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帶著迷你美人白青梅趕到山下的時候,霍東籬正跟一個道士打扮的青年纏斗。
旁邊有一個中年道士,在簡易的祭壇前右手拿桃木劍、左手拿羅盤,嘴里念念有詞,明顯是在作法。
姜鶴的突然出現(xiàn),驚動了作法的中年道士。他厲喝一聲,“來者何人?”
姜鶴眉眼間透著凌厲,“少給我拽文言文!在我山腳下作妖,跟踹門挑釁有什么區(qū)別?都給我住手?!彼f著,伸手,接住被彈飛的迷你美人白青梅。
中年道士聽了特別生氣,“不在你的一畝三分地上,勸你少管閑事?!?p> 撲向霍東籬卻被彈飛的白青梅,這會兒暈乎乎的蜷縮在姜鶴的掌心,緩過來還需要一會兒?!捌圬撐沂切氯瞬欢?guī)矩是吧!”姜鶴穿著拖鞋走下石階,踩在砂石上,“這山是我的一畝三分地,這山下是我護佑的土地?!?p> “大言不慚。”中年道士變幻步伐,腳踩星位,手中桃木劍直指姜鶴眉心位置,“再不退下,休怪本道無情?!?p> 應(yīng)對吃力的霍東籬分心大喊一聲,“小心他的噬心陣,他們是沖你來的?!?p> 姜鶴聞聲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霍東籬那邊的一瞬,中年道士大喝一聲“陣成”,手中羅盤拋出,羅盤射出一道光直襲姜鶴的眉心。
咔,咔嚓。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下那道光,光散,屏障破裂消散。
中年道士收回羅盤,神情凝重地握緊桃木劍,“那是什么?”
“眼拙就不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苯Q說著,一把石子拋出,石子像利箭一般射向中年道士。
道士掀翻充作祭臺的木桌,擋在身前。噗噗噗……石子穿透木桌,路徑未變,速度未降,打向道士的各處命門。
道士舞動桃木劍,沉著應(yīng)對。桃木劍劃出殘影,打落所有石子后,飛離道士的手,嗖一下直襲姜鶴心口位置。
姜鶴身輕如燕地飛身而起,躲開桃木劍的襲擊,踢腳拖鞋,左腳尖點在困住霍東籬的陣法屏障上。她沒有像白青梅那樣被彈飛,反倒借力跳向右前方,再次躲開桃木劍的追襲,右腳尖點在陣法屏障上。
桃木劍在中年道士的控制之下,追著姜鶴不放。
姜鶴連番躲避九次,帶著身后的桃木劍跳離陣法屏障,雙腳落地時,指尖彈出一個玻璃彈珠大小的白霧團。
鏗的一聲,沒有實體的白霧團與桃木劍的劍尖相撞,白霧團像白色煙花般綻放,桃木劍寸寸皸裂,噗一聲輕響,化作細小的木屑與粉塵灑落地面。
正在掐訣控制桃木劍的中年道士失去攻擊載體,驚疑地快速收招,并退后幾步。
極輕的似水泡破裂聲響起,困住霍東籬的困陣結(jié)合噬心陣的套陣破了。
姜鶴雙腳踩進拖鞋里,輕描淡寫地來一句,“你的陣法不過如此?!?p> 身受噬心之苦,修為被壓制的霍東籬瞬間恢復(fù)實力。他一劍挑飛青年道士,緊隨其后飛身追過去,在青年道士落地前連踹兩腳,把人踹出去老遠。
年青道士撞在山石上,慘叫一聲順著山石滑落并委頓在地。
“??!”中年道士的慘叫聲立馬跟上。
霍東籬聞聲回頭,看到中年道士倒在地上直打滾。
“東籬哥,你受傷了?”恢復(fù)過來的白青梅急切地飄過來。
