何團隊,只能有一個總指揮。結(jié)果很明顯,老伙計是勝利的一方,成了整個牧群的首領(lǐng)。
這里已經(jīng)離水泊很遠了,草木依然茂盛。她感嘆,動物總有自己覓食的本能。
手機鈴音響起,她看也沒看,下意識地摸過手機就接通了,“喂!”
姜姝左手邊放著手機,右手晃動著杯中的紅酒,表情冷漠,聲音卻軟軟的透著一股子撒嬌的味道,“姐,我是妹妹小姝呀!姐在忙什么?怎么一直不給妹妹打電話?姥姥有沒有念叨想我呀?我可想姥姥了?!?p> 姜鶴冷哼一聲,“臉大的整顆星球都裝不下了。你人臭、心黑、聲音惡心,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姜姝的眼底竄上怒火,但立馬又平息了,“姐,你怎么了嘛?干嘛說這些傷人的話?咱們好歹是姐妹?!?p> “不僅人臭、心黑、聲音惡心,還虛偽做作。”
姜姝暗暗告誡自己不氣、不氣,她是勝者,不是姜鶴這種喪家之犬,于是笑瞇了眼,“姐,下個月6號是我和阿熙的訂婚宴,姐你一定要回來參加!阿熙說,到了年底我們就結(jié)婚。姐,我媽說訂婚可以從簡,但結(jié)婚必須鄭重,說我需要八個伴娘。姐,到時候你來做我的伴娘之一好不好?”
“說完了?”
“……姐,你不高興嗎?”沒有得到預(yù)期的效果,姜姝恨的咬牙。
“什么鍋配什么蓋。你和鄭熙一個賤、一個渣,真是天生一對,地上一雙,惹不起,惹不起?!苯Q按掉通話,立馬把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
離開首都前她就把姜姝的手機號拉黑名單了,沒想到姜姝換了號來騷擾她,真是閑的。她平靜的心緒被打破,胸口似有火焰要燒穿身體噴薄而出。
遇上渣男本來就不是什么好經(jīng)歷,還要被撬墻角的人刺激。她又不是圣人,恨不得沖過去把那倆可恨的東西手撕了。
當(dāng)初鄭熙追了她半年,她被鄭熙的堅持打動,答應(yīng)說可以試試。然后他們像朋友一樣相處了兩個月,一點一點了解彼此,這才確定戀愛關(guān)系。
鄭熙的工作很忙,經(jīng)常出差。只要人在首都,總約她吃飯、看電影。鄭熙喜歡參加各種聚會,她不喜歡。鄭熙遷就她,盡量少去。她也遷就鄭熙,前后陪著參加了幾次。
鄭熙忙工作,她忙著畢業(yè)事宜,有段時間見面機會很少,但說好8月份訂婚。那段時間,姜姝總是撒著嬌問她的戀情。她沒感覺到異常,像平常一樣滿足姜姝的好奇心。
當(dāng)時她腦子很亂,被騙的羞辱感,眼瞎看錯人的傷心憤怒,擠掉了她的理智,沒想明白姜姝的言外之意。過后她緩過來了,也明白了。姜姝才19歲,就和鄭熙發(fā)生了關(guān)系。真是!
姜鶴甩了甩頭,把這些污糟事放一邊去,走到牧群沒有踩踏過的地方摘可食用的野菜。
黃符紙剪成的紙片人貼著地面出現(xiàn),悄悄靠近正在蹲下來采野菜嫩芽的姜鶴。
姜鶴毫無所覺,手邊的野菜嫩葉采完,站起來往前挪。
紙片人一次沒能得逞,繼續(xù)從姜鶴背后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