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燕對劉隊長說道:"劉隊長不必客氣,我們能幫上什么,你盡管說?。㈥犻L抱著拳做了一個感謝的手勢。"嬴俊問道:"別的班級怎么樣?"劉隊長說道:"別的班級都沒有什么事情,但都嚇壞了,讓她們在會議室里休息呢。"兩個穿著藍色中山裝的男人和一個年輕女子站在一邊,看起來是學校的領導和教師,他們正在接受警察的詢問,一名警察記錄著。年輕女教師哭泣著說:"這個班整個連續(xù)兩堂課都沒有下課,我去上第三堂課時,發(fā)現(xiàn)全班同學和張老師都……"年輕女教師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嬴俊看到靠在桌子上的一張秀美女生的臉,感覺在哪里見過,雖然女學生的臉和脖子已經(jīng)全變成紫紅色,但嬴俊還是認出,原來是前幾天在路上游行中一個演講的女學生。嬴俊注視著,緊鎖眉頭。劉隊長看著嬴俊的表情,問道:"俊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嬴俊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尸體全部變成紫紅色,先是祥子家、使館區(qū)的洋行,后來又發(fā)生在歌舞廳、學校,這些地方完全不關聯(lián),看來是有人故意下毒,而且下毒人應該是同一個人。所幸這些毒也不會擴散。"劉隊長說道:"這案子既不像搶劫又不像仇殺,到底是為什么呢?"嬴燕用水壺喝著水,在教室里慢慢走著,邊走邊看著每具尸體,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臉上的表情都很自然,沒有絲毫恐懼和痛苦,仿佛睡著了一樣,應該是在一瞬間就死亡的。嬴燕看著教室的墻壁,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在教室里走了一圈,走到講臺處,看了一遍,也沒有什么異常,又走到門邊,也沒有任何線索。嬴燕猛地轉頭看向教室最后面的一扇窗戶,迅速走過去,仔細看,發(fā)現(xiàn)窗戶沒有關緊,有一條細小的縫隙,在窗臺下地面的縫隙里有一顆銀針,嬴燕蹲下來,弄了弄靴子,順勢把銀針撿了起來,轉頭對劉隊長說:"劉隊長,我們到這扇窗戶的外面看一下。"劉隊長馬上走過來說:"可以,有什么情況嗎?"嬴燕指了指窗戶,說道:"這扇窗戶被打開過。"劉隊長看著窗戶細小的縫隙,湊上前看了一下,說道:"我們出去看看。"劉隊長、一名警察、嬴俊、嬴燕和學校一位校長走到教學樓門口,教學樓下面種著樹木和花草,大家來到最后面的窗戶下,發(fā)現(xiàn)這扇窗戶下面花池中的鮮花被踩踏過,有幾支鮮花被踩落在花池的泥土上。警察和劉隊長在花池里尋找著線索。
在紅玫瑰歌舞廳中,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戴著白色手套,拿著一個照像機拍著照。舞池中,幾對舞伴以跳舞的姿勢斜躺在地上。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男人摟著穿著大紅色洋裙女子的腰,女子的雙手還摟著男人的脖子,另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趴在穿著紫色旗袍女子的身邊,兩個人的手還拉在一起,女人的一條大腿裸露在旗袍開叉外面。在沙發(fā)上,幾個男男女女一桌都歪坐在沙發(fā)上,有的手里還握著酒杯。另一桌化著濃妝的女人直直靠在男人的懷里,男人手指上還夾著煙頭,煙灰已燃盡。歌舞廳內(nèi)所有尸體都是紫紅色的。嬴娃走來走去,搖著頭感嘆道:"嘖嘖、嘖嘖?。①牡椭^看著尸體,聽到嬴娃發(fā)出的聲音,抬頭看看她,說道:"你嘖嘖什么!像個老太太似的!"嬴娃不高興地說:"呀!我本來就是個老太太,你又不是不知道?。①┱驹诎膳_外一名警察身旁,看著他檢查吧臺。一名女警官站在一個角落里看著。突然,一輛破舊的車停在歌舞廳門口,車上走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一邊哭著一邊往歌舞廳里面走,喊著:"蘭兒,我的蘭?。㈤T口的穿著制服的警察攔住他,說道:"先生,這里發(fā)生了命案,你不能進入現(xiàn)場!"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哀求地說道:"警官,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就看我的蘭一眼,求求你了,警察先生?。①摹①?