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梵星拿到了租攤位的本錢,梵宇便再沒有了后顧之憂,開始琢磨收拾陸天。只是有地痞在,贏了錢也肯定帶不走。那么,就只能在這‘賭’字上下功夫了。要讓陸天欲罷不能,又不至于開搶,梵宇便開始了欲擒故縱。
得讓陸天先贏點兒,才會興趣盎然嘛。隨后,梵宇故意連輸了幾把,桌面瞬間空空如也。他便拍了拍手掌,假意要走:
“沒錢了,我要走啦!”
“那怎么行!”陸天頓時愣住,傻子今天怎么這么爽快,輸完了就走?這肯定不行啊,老子還要你打借條呢,不然怎么威脅梵氏!陸天便趕緊拉住梵宇,說道:“賭場規(guī)矩,輸家不開口,贏家不許走!”
梵宇裝出傻像,指著桌子:“我又沒贏錢!”
“贏了啊!我弟弟還輸了一張五兩的欠條,你忘了?”陸天說得理直氣壯,并繼續(xù)游說道:“傻子,沒錢可以打借條嘛。再玩會兒?”
“不了,梵星會打人的?!?p> 梵宇一邊搖頭一邊后退。豈知,后背卻是砰的一聲,撞在兩個地痞身上。原來,退路早就被人斷了。梵宇卻沒有生氣,而是心喜。你丫又犯賤是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梵宇便順勢重新坐下,點頭說道:
“好吧,拿紙筆來。我要打借條……!”
梵宇說出愿意打借條之后,陸天點了點頭。陸澤民便趕緊扔了一兩銀子給猴子,對方歡天喜地去找紙筆。而兩個地痞也不再為難梵宇,重新坐了下來。賭桌在等待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靜。
幾分鐘后,猴子拿著紙筆回來。
讓人有些尷尬的是,紙張好厚一摞,恐怕至少百來張。
梵宇頓時心底一陣咒罵:死猴子,你特么就收點小錢,巴不得老子開一百張借條是吧?而陸天兄弟則是一陣大笑,猛贊猴子懂事兒。
隨后,陸天便將紙筆遞了過來:“傻子借多少?寫吧。”
梵宇卻是推了回去:“我不會寫字?!?p> 眾人一陣汗顏,差點忘了這尼瑪就是個傻子。陸天只得代筆,再次詢問借多少。梵宇便繼續(xù)裝傻,開口就是一百兩。
陸天這個高興啊,巴不得梵宇借一萬兩呢。隨后便如史官提筆,一陣筆走龍蛇。只是寫到一半時,突然又停了下來。問道:
“傻子,借錢得有抵押物吧?”
梵宇便又傻兮兮的說道:“我沒東西抵押,你不借我就回家了?!?p> “別急嘛,你怎么會沒東西呢?”陸天將梵宇又摁回了座位,誘說道:“你家梵星就不錯嘛,可以抵押一百兩!”
梵宇頓時就怒了。我草,弄了半天這混蛋在打我家梵星的主意啊。尼瑪,看老子不把你媳婦兒贏過來。但梵宇的臉上卻仍舊是一副傻相,裝出驚慌失措并且很是害怕的樣子,猛一陣搖頭說道:
“不行,不行!星星那么兇,我可不敢賣!”
陸天還想繼續(xù)游說,陸澤民卻忽然打斷了陸天。并悄聲說道:“大哥,這傻子上個月已經(jīng)把梵星抵押給了蝎子劉,咱們?nèi)遣黄?!?p> 陸天有些意外:“哪個蝎子劉?”
“城西賭場的老板,陰險得很?!标憹擅裥÷暬卮?,隨后又說道:
“我看他這色子還不錯,就押這個吧?!?p> 陸天聽到‘城西賭場’幾個字,點了點頭,大概也明白了蝎子劉的分量,便不再提抵押梵星的事兒。而是指著色子說道:“用色子抵押吧?!?p> 梵宇點頭:“嗯?!?p> 說完之后,梵宇假意等著摁手印。但心底卻是一陣疑問,我特么不會真把梵星抵押了吧?小丫頭這么好,我也敢賣!梵宇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但陸天已開好借條并遞了過來,梵宇只得先摁了手印。
算了,先收拾完這兄弟兩再說。
隨后,陸天便將借條拿走,并推了一百兩銀子過來。
賭局重新開始,陸天咣當扣下色盅。而梵宇聽說自己抵押了梵星,正有些上火。竟直接就所有的銀子推了出去。
“一百兩,買大!”
