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玏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說:
“你現(xiàn)在只能吃這些,別挑三揀四的了?!?p> 露西安嘆了一口氣,彎著腰低頭悶悶的吃了起來。
午飯后,露西安很快就睡下了,何父見狀起身要離開。
何玏也起身相送,何父擺了擺手,說:
“不用了,你好好陪著丫頭吧,這孩子可憐,也就只有你了?!?p> 何玏點了點頭,目送何父離開。
何玏坐回椅子上嘆了一口氣,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樣悠悠的開口:
“虧我爸對你這么好,你還騙他說你困了?!?p> 這時躺在床上“睡覺”的露西安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狡黠的開口:
“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嘛!”
何玏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露西安低頭看了看被子,臉上的強(qiáng)撐著的笑意也消失了,疊著手里枕頭套,疊了又疊,反反復(fù)復(fù)。露西安說:
“何玏,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好像是在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盡是我在警隊的點點滴滴?!?p> 何玏點了點頭,靜靜地看著她,好像在聽她講一個故事。
露西安苦笑了一下說:
“我還真是不幸,就算做夢,我也逃不脫李鳴誠的魔爪,依然被他罰過障礙,依然和他搶東西吃,依然和他一起教訓(xùn)警隊新來的同志。”
何玏看著神傷的露西安,不自覺的握緊了她的手,安慰著:
“李隊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p> 冰冷的眼淚落在何玏的手背上,受著沖擊向四周流開,露西安說:
“還真是可笑,為人民服務(wù)的大英雄就因為怕引起社會動蕩連死了都不能被人們悼念,人們也不會知道有這么一個人曾為他們浴血奮戰(zhàn)?!?p> 何玏輕輕的把被角向里掖了掖,失神的說著:
“好了,不要再提這傷心事了。”
露西安點了點頭道:
“你沒和尼奧說我的事吧?”
“沒有,要是他知道明天你不能去她的演奏會他可能會很失落吧!”
露西安嘆了一口氣,惋惜的說:
“沒辦法,我現(xiàn)在的樣子根本不可能,等我出院再說吧!”
何玏的電話突然響了,何玏看了看來電顯示,一臉笑意的接了起來:
“喂,哥哥。”
露西安白了她一眼,做著嘔吐狀表示嫌棄,側(cè)著身躺下了。
此時的魏塘秋正拖著行李現(xiàn)在何玏家門口,見沒給開門,便給何玏打開了電話問:
“玏玏,你在哪呢?”
何玏下意識的回答:
“人民醫(yī)院啊!”
魏塘秋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突然有了一絲兇巴巴的意思:
“門口等著。”
何玏楞了楞,為什么要我再門口等著?心里雖然疑惑,卻也還是乖乖的下了樓。
何玏等了大概有五分鐘,就看見魏塘秋風(fēng)塵仆仆的走開了。
何玏是又驚又喜,興奮的朝魏塘秋撲了過去,像蛇一樣盤在他身上。
換做平常魏塘秋肯定會抱著她轉(zhuǎn)幾個圈圈的,但是他并沒有,而是把何玏從自己身上“摘”了下來,板正她的身子問:
“生病了?我不在為什么不好好照顧自己?嗯?何玏,你是不是膽子肥了。”
何玏被魏塘秋突如其來的兇給嚇住了,弱弱的解釋了一句:
“我沒生病?!?p> 魏塘秋好像如釋重負(fù)一般松了一口氣,緊緊的抱住了何玏,聲音帶著些疲倦:
“你沒事就好?!?p> 聽到這話的何玏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把自己的頭埋進(jìn)委屈的傾訴著:
“哥哥,露西安受傷了,你又出差,尼奧我也不能告訴他,這么多天我就自己一個人啊!嗚嗚嗚……”
魏塘秋心里一陣心疼,自責(zé)的哄著:
“對不起,玏玏,我該早些回來的,我不應(yīng)該讓你一個人的?!?p> 何玏仰著頭看著魏塘秋的下巴,聲音帶著些許軟糯說:
“我?guī)闳タ绰段靼舶?,別告訴尼奧,明天就是他演奏會了?!?p> 魏塘秋點了點頭,和何玏一起上了樓。
當(dāng)魏塘秋兩人走進(jìn)病房的時候,魏塘秋也著實嚇了一跳,原本活蹦亂跳的露西安現(xiàn)在卻顯得異常憔悴,魏塘秋出于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露西安雖然病著,卻也改不掉她毒舌的毛病,依然說著:
“上一秒還聽說你在出差,下一秒你就回來了,你們倆還真是恩愛呀。”
魏塘秋也不惱,大大方方的做到陽臺邊的沙發(fā)椅上,隨便翻著桌子上的雜志,刻意的諷刺著:
“玏玏給你點了餐,今天是美味的山珍蘑菇粥,我們只能吃難吃的米線了?!?p> 露西安欲哭無淚,仰著頭說:
“你們倆真行?!?p> 正說著,何父何母來了,同樣帶了一些自己做的菜,在進(jìn)屋的時候看到了魏塘秋,先是驚訝又熱情的招呼著:
“小魏出差回來了?吃飯了嗎,我?guī)Я诉@飯菜,一起吧。”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二老,魏塘秋也還是很緊張,立馬站了起來,恭敬的打著招呼,把座位讓給何父坐,站到一旁偷偷的取消了外賣的訂單。
魏塘秋一直不知道在何父何母面前應(yīng)該是怎樣一種狀態(tài),特別是不知道在他們面前該怎么和何玏相處。若是對何玏親熱些,他怕二老認(rèn)為他是一個輕浮的人,若是淡漠著,他又怕二老覺得自己對何玏不好。對于這點,魏塘秋真是大傷腦筋。
何玏看著魏塘秋拘謹(jǐn)?shù)臉幼泳筒唤蛋岛眯?,急忙替他開脫著:
“哥哥,你不是說你的行李還沒放回家嗎,快去吧,收拾完來找我。”
魏塘秋如夢初醒一般,木木的點了點頭,像個犯錯的學(xué)生一樣和何父何母說著:
“那個,叔叔阿姨我先走了,改天我給你抽空去看您?!?p> 何父微笑的點了點頭,和藹的說:
“快去吧,剛回來肯定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p> 魏塘秋走后,一直不茍言笑的何母輕笑出聲,抿著嘴說:
“小魏這孩子還真是靦腆,你看他剛才的那拘謹(jǐn)?shù)臉幼?!?p> 露西安翻了個白眼,回答著:
“您是沒看見剛才他那毒舌樣,都?xì)馑牢伊恕!?p> 何玏一聽不樂意了,反駁著說:
“人家怎么毒舌了?明明是你老是不好好說話?!?p> 何母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說:
“這還沒怎么樣呢,就護(hù)上了?!?p> 何玏也不甘示弱的說著:
“馬女士,這話就不對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p> 何母也回答,默默把自己在家里的的清淡小食拿出來,擺著碗筷。
說起來何母也是高興的,自己的女兒最了解了,從小就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主兒,有時候被人欺負(fù)了自己回家偷偷的哭,有的時候又一蹦三尺高的打別人。脾氣又倔的很,對什么事情都不允許有雜質(zhì),可以說自己的女兒是一個偏激且固執(zhí)的人。何玏能遇見一喜歡的人不容易,而且他又不是什么品行不端的人,又對何玏很好,自己也就放心了,沒什么好反對的。
下午送走了何父何母,醫(yī)生來給露西安檢查身體,說她恢復(fù)的很快,在有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何玏自己去了樓下取藥,自顧自的看著手里的發(fā)票,嘴里念叨著:
“這兩個不是一樣的嗎,怎么這個比這個貴了這么多呀。”
恍惚間她看到了大樓門口正在和醫(yī)生交談的鐘書,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是得意,不知道為什么何玏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冷戾,看著鐘書走進(jìn)鼻咽喉科,何玏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拐角處鐘書正和醫(yī)生交談著:
“病因是食道感染嗎?”
“是,不過你不是很喜歡那家面館嗎,真的舍得?”
何玏看不見鐘書的臉,卻能想象的到,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臉輕蔑,嘴角勾著笑的。只聽鐘書隨意的說著:
“沒辦法,店主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我再舍不得也只能這么干了。?!?p> 何玏只感覺渾身冰冷,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她磕磕絆絆的落荒而逃,一口氣上了樓,腦海里想著那天自己和魏塘秋去吃面的情形,那老板問她說:
“這是你男朋友嗎?”
“是啊,帥吧?”
“是挺帥的,你們倆可真般配?!?p> 何玏想到這里心里就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干嘔了幾聲。
她從來都沒想過,一向溫暖體貼的鐘書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她沒注意到那天在面館自己和老板交談時,座位前鐘書陰沉詭秘的臉…………
皮鞋吃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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