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校長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恢復如常,仰坐在沙發(fā)上,哈哈大笑著。何玏看著對面淡然的朱校長,一時間有些摸不準他。朱校長用手在空中點了點何玏的方向:
“何小姐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不怕告訴你,就算你知道些什么,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就算你報給電視臺,他們也不一定敢播?。」?!”
何玏臉色變了變,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桌子上,用下巴點了點,示意:
“朱校長,看看吧!”
何玏昨天一晚上沒睡,就是在查這個文件上的東西,她整理出來打算今天拿給朱校長,不過,這一查,到是讓她查出了一些別的東西??粗煨iL的臉色變化著,何玏接著說:
“這是我昨天查到的,時間不充分,只查到這么多,朱校長將就著看吧!”
朱校長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起頭問何玏:
“何小姐這些是從哪里查到的?”
何玏把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說過的,我是記者,有時候為了挖到真相,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干得出來?!焙潍W越是輕松朱校長就越是緊張,她還玩笑道:
“我跟你說朱校長,去年那個職業(yè)學校的跳樓案您知道吧?那個就是我跟的,那個時候我為了拿到第一手材料,我在學校門口的蛋糕店蹲了三天,人家關(guān)門了我都不走,你說我夠拼吧?”
朱校長冷了臉,教養(yǎng)禮貌也裝不下去了:
“說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不裝了?”
朱校長破罐子破摔: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說,不夠我可要好心提醒你,就算你再怎么折騰,你也沒本事救你爸出來?!?p> “你不用管那些,你只要告訴我經(jīng)手這件事情的都有誰就好了。”
“這......”
何玏看著朱校長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暗罵這個老不死的,干脆和他交底: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件事情里,到底誰是攪屎棍,要你說,也只不過是心里有個數(shù)而已?!?p> 朱校長思慮良久,緩緩的說出幾個人的名字。何玏一笑,印證了心里的想法,起身向外走。門被砰的關(guān)上,朱校長心有余悸的看向了桌面上的文件,那上面赫然是朱校長這么多年來包養(yǎng)本校大學生的聊天記錄和匯款記錄,還有他猥褻侵犯學生的證據(jù)。
何玏走出校長辦公室,吐出了一口氣,關(guān)掉了衣服兜里正打開的錄音筆,心里泛著疼,一陣一陣鉆心的疼。何玏正準備去找露西安,就接到祝涵的電話,讓她去找她,何玏沒辦法,只好打車去了祝涵下榻的酒店。何玏手機一直是靜音狀態(tài),看了手機才發(fā)現(xiàn)魏塘秋給她打了十多個電話,這時又來了一個,何玏想了想,直接掛斷了電話。到了酒店,何玏被工作人員領(lǐng)到了房間門前,開門的依舊是祝涵的經(jīng)紀人冰冰姐,何玏打了聲招呼就進去了,不過她在房間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何玏驚訝的叫出聲:
“西洲哥?”
魏西洲朝何玏打著招呼:
“你來了,坐吧,祝涵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風,非要吃火鍋,她又不方便在外面,只好在酒店了?!?p> 何玏看著地上支著一個矮桌子,上面放著各種肉蔬菜,祝涵坐在地上,已然看吃了:
“何玏你來了,快坐快坐,冰冰姐你也做,吃吃吃?!?p> 魏西洲和何玏說:
“何玏,塘秋最近很忙嗎,怎么沒見他送你?”
何玏神色不豫回答:
“我也不知道的,可能很忙吧,我們這幾天也沒怎么聯(lián)系?!?p> 魏西洲看著何玏不愿多聊的樣子,只好作罷。祝涵正夾著毛肚,招呼著:
“你們怎么不吃啊,吃肉!”
何玏現(xiàn)在實在沒有心情,又不好駁了祝涵的好意,就隨便吃了幾口。一頓飯下來祝涵吃的酣暢淋漓,工作又忙,吃完馬上就走了。因為現(xiàn)在正是祝涵的關(guān)鍵時期,還不能公開戀情,魏西洲只好等著一會再和何玏下樓。魏西洲看了看旁邊心不在焉的何玏,問:
“看你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的,怎么?和塘秋吵架了?”
何玏沒有回答,反問道:
“西洲哥,魏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我總感覺魏家不像資料上那么簡單。”
魏西洲被逗笑了,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我身體不好,不怎么過問公司的事情,不過不單單是魏家,有很多公司都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的,就像水滸傳一樣,在咱們看來一百單八將個個英雄好漢,可是在那個時代他們卻都是反賊草寇?!?p> 何玏若有所思,又問:
“那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壞人呢?”
魏西洲想了想:
“好人壞人沒有特別分明的界限吧,全看你怎么想,你覺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你覺得他是壞人他就是壞人?!?p> 到了酒店門口,何玏拒絕了魏西洲要送她的好意,自己一個人搭車去了警局找露西安。何玏還抽空給李語然回了信息,何玏昨天就向電視臺請了假,李語然和編輯部的人都有些擔心一直給她發(fā)信息。到了警局何玏就把今天她去t大的事和她說了一遍,又拿出錄音筆給她聽。
露西安聽完點了點頭,頗有顧慮:
“這支錄音筆只能說明這件事有疑點,但并不能完全洗清叔叔的罪名?!?p> 何玏似乎早就想到了:
“我知道,只不過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會接著查,麻煩你再打聽打聽省里的口風。”
“咱們兩個之間有什么麻煩的?!甭段靼苍掍h一轉(zhuǎn):
“不過你說你昨天還查出了些別的東西是什么意思?”
何玏:“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發(fā)現(xiàn)給t大捐蓋樓款的是建華集團,而建華集團負責這方面的人就是我跟你說的魏塘秋的那個女性朋友李思訓,并且我今天去t大還碰見她了?!?p> 露西安有些不懂:“so?這說明什么?”
何玏繼續(xù)說:“我還記得前幾天魏塘秋就和我說審計局檢查,他幫李思訓公司一個忙,說建華捐助的大學有一筆財務(wù)空缺,他幫忙應(yīng)付?!?p> 露西安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誰魏塘秋所說的那個大學就是t大,他所說的幫忙應(yīng)付就是找替罪羊,就陰差陽錯的選中了叔叔?”
何玏點了點頭:
“而且我覺得那個李思訓應(yīng)該是故意的,她可能知道我爸,故意讓我爸當替罪羊。今天在t大的偶遇八成也是她設(shè)計好的?!?p> 露西安皺眉:
“不能吧?雖然我覺得那女的不是什么好鳥,但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有心機,會不會只是巧合?”
“哪有這么巧的巧合,而且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陪你去買衣服?咱們在商場看見她了,她買的那條領(lǐng)帶,魏塘秋出差回來我就在他行李箱里看見了?!?p> 露西安跳腳:“我靠?不會吧?你沒問問你們家大老板?那賤女人不是說買給男朋友的嗎?”
何玏苦澀的搖了搖頭:“沒問,我信他,只不過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我那么愛他,又怎么會多問一句?我不會問他那條領(lǐng)帶哪里來的,我也不會問他所說的幫忙應(yīng)付就是找我爸來當替罪羊。
皮鞋吃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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