陸澤民頓時驚訝了:“傻子你確定?一百兩?”
梵宇點頭:“嗯?!?p> 陸天卻是一臉興奮,傻子輸?shù)每觳皇呛檬旅??他便幻想著過會兒拿著一堆借條,耀武揚威的去梵氏家里威逼傻子娘倆,然后再拿梵星抵債。哈哈……,陸天想到了得意處竟是一陣大笑,隨后打開色盅。
豈知,色子竟然開了大!
梵宇贏了。
陸天氣得罵了聲晦氣,無奈準備給銀子。
只是一番清點之后,尷尬了。
陸天這才發(fā)現(xiàn),抵押了一百兩銀子給梵宇后,面前竟然也只剩下了一百兩銀子。無奈,他只得一把將梵宇的借條扔了回來。隨后拿起色盅,又是一陣猶如發(fā)哥附體的風騷搖晃,隨后咣當扣下:
“傻子,繼續(xù)!”
豈知,梵宇又把所有銀子推了出去?!耙话賰?,買大?!?p> 陸天便有些心虛了:“傻子,你還押一百兩?”
梵宇卻傻乎乎的抬頭,開始激將了:“你要是害怕,我就少押一點?!?p> “尼瑪呀,老子會害怕!”陸天頓時就跳了起來,大聲吼道:“就一百兩,以后誰要是減少賭注,誰特么就是孫子!”
“好呀。”梵宇點頭。
只是,梵宇答應(yīng)不減賭注后,陸天原本激動的臉色,忽然冷靜了下來,竟還泛起一絲陰狠嘲弄的神色。仿佛梵宇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逼,哪里還有一絲中了激將法的惱羞成怒。梵宇不免有些疑惑:
難不成,這混蛋還有什么詭計?
可惜,陸天并沒有給梵宇太多思考時間,而是嘩啦一聲,打開了色盅。
三個5、兩個4、一個2,一個6,
大
梵宇又贏了。
梵宇頓時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陸天能像電視上一樣,會變色子呢。
還好,不是發(fā)哥附體!
而圍觀幾人則是一臉愕然,怎么回事?傻子又贏了?隨后,賭局便陷入了沉默,好一陣子后,陸天突然色盅一推,指著梵宇說道:
“你來坐莊?!?p> “就這算計???”梵宇頓時心底發(fā)笑,表面上卻是搖了搖頭:“我不坐。”
陸天卻是噌就站了起來:“就你還有銀子,你不坐莊誰坐莊?”
“可我不會坐莊??!”梵宇絲毫沒有因為陸天的憤怒而動容,依舊是一副傻像。接著他便指向了桌邊的紙筆,說道:
“你沒銀子,也可以打借條嘛……!”
陸天一愣,怎么感覺這劇情有點熟悉?不過事前他與地痞商量過打借條的預(yù)案,而且還剛剛琢磨了一條毒計。陸天便搬來紙筆,說道:
“好吧,那我打借條?!?p> 梵宇點頭,繼續(xù)傻乎乎的說道:“記得要有抵押物?!?p> 陸天便再次愣住,咋感覺被諷刺了?他便抬起頭來看向了梵宇,對方依舊傻樣,就差留下哈喇子來。陸天無奈搖了搖頭,傻子就是傻子,怎么可能會諷刺??隙ㄊ抢献酉攵嗔?,肯定是。
陸天趕緊安慰自己,終于冷靜下來。就是這抵押物有些麻煩,寫什么呢?一陣琢磨之后,陸天便是嘿嘿一笑,竟然指著腳下的狗寫道:
“茲有家狗一條,名曰旺財。典銀二百兩,贖期一月!”
陸天竟將一條土狗抵押二百兩銀子,梵宇還特么傻兮兮的收了。眾人一陣錯愕,均是忍不住暗笑,傻子就是傻子?。〉麄儏s不知道,梵宇也是一陣暗笑:
“先押狗,一會兒再押你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