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鬼?”夏三卿很是疑惑的看著我。
“她那個符咒只一個時辰便失效了,而且,那鬼和她無冤無仇,不會害她的?!蔽依峭庾呷?。
“不是抓鬼?這?”
眼看著燈火漸漸消失,離夏三卿那處小木屋越來越近,她停下腳步扯了扯我的衣袖。
“莫非鬼在我家?”
“……”我一時間沒緩過來。
想想夏三卿不是開玩笑的人,可我差點被她逗笑。
“鬼自然要抓,但抓鬼肯定不是去那燈火通明之地,好歹要去一個,比如……”
我轉(zhuǎn)身燃出一張符咒朝黑夜中扔去。
自東南樹上突然尖叫一聲,然后一道藍色光芒閃過,只見一個披發(fā)女鬼趴在地上。
“南魚?!蔽耶斚娜湟湮遥UQ?。
她有些驚奇的看著我問道:“你從哪兒學的這些邪魔外道?”
我……
“這,自然,天機不可泄露?!蔽易叩脚砩磉?,蹲下看著她。
“你有什么話都可以說,不過你現(xiàn)在所說的每句話將來都會變成呈堂證供?!?p> “我~我~冤~枉~啊~”她拖著嗓子哭道。
我:“好好說話,說人話?!?p> 她哭喪著聲道:“那你先放我起來,趴著好累的。”
我:……
我有些無語的解開她的鬼壓術,她便起身抖抖灰怯生生的看看我,又看看夏三卿。
“說吧?害人沒?”我靠著樹看著她。
月光這會兒亮堂堂的,她用手撥撥頭發(fā)擋住臉,重新飄到樹上坐下。
等坐穩(wěn)了,她使勁搖頭看著我道:“我是個好鬼來的,我從來沒害過人的,但是我知道那個李公子是怎么死的?!?p> 我問她,“怎么死的?”
“我告訴你,你得答應送我投胎?!彼0椭劬粗?。
“我沒害過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去不了陰間,一直是一只孤魂野鬼四處飄蕩?!?p> “回神——”
我抬頭看著上神,他不知站在這兒多久了,因而也不知替我擋了多久的太陽。
我看著那片在我回憶時挖了很深的坑,一時間瞪圓了眼睛。
“沒了?!蔽页吨仙竦囊滦?,一時間有點天昏地暗。
“都沒了?!?p> “找到了!”
上神將我拉起身,蹲得久了腿有些發(fā)麻,一時間便沒站穩(wěn)。
上神伸手托住我,我扯著他的衣袖勉強站穩(wěn)。
緩了一會兒,才給花遇遞了一個眼神。
他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拿著東西走過來,放到我手中。
是一片衣角,估計是縱火之后有些慌亂,不小心被樹枝刮下的。
粉色?這材質(zhì)?
我與花遇對視一眼,他眼中一片冰冷。
我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喜歡穿粉衣的身影,轉(zhuǎn)頭道:“上神,走,帶您去花滿樓看妹子去。”
“花滿樓終有一日得被你吃垮?!边B城給上了一壺茶,一疊瓜子,落座對面。
樓下有女子在中央跳舞,一張臉很是明朗妖媚,衣袖輕舞,底下便一陣叫好。
“花遇?蓮欣是誰挑進樓的?”我把剝好的瓜子放到上神面前。
我不是很喜歡吃瓜子,但是喜歡給人剝瓜子,尤其是那個人還是我喜歡的人,便很是開心。
上神不喜這樣的熱鬧,我剝瓜子時他就看著我,剝好了他便慢悠悠吃著。
聽聞我突然發(fā)問,連城愣了一會兒,上神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我真的總感覺他們有點點不為人知的故事……
“我挑進來的?!边B城喝了一口茶,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問:“夏三卿那處,可查到了是誰燒的?”
我低頭繼續(xù)看樓下的女子,“那就要問問你連大掌柜了?!?p> 女子跳完一曲舞,抬眼朝連城看了看,連城朝她點點頭。
我感嘆道:“連大掌柜可真招人喜歡?!?p> “南魚,你近日對我很是有意見?”連城估摸著想是瞪我,迫于上神又壓下。
我把衣角放在他面前,“花滿樓的布料是你親手選的,這個材質(zhì),這個顏色,連大掌柜不會不認識吧。”
“為什么?”連城把衣角摔在蓮欣面前,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了。
“就憑這個衣角,就斷定是我?城中穿粉衣的,也不止我一個吧。”
“城中?”我走到她面前看著她,“誰說是城中?花滿樓的衣料,全是連城從異國進的,這樓中,穿粉衣的,我記得只有你吧?!?p> “你!”蓮欣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憑什么就認定是我,說不定是其他人故意嫁禍于我,你明明是因為和夏三卿關系好,所以見我不慣?!?p> “憑什么?”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她,“我記得,連城只是問了你為什么?至于是什么事為什么,他好像還沒說吧,你又著急個什么?又怎么知道,就是問夏三卿的事?”
“我……”她頓了好一會兒,“今早不就鬧開來,除了夏三卿那個事,你們還能問什么?”
“那?”我朝門外打個響指。
門推開,走進來一人,是蓮欣的貼身丫鬟。
她拿著衣物進來了,顫抖著跪在地上。
我將衣服扔到蓮欣面前,問:“那你這么著急扔這個衣服做什么?”
“你!”她瞪圓了眼,抬手就要落下來。
我的符咒還沒出手,上神揮揮衣袖,她便向后飛去直直撞上墻。
“蓮欣?!边B城走到她面前,“為什么?夏三卿與你有什么過節(jié)?”
“過節(jié)?”蓮欣咬咬牙吐出一口血,朝他笑起來。
她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就是想讓你永遠斷了這個念頭。連城,你醒醒吧,夏三卿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她恨你,很恨你。”
“恨我?”連城看著她,顫聲問道:“為什么?會恨我?”
“為什么?不止她恨你,我也恨你,連城,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夏三卿后來那么遠離你嗎?”
說到這兒,她突然笑起來,像是提起一件令她驕傲的事。
“讓我來告訴你,因為她傻,她以為,你對所有人都那么好。所以我就告訴她,是的,你對所有人都一個樣,只有傻子才會認為你會喜歡誰。”
她伸手拉住連城的衣袖,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還告訴她,玉如寧那么好看,一笑傾城?!?p> “我說,你曾對我說過你喜歡的人,是她?!?p> 連城狠狠地甩開她的手,抬起手,卻停在半空中。
蓮欣睜大眼看著他,她問:“怎么了?我說的有錯?那你打啊?”
連城閉著眼收回手,轉(zhuǎn)身看了我們一眼,跌跌撞撞地推開門走了。
“盒子呢?”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著她,“樹下埋的盒子呢?”
“什么盒子,火是我放的,其他可別想污蔑我?!鄙徯揽戳松仙褚谎?,“要殺要剮,隨便?!?p> “殺你?殺你做什么?你只是放火而已,又沒傷及性命。念在你曾經(jīng)為花滿樓做了不少事,念在你以前也曾那般照顧過夏三卿,你自己收拾收拾走吧?!?p> 我起身走到上神旁邊,朝他眨眨眼。
他周身突然溫和起來,我說:“上神,咋們回家煮水去吧,連城這兒這茶一點都不好喝?!?p> “南魚。”蓮欣輕聲道:“連城他……”
她眼角滑下一滴淚水,“他……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了,他表面與誰都交好,其實他好多事都沒人可以傾訴,他其實很喜歡……”
“我知道。”我抬手打斷她。
南魚晚
對八起,昨天看小說居然忘了發(fā)文,以后鬧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