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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心絞痛

第二十章 天道從來不公

每天都在心絞痛 奔跑的柚子耶 2132 2019-04-01 22:32:46

  這日早間,阿元難得不用丫頭催,早早便起了身,在院兒里溜達。忽得想起了西廂那幾盆兒誘人的茉莉,施施然往那兒走去。

  阿芷正理著花枝,眼角余光瞥到一個素色身影緩緩而來,忙起身。

  “小姐。”

  阿元笑著,鳳眼兒微瞇,“阿芷這兒可真香啊……”說著還用鼻子嗅了嗅。

  瞥見阿芷臉上微微泛紅,素日里清冷的臉頰也有了些生氣,這不染凡塵的仙女兒何時也沾上了煙火氣?

  阿元眼珠兒一溜:“阿芷,你家小姐手有些癢,總想著能辣手摧花兒一下,你可愿意從了我?”黑漆漆的鳳眼兒閃著精光。

  那廂阿芷的臉越發(fā)紅了,這小姐…說的什么話?卻見阿元捂著肚子,笑得有些岔氣。

  “阿芷,你想什么呢!我說的是想摘幾個茉莉花苞兒,你臉紅什么?”

  阿芷沒有回話,臉上紅色漸退,只轉(zhuǎn)過身,捧起一盆茉莉,端在手里,等著阿元接過去。

  “這是,舍不得花兒,干脆讓我連盆兒也端走?”阿元挑著眉。

  阿芷無奈:“小姐既喜歡,自是可以端走的?!?p>  阿元干笑著,摸了摸鼻子。

  “小姐——有客?!睔w鴻走進來喚道。

  “有客?誰會這般早就來?”阿元皺著眉,沒想通。

  “是穆大夫,已經(jīng)在屋里了,阿霜候著?!睔w鴻答道。

  穆青婉坐在椅子上等著,聽著人聲走近,遂抬頭。就見阿元抱著一盆茉莉花,披著滿身清香進了屋。

  穆青婉微微皺了皺眉,又松開。

  “你們先都下去吧。屋里不用人?!卑⒃愿赖馈?p>  丫頭轉(zhuǎn)身出了屋,歸清走在最后,轉(zhuǎn)身帶門時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女大夫,又輕輕地合上了門扉。

  “大小姐,喜好茉莉?”穆青婉看著阿元懷里的花道。

  “不曾?!卑⒃獡u頭輕笑道。“穆大夫出行可順利?”阿元將花放在桌上問道。

  “也算順利。”穆青婉眼神瞥了眼窗欞,“今日來,青婉是給小姐再送一帖藥,盼小姐往后日日安好?!?p>  “那倒是多謝穆大夫了。想來這一帖藥下去,也能動動病根兒,好得快些?!卑⒃陧鴿u深,伸手輕輕接過穆青婉遞來的信封,緩緩說出聲。

  “穆大夫一走多日,再見還真是不容易。”阿元看著穆青婉眼角的痣,揶揄了聲。

  “比不得大小姐,生來富貴,青婉為了吃飽肚子,自是免不了奔波?!蹦虑嗤衲樕醋?,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哦?不說在全京城吧,惠安堂在明前街上,起碼還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醫(yī)堂,穆大夫還吃不飽?”

  穆青婉輕笑,這大小姐,還是這般不饒人。

  “穆大夫莫不是去見了什么人?”阿元狀似無意地說了聲,手指繼續(xù)撥弄著茉莉花兒,阿芷若看見她剛打理好的花枝,如今又是雞窩狀,不知又會是何表情?

  穆青婉沒有回答。只看著這盆茉莉,有些出神。這花……

  “大小姐,我記得您內(nèi)室有瓶插花,青婉失禮,可能去看看?”穆青婉對著阿元輕點頭。

  “失禮倒不曾,可是有什么問題?”阿元皺著眉,確實有插花,從母親房里搬來的……

  “便是窗邊了?!卑⒃I(lǐng)著穆青婉進了內(nèi)室,抬手指道。

  穆青婉走進,輕輕摸了摸花枝,輕挑間,抽出一小枝修剪干凈的松枝,沒記錯,果然有……

  阿元沉著氣,站在穆青婉身后。

  “大小姐,這松枝可能贈予青婉?”穆青婉低著頭問了句。

  “穆大夫喜歡奪人所愛?”

  “青婉無此喜好,只這松枝,于青婉,或可救人,與大小姐,卻或有不利。”穆青婉搖頭解釋道。

  “此話怎解?”難道,母親之死,果真……

  “青婉也只是猜測,大小姐許我些時日,青婉亦是知恩之人,大小姐放心。”雖她也有目的,但這恩確實得報……

  “那,有勞穆大夫了。”

  石蘭院。

  阿碧獨坐在床榻,握著杯子的手不停地顫抖,茶水一滴滴往出濺,想著二小姐白天問的話,心底的恐懼一絲一縷地往外冒,然后統(tǒng)統(tǒng)勒在她脖子上。

  現(xiàn)在的她,倒更像是溺在遠海的礁石,喘不上氣,挪不動步,也見不著光,只有無盡的海水,無邊的黑暗,死死地拖著她,沉淪。

  難道害死阿朱姐姐的,是她?

  是她告訴阿朱姐姐二小姐思慕外男,是她說的!阿朱姐姐本來不知道,是她!是她說的!可是,為什么她好好的,阿朱姐姐卻沒了?

  阿朱姐姐素日溫和,從不得罪什么人……阿碧想著,思緒一頓。姨娘?姨娘知道了?是誰告訴了姨娘?

  難不成是姨娘?是姨娘害死的阿朱?那下一個死的,是不是就是她自己了?

  阿碧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不能慌,還沒找到動手的人,反正逃不過一死,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也一定要揪出動手的人,還阿朱命!

  清水院。

  “嬤嬤,前面安排的怎么樣了?”姚靜低聲道。

  “羅栓兒說,東西已經(jīng)放好了。那人不曾發(fā)現(xiàn)?!?p>  “嬤嬤,你在害怕什么?”姚靜看著赫嬤嬤握緊的雙手,問道。害了人,良心不安?還是…害怕她這,半個主子,害怕這個陰謀算計,汲汲營營的女人?姚靜想著,臉色冷下來,看著赫嬤嬤,等著回答。

  “奴,不是害怕,而是擔(dān)心。”邢嬤嬤不敢抬頭,只低著頭回道。

  “擔(dān)心?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奴,擔(dān)心,姨娘心里會不好受。這些年,姨娘受的苦,多了些,可惜老爺看不見……”

  “是嗎?”姚靜看著赫嬤嬤的反應(yīng),片刻后,又說道:“你倒是膽子大,妄議主子,是可以被打出府的!”說著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赫嬤嬤摸著額上的細汗,有些后怕。若是……罷了,她也是沒有選擇啊。

  那個人,不會放過她的。她現(xiàn)在,不過也是一個將死之人,茍延殘喘在世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帶著骯臟的秘密,滿身的罪孽,埋骨荒野,墮入地獄。擔(dān)心別人?怕是沒這機會,也沒這心思,何況這個人若是知道了,第一個想弄死的,便是她了……

  天道從來不公,她又做錯過什么,如果地位卑弱,就是過錯的話,那她確實犯了彌天大錯。可她這條命,若是能護住一些什么,便是即刻長眠也無所謂,何況,不過是看著別人去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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