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貍吃驚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她從不信所謂的鬼魅邪說,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黝黑的皮膚,健康的肌肉,一雙濃眉大眼更是炯炯有神,臉色紅潤有光澤,呼吸順暢均勻。
不是說鬼神都是沒有一丁點血色的嗎?而且還聽說走路都是不用腳的,最關(guān)鍵的是,鬼神不能見光,只能晚上出來活動。
反觀眼前的這位精神煥發(fā)的青年男子,除了方才出場的雷霆速度令人始料未及外,其它特征跟鬼神根本就不沾邊。
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人嘛?
她興奮地?zé)釡I盈眶:“夫人,確實是楊天神,楊天神沒死,他還活著。”
衛(wèi)子君激動地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楊純的臉頰,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還有正常人的溫度,一時間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淌。
楊純捋了捋她額前被風(fēng)拂亂的劉海,微微一笑,調(diào)侃道:“怎么這雨越下越大呀?”
衛(wèi)子君破涕為笑,激動地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沒錯,他確實還活著。
昨日還是以淚洗面,而今故去的人竟然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的跟前,那種驚喜交加的感覺豈是用三言兩語就能表達出來的?
楊純看著二女皆是眼圈紅腫,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小店也被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單看這排起長龍的隊伍就可以看出來,他順手從案板上拿了一個手抓餅咬了一口,不由感嘆地笑了起來:“味道不錯啊,比我做的好吃多了?!?p> 的確,如果把古代人和現(xiàn)代人放在一起讀書,一起吸收知識的話,肯定是古代人勝出一籌。
老祖宗的智慧不容小覷啊。
胡拔被打的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卻還是不甘心就此認輸,一只手悄悄地去撿地上的石塊準(zhǔn)備發(fā)起突然襲擊。
楊純突然轉(zhuǎn)身,隨手抄起一個拖把向他身上打去,胡拔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就這么死了?不會吧?”
“呸,死了也是活該。”
“沒錯,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別人?!?p> “是啊,太丟我們草原人的臉了。”
顧客們可謂是墻倒眾人推,全都站在了楊純這邊,楊純抱拳一一向他們致謝,并表示每個人的手抓餅中免費加兩個蛋,大伙高興地歡呼起來。
阿貍笑中帶淚,忙不迭地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去,楊純也過來幫忙,衛(wèi)子君和阿貍都不讓他插手,非得拉著他去樓上休息。
被人寵的感覺就是好啊,尤其是被兩個漂亮的女人,不知為何,當(dāng)看到二女忙碌的身影時,楊天忽然感到鼻頭一酸,差一點就流下了眼淚。
離開了沒幾天,就好像出走了好幾年,物還是那個物,人還是那些人,最大的變化還是自己。
和白猿相處的這幾天,他不僅學(xué)到一些防身的武藝,雖是皮毛,但用來防身以及用來對付阿瑪緹這些人還是綽綽有余的,還學(xué)會了做人的道理。
一個人活在世上可以與世無爭,可以無欲無求,但絕不能軟弱,這個社會無論古今,勝者和強者永遠都是王。
你太軟弱,別人就欺負你,你沒有那個能力反擊甚至像只縮頭烏龜一樣逃避現(xiàn)實,那么遭殃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和那些所有關(guān)心你以及被你關(guān)心的人。
人類無論進化到什么階段,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生存法則永遠不會變。
“楊天神,這是夫人剛為你打的豆?jié){,快趁熱喝吧?!?p> 一聲如黃鶯般的聲音,打破了楊純的思緒,楊純轉(zhuǎn)過頭時,阿貍面帶微笑地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放著兩個手抓餅、兩個煎餅和一杯熱騰騰的豆?jié){。
“這味道很正啊?!睏罴冋糜行┛诳?,端起那杯豆?jié){,拔掉吸管‘揭掉蓋子,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還別說,老婆打的豆?jié){喝起來味道就是不錯,這丫頭在廚藝上雖然還差了把火候,但對現(xiàn)代的這些早點小吃卻有著一定的造詣,比較適合做現(xiàn)代人。
阿貍莞爾輕笑:“那是自然,夫人的手藝好著呢。”
“確實不錯。”喝完了豆?jié){,楊純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手抓餅,這幾天跟著白猿“修煉”,正是應(yīng)了那句故話,“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
山中的日子苦啊,雖說頓頓有肉吃,可是那味道實在是不怎么好,他空有一些現(xiàn)代人的手藝,沒有佐料沒有鍋,做出來的東西只能是對付著吃。
真可謂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楊天神,您這些日子是怎么度過的?可是吃了很多苦?”阿貍著看楊純的吃相,想著他這幾天一定過得很不好,要不然怎么就和幾天沒吃飯一樣?
“沒,沒有,好的很,這幾天和猿……,和一個老朋友在一起,大魚大肉,有吃有喝,舒服著呢。”
白猿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盡管楊純心里還是比較相信眼前這位熱心的匈奴姑娘的,但不管怎么說,多一個人知道,對于白猿來說便多了一分危險,更何況她的父親又是那樣的人。
“哦。”阿貍心里踏實了許多,她上下仔細打量著楊純,衣服換了,皮膚黑了,頭發(fā)也長了不少,整個人比之前清瘦了不少,不過倒是越發(fā)的精神了。
話說方才楊純的那股狠勁著實讓她吃驚不小,用中原的那句話說,時隔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啊,以前的楊天神從不這般好勇斗武,尤其是他教訓(xùn)胡拔的樣子,簡直讓人覺得有點可怕。
楊純這次回來,一是為了衛(wèi)子君和這個店,二是為了那個進行到一半的工程,暖氣供應(yīng)站最近頻頻出事,讓他覺得這當(dāng)中肯定存在了什么問題,難道是設(shè)計上出現(xiàn)了紕漏。
圖紙放在那件換洗的衣服口袋了,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床頭掛著的幾件衣服都不見了,被套和床單也好像被人動過。
“楊天神您在找什么?”
“哦,阿貍姑娘,你看見我的那些衣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