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郊外的園林似乎都很美麗,一處園林中,少男少女們正各自聚集在一起賞景賞花。
宋玉寧驀然發(fā)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可奇怪的是,她和這些人明明距離很近,但又似乎很遙遠。
與一眾閨秀在一起,聊的也還是往日那些內(nèi)容,宋玉寧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于是不由自主的,她就往外面走去,似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引著她。
就這樣沿著小徑一直走,恍惚間,她看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
那身影隱藏在朵朵桃花后,有些模糊,卻也清晰,俶爾間,他轉(zhuǎn)過了身。
宋玉寧看不見他的面目,但她心里似乎很開心。
她笑了笑,又聽那人的聲音響起:“你來了?!彪m然還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宋玉寧覺得他的聲音里帶著欣喜,于是她也更開心了。
……
睡夢中的宋玉寧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她的燒退了很多,似乎沒那么難受了。
不一會兒,從外面玩耍回來的阿冀進來了,看到塌上的宋玉寧,它似乎不明白為什么白日她還睡著,于是舔了舔她的臉,于是睡夢中的宋玉寧醒了。
“喵喵喵喵~”
“阿冀,不要胡鬧,自己玩兒吧,我有些累了?!彼斡駥幝曇粲行┥硢。@然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小姐,你終于醒來了,真是謝天謝地。”柳枝一臉欣喜道。
“您感覺怎么樣啊,還難不難受了?”
“哦對了,桃枝你快去告訴韓先生,說小姐醒了,請他老人家再來幫小姐看看?!?p> “煙云你去稟告大人和夫人?!?p> “您想不想吃東西啊小姐,外面一直熱著粥呢,或者您想吃什么我去讓廚房做……”
柳枝一連串的話砸下來,宋玉寧暈暈的,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覺得頭有點疼,人也沒什么力氣。
“柳枝姐姐,我是生病了嗎,怎么感覺沒什么力氣,人也暈暈的。”
“哎呦我的小姐啊,你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那日您在書房三個多時辰還沒有出來,奴婢便有些著急?!?p> “叫了幾回都沒有人應,我便做主進去尋您,沒想到看到您趴在桌上睡著了,周身燙的厲害,奴婢這才知道您是發(fā)燒了?!?p> “于是便趕緊請了夫人和韓先生來,先生會醫(yī)術(shù),您吃的藥也是他開的方子呢,這回您生病,先生來看您幾回了。還吩咐我們?nèi)裟蚜司透嬖V他,他再為您診治一番。”
“沒想到先生平日里不太著調(diào),倒是對您頗為關(guān)心呢。”柳枝說著說著,順便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接著又開始滔滔不絕了:“這兩日您時醒時不醒,又燒著,可把大人和夫人嚇壞了呢。”
“先生說您是急火攻心,這才燒的,可大人和夫人并不知道您為何會有如此著急的事,這兩天您又一直不清醒,他們可著急著呢?!?p> 宋玉寧一想,確實有些這兩日喝藥喝父母來看望她的片段記憶。
“讓父親母親為我操心,是我的不對?!彼J真道。
來到這里這么多年,宋遠和沈氏對她是真的好,她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便將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親近,孝順。
因此一聽到他們?yōu)樽约簯n心,宋玉寧自然生出了一股歉意。
“哎,這生病這事哪能怪您啊,大人和夫人也知曉的,若他們知道您這么想,恐怕會難過?!绷ο騺頊厝狍w貼,在一旁安慰宋玉寧道。
“不過小姐,我知你您素來有主意,所以我也不敢打聽您的事,不過這回的事情,恐怕夫人和大人都要過問了。”
“畢竟,使您這么著急的,肯定不是小事,大人和夫人素來重視您,必然要問一問這件事的,這事如果隱秘,您可得先做個準備?!?p> 經(jīng)柳枝這么一提醒,宋玉寧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事若放在平日里,自然是小事一樁,畢竟別人家的事,當個趣聞也就罷了。
可如今不同,因著此事,宋玉寧都上火生病了,家里人自然是要過問一番的,可想到這里,宋玉寧一張臉活像個苦瓜一樣。
她是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啊,自己的身世是肯定不能說的。
宋玉寧已經(jīng)打定主意,無論何種情形,無論對任何人,都絕不能說出自己穿越的事實,所以這是一定要隱瞞的。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究竟怎么將此事圓回來,難道說自己因為聽聞了那位小姐的事不禁心生感慨?
這也不是上火的理由啊?難道說自己因為此事腦洞大開,想到了莊周夢蝶,一時分不清這世界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宋玉寧敢肯定,這話要是傳出去,自己家人倒是沒有什么,可外人一定會覺得自己和那位小姐一樣,是中了邪了。
而宋玉寧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被中邪”。所以這條路顯然走不通了。
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韓先生風風火火的來了。
“怎么樣啊丫頭,好生生的居然病了,這可不像我韓問道的學生。”
“想當年先生年輕時那可是身體康健生機勃勃滿面紅光啊,怎么如今的年輕人體質(zhì)都這么弱了嗎,漬漬,這可不行,看來我得想想法子了?!毕壬约合∈璧暮?,又思索起來。
宋玉寧一臉無奈:“先生,我無事,這次只是偶然罷了,您不必憂心,也不必想法子了,我每日都有早起晨練的,我的身子沒問題?!?p> “哦?沒問題啊,那這次算什么啊,小小年紀居然急火攻心,這要是練武的人,走火入魔的可不就是你嘛?!?p> “年輕人嘛,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坐下來商量,非得那么急,罷了,既然你這么不上道,我看我開的這湯藥你到挺喜歡的,那就多吃幾劑吧?!毕壬┝艘谎鬯斡駥帲至ⅠR一臉嚴肅道。
宋玉寧一聽還要吃那去火的湯藥,心里就已經(jīng)開始泛苦了,這可是去火的啊,不是其他的藥。
她雖不懂醫(yī)術(shù),卻也知黃連之類的去火藥有多苦的,更何況她自己已經(jīng)實踐了好幾天了。
不過她自知此次理虧,便不敢再與先生辯駁,況且她也知先生這么做自有道理,于是便應了。
這邊宋玉寧一想到要面對父母的盤問,還得吃那哭的要命的湯藥,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這邊的柳枝還盡職盡責著:“韓先生,您再幫小姐把把脈吧,小姐素來沒怎么生過病,這次也得仔細了,不能留下后遺癥之類的,所以還得勞煩您老人家了?!?p> “好說好說,我聽說你們院里小廚房里的菜做的不錯啊……”韓先生說著睨了柳枝一眼。
柳枝立刻明了:“您為小姐診治,我讓他們做好就送到您的竹苑去?!?p> 宋玉寧聽了暗暗吐槽:哪里是聽說啊,吃都不知吃了多少回了好嘛!
“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表n先生笑的見牙不見眼。
他為宋玉寧把了脈,只留了一句無事了,便飛奔回竹苑等下酒菜去了。
宋玉寧:“……”
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