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但多年來早就學(xué)會讀唇語的霍東籬伸手,掌心托住白青梅,“我沒事,只是小傷?!?p> 這邊夫妻互訴衷腸,那邊姜鶴從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揪出兩個人來。
哈蘭哈石兄妹嚇的面如土色,瑟瑟發(fā)抖。
姜鶴把人丟到地上,搜出兄妹倆的手機,按著他們的手指解鎖,進入他們的賬號。姜鶴用他們的手機、他們的賬號在網(wǎng)上一陣買買買。收貨地址填的孫強家,收貨人填的孫強的名字和通訊號。
錢不夠,按著兄妹倆從銀行卡里往賬號里充錢,繼續(xù)買買買??偣不ǖ羲麄?nèi)f多塊錢才停手。
都說買買買有癮。姜鶴買上癮了,連兩個道士都沒放過,搜出他們的手機。
這兩道士可比哈蘭兄妹富有多了。她買買買四百多萬的棉衣、棉被、暖寶貼和糧食,收貨地址填寫的北墟峰山神廟,收貨人用她自己的名字。
霍東籬看的欲言又止。
買買買告一段落,姜鶴拿出自己的手機,“你好,我是北墟峰的承包人姜鶴,我要報案……”
布鎮(zhèn)僅有的兩輛警車集體出動,鳴著警笛一路開過來,停在了山腳下姜鶴幾人面前。
姜鶴和出警的三位警員握手,“辛苦,辛苦,大晚上出警?!彼恢傅厣吓排哦鬃乃娜耍熬褪撬麄?,哈蘭、哈石和兩個道士?!?p> “這兄妹倆十多天前上山偷牛,被我發(fā)現(xiàn)后逃下山了。今晚他們又來了,多了兩道士。這兩個道士跳大神兒一樣跳來跳去,說我是邪魔外道,準備除掉我再把我山上的牧群弄走?!?p> 警員面面相覷,然后拿出小本子開始問話。
哈蘭哈石問什么答什么,特別配合,把過去干的偷盜案當場交待了一半。涉及到姜鶴的部分,當然不敢全說,撿著能說的部分再自己加工點內(nèi)容,承認他們確實是來偷牛的。
至于兩道士,他們默認自己是江湖騙子,關(guān)于修士的身份一個字也不敢露出來。被姜鶴拿去買買買的錢,被沒收的那支手機,更是一字沒提。
姓沈的警員打量姜鶴,又打量老實蹲坐的四個人,問姜鶴,“你一個人制伏的?沒有幫手?”
“是我一個人制伏的。我練過,會點手腳工夫,又利用了熟悉的地形,險勝?!闭f著,挽袖挽褲腿露出胳膊、小腿上的青紫傷痕,又指了指擦傷出血的腳趾頭,強調(diào)說,“險勝?!?p> 沈警員一臉懷疑地看向蹲坐的四個犯罪嫌疑人。
哈蘭兄妹收到姜鶴輕飄飄看過來的視線,猛點頭,對對對、是是是地作證。至于兩個道士,低頭不說話。
姜鶴為證明自己會功夫,帶警員看那個被石子打穿的木桌,“同志,看,這是我和中年道士對決留下的。要小心,中年道士也會功夫?!?p> 警員聽了,趕緊先給中年道士上手銬。
最后,說好明天姜鶴去布鎮(zhèn)警局補充口供,警車拉著四個犯罪嫌疑人、以及犯罪嫌疑人所有作案工具走了,包括藏在附近的小轎車。
姜鶴捏著中年道士的手機,順著石階往山上走。
避開的霍東籬捧著打哈欠的白青梅現(xiàn)身,跟在姜鶴身后,“這樣好嗎?”
“沒什么不好。哈蘭這女人可以啊,居然有門路找到術(shù)士來對付我。”
霍東籬,“應(yīng)該是對方自己送上門的。術(shù)士修士沒那么好請,身價又高,普通人請不起。”
“高價大師??!”
“這個手機……”
“大訂單不像普通網(wǎng)購,我還需要這個手機,反正解鎖的各種密碼拿到手了?!闭f完,手中掐訣,不多時回到山神廟。
她隨手一指西廂,“你們隨意,我得睡了,好困?!闭f著,進屋關(guān)門,身上的睡衣?lián)Q掉,立馬鉆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