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段小插曲,在這個隆重的宴會上,如同一股清煙般很快便隨風飄散。
時辰至,宴會便即將開始。
緊接著一排排的宮女進入大殿,每個人的手上都端著菜碟,給在場的所有賓客上菜。
樣樣精致的菜品放到冷亦瑾的案桌上,色香味俱全,而此時他卻沒有半點想動的心思。
杯子里的貢酒泛著點點磷光,冷亦瑾有些出神。
整個宴會,冷亦瑾都默不吭聲,至到宴會的最后一個流程,邀請眾賓客到花園欣賞煙火。
“皇兄,你在想什么呢?”冷月曦站到冷亦瑾面前,微微低頭看著失神的冷亦瑾,不解的問道,“大家都去花園賞煙火了?!?p> 這個宴會,自家皇兄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無事,曦兒不必擔心?!闭酒鹕?,冷亦瑾看著一臉乖巧的冷月曦,嘴角微微一笑,然后繞過案桌徑直往殿外去。
巨大的花園,特意栽上了在冬日里綻放的花,淡淡的清香醉人心脾。
“快看,是四皇子?!?p> 幾位名媛眼尖的發(fā)現了冷亦瑾正在一個少人的位置站著。
“一年難得見一次四皇子,我們運氣真好?!?p> 在冷亦瑾面前的花壇里,幾株鶴望蘭開的很艷。這花……冷亦瑾皺了皺眉,似乎是在云月閣里見過,他的府上并沒有,好像是云夙兒的侍女特意買回來種的。
想到這,冷亦瑾突然想起云夙兒還在府上,這個除夕之夜不知道她是怎么過的。
正在出神之時,黑色的夜空忽然炸開了一團光亮,聲音響徹整個皇宮。
時辰到了,是煙火。
煙火的光亮映襯在冷亦瑾身上,忽明忽暗。
“皇兄真是好雅興,皇兄回來多日,今日才見一面,實在失禮,還請皇兄多多包涵。”
冷亦瑾正在擺弄一株鶴望蘭,這花型似欲要展翅翱翔的鳥,看起來極為惹人喜愛,沒想到這個時候遇到了冷淵。
冷淵是劉貴妃的兒子,性格雖談不上囂張,但是為人陰狠。與冷千夜有幾分相似,但是冷千夜是明面上競爭,不喜歡背地里插一刀。
“……”冷亦瑾只是回頭輕輕撇了一眼冷淵,便轉身離去,他對冷淵完全沒有任何好感,對于這種喜歡搞著陰謀詭計的人厭惡至極,曾經若不是有冷月曦,他早已拿起利刃,刺穿冷淵的脖子。
有牽掛就總是放不開手。
“各位兄弟難得一聚,皇兄難道不與大家一起喝幾杯?”冷淵看著冷亦瑾欲要離開,立馬叫住對方,邀請一起喝酒。
冷亦瑾停下腳步,背對著冷淵沉聲道:“你不配?!?p> 三個字,盡道出冷亦瑾心里的厭惡與鄙夷。
冷淵的神情僵在臉上,沒想到冷亦瑾還是這么不留情面,不過周圍沒什么人,也無人聽見兩人的對話。
“雜種!”冷淵輕哼了一聲,冰冷的目光瞪著冷亦瑾遠去的身影,然后一甩袖子離開了剛才的地方。
花園另一處。
“你去找一下瑾兒。”南梁王負手而立,微微抬頭看著漫天的煙火,不緊不慢的對身邊伺候的內侍說道。
“奴才遵命?!?p> 冷亦瑾不知何時來到冷月曦身邊,跟冷月曦交待了幾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園,匆匆向皇宮的一處門口去。
“主子?”
說話的正是十七,他靠在馬車上打著瞌睡,忽然聽到腳步聲,睜眼一看居然是冷亦瑾過來了。
“回府去?!?p> 簡單的交待一句,冷亦瑾便沉默的鉆進馬車內。
這煙火都還沒放完,自家主子怎么就出來了,雖然心里眾多不解,卻也不敢過多詢問,只得遵照指示駕馭馬車樣宮外去。
“回稟南梁王,四皇子……他……”
剛才出去尋找冷亦瑾的內侍小心翼翼的站在南梁王身后,卻是連話都說不清。
“瑾兒怎么了?”
撲通一聲,內侍跪到地上,道:“四……四皇子已經離開皇宮,奴才過去的時候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
“走了?”南梁王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煙火,臉上多了幾分無奈,然后讓跪在地上的內侍退下去。
冷亦瑾,究竟是有多討厭這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