、嬴娃同時轉頭向門口望去: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哭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指著上面,說道:"警察先生,你看,這個就是我老婆。"又指指摟著男人脖子的女人,乞求地說:"就讓我再看她最后一眼吧!求求你們了?。⒁粋€警察看看里面的女警官,女警官點點頭,門口的警察說:"你進去吧,快點,不要影響我們辦案。"穿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馬上收起哭聲,擦擦眼睛,忙連聲說道:"謝謝謝謝,謝謝警察先生?。⒀杆僮哌M歌舞廳。嬴媚看得入迷,感嘆道:"好感人?。。①奁财沧欤梢牡卣f道:"哼,什么東西呀,這樣的男人,讓老婆當舞女?。①恼f道:"生活所迫唄?。①迯谋亲永铮⒑撸⒘艘宦?,嬴泰從吧臺外走過來。穿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進入歌舞廳,迅速跑到舞池中穿著大紅洋裙的女人身邊,蹲在地上大哭道:"蘭兒,我的蘭,你死得好慘呀!你怎么忍心把我丟下就走了呢!嗚嗚?。⑴赃叺木煨÷曊f:"先生,請小聲一些。"中年男人哭著點點頭。突然,嬴泰小聲說:"看?。①暮唾蘅催^去,中年男人小聲嗚咽著,用手拉著穿紅色洋裙女人的手,左右看看警察們沒有注意他,便迅速摘下女人手上的戒指,放進自己的口袋中,又把手摸向女人的脖子,去摘女人的項鏈。嬴娃轉頭看了一下目瞪口呆的嬴媚,冷冷地干笑了幾聲:"呵、呵、呵!"正要走過去,被嬴泰一把拉住。
坐在車上,嬴娃用白銀洋酒壺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氣亨亨地罵道:"畜生!看著人模狗樣的,裝得還挺像,斯文敗類?。①拈_著車,嘆了口氣,說道:"人呢!唉!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嬴娃狠狠地說:"二哥就不應該拉著我!我真后悔沒有過去把那個畜生打得滿地找牙?。⒆诤笈抛簧戏粗辣〉馁┬πφf道:"你忘了我們今天去的目的了,不要節(jié)外生枝。就您那脾氣,弄不好會當著警察的面再搞出個命案來。"嬴娃喝著威士忌,撲哧地笑了,嬴媚也呵呵笑了起來。嬴山開著車駛出駛館區(qū),姜秀坐在車上直直地看著前方,嬴山握著她的手說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姜秀看看嬴山,笑笑說道:"沒事,不累。"嬴俊開著車,滿腦子都是中學女生演講時的情景,嬴燕用水壺喝了口水,拿著銀針看著,慢慢說道:"希望能夠通過這顆銀針找到一些線索。"嬴俊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顆銀針交給劉隊長?"嬴燕笑了笑說:"交給他,也就只成為一個證物放在警局里,起不到什么作用,沒有意義。"嬴俊說道:"也好,拿回去讓大家看看。"
嬴俊和嬴燕回到家里院子中,看到嬴山開出去的奔馳和嬴媚開的別克車都停在停車棚里,嬴燕笑著說:"都回來了。"說完,二人下車往客廳大門走,走進客廳,看到嬴媚和嬴娃坐在沙發(fā)上喝威士忌,姜秀坐在沙發(fā)上思考著,嬴山和嬴泰在聊著什么。看到他們走進來,嬴娃馬上說道:"姑姑,你們回來了?。①鄬λ龁柕溃海⒏栉鑿d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嬴娃搖搖頭氣哼哼地說:"那個男人,真的是太無恥了,讓自己的女人活著做舞女,死了以后他去假裝傷心,為的是摘首飾!要不是二哥拉著我,今天非把他打成豬頭不可!"嬴俊笑著問:"你又要把誰打成豬頭,怎么到處惹事生非?。①蘧镏彀驼f:"什么惹事生非,是那個混蛋……"沒等她說完,嬴山就制止道:"說有用的!“嬴娃掃興地說:"能有什么有用的呀!就是和祥子家差不多,尸體都是紫紅色的。"嬴燕坐到沙發(fā)上,用水壺喝了一口水,嬴山對她說:"洋行那邊也是一樣,但洋醫(yī)生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死亡都是因為血液迅速凝固的原因!根據(jù)所有人死去時的狀態(tài),我看應該是毒氣所致。"嬴媚喝著威士忌,疑惑地說:"天下竟然有這般厲害的毒氣,怎么咱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呢?。①『唾┮猜詭Р唤獾乜粗?。姜秀卻沒有說話,坐在沙發(fā)上努力地想著事。嬴燕拿出一顆銀針,對大家說道:"我在教室的地縫發(fā)現(xiàn)這顆銀針。"大家都湊過來看,姜秀認真地看著,感覺自己在哪里看到過,便伸手接過銀針,仔細地翻看著,上面有一條細細的雕紋。思索著,突然想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