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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漢朝賣煎餅

第一百三十七章 舊情人(上)

我在漢朝賣煎餅 原亮 2370 2019-06-07 22:28:49

  “也就個把月吧?!?p>  “個把月?”妙善似乎不太明白這個新詞。

  “一個月左右?!睏罴兘忉?。

  作為來自幾千年后的一名穿越者,楊純曾無數(shù)次嘗試著改變自己的方言,但他發(fā)覺自己很難改掉一口的大白話,時不時“蹦”出一句。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了,因為匈奴和烏孫這些游牧民族建立起來的國家,語言交流方面并沒有像大漢一樣,動輒一口難懂的古言文,似乎,大白話更能讓這里的每一個人接受,尤其是生活在最底層的當?shù)匕傩?,這也是楊純穿越以來唯一感覺比較適應(yīng)的地方。

  “那么之間楊大人是在哪里呢?”妙善臉上帶著疑問,眼神卻并不在楊純身上,時而巡視四周,時而看向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阿貍悄悄給楊純遞了個眼色,楊純心有所悟,這個妙善盡問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反倒讓人心里不踏實,她到底想要表達什么呢?

  于是他直言不諱道:“實不相瞞,在下之前一直待在匈奴的頭曼城,承蒙單于器重,封了一個長命候,此前在下其實就是一個賣煎餅的,對了,在下在頭曼城那邊還有一個煎餅店,公主將來有機會可以去光顧光顧,嘗一嘗在下的手藝。”

  “何為煎餅?”

  “這個……”楊純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只得籠統(tǒng)地向她解釋了一下。

  妙善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意外,只是道:“沒想到楊純還有這般手藝,他日若有機會,我一定去登門拜訪。”

  楊純似笑非笑地說:“其實,有關(guān)于在下的這些信息,公主想必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公主若是有事想問在下,不妨直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楊大人倒是一個爽快之人?!泵钌撇辉俟諒澞ń牵愕?“不知楊大人對公主的病情怎么看呢?”

  終于進入了正題,楊純哈哈一笑:“該說的,在下已經(jīng)說了,公主的病沒有半年是不可能痊愈的?!?p>  “必須要半年嗎?是否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呢?”妙善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期待。

  沒等楊純回答,一旁的阿貍在清掃完地上的瓦片和殘飯菜渣后,走過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公主,您也看見了,阿朵靡公主臉上的疹子比較嚴重,況且還有多處抓傷,一時半會兒想要完全治愈還是比較困難的,夫君說的半年還是最快的時間,公主若是沒有耐心等下去,大可以回去向你們的大王稟明實情,他肯定不會怪罪于你。”

  “話雖如此,但若真是這樣,我和哥哥這次出使烏孫就變得毫無意義了,所以,我還是希望楊大人能再想想辦法?!泵钌茟B(tài)度誠懇地說。

  “有些事是急不來的,尤其是身體康復(fù)這一塊,傷筋動骨尚且需要一百天的時間靜養(yǎng),阿朵靡公主患的又是內(nèi)傷,內(nèi)傷比外傷更為難治,所以,公主就不要為難在下了。”楊純始終保持著初衷,相比那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妙元,這位妙善公主要好相處許多,作為高高在上的月氏公主,她至始至終都未曾表現(xiàn)出一丁點公主的架子,如果不是答應(yīng)了難兜靡和獵嬌靡他們,楊純說不定會如實向她和盤“交代”一切。

  妙善微微一嘆,神色間略帶些許失落,只好道:“那就有勞楊大人了?!?p>  ……

  與此同時,東暖閣那邊卻是滿滿的火藥味,胡姬從阿燈那里得來消息——阿朵靡公主突發(fā)疹子,她覺得這件事發(fā)生的太突然,太巧合,她推測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阿朵靡沐浴的盆子里面做了手腳。

  偏偏難兜靡那個老鬼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是裝傻呢,還是這件事就是他在幕后指使的?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表面上反對和親,背地里卻與月氏國國王暗通款曲,極力主張將阿朵靡遠嫁月氏,讓兩國達成長期友好的關(guān)系,然后再強強聯(lián)手,一致對付強大的匈奴帝國。

  究其原因,原來她的真實身份是月氏國王安排在烏孫的一枚棋子,甚至可以說是一名諜者,其主要任務(wù)就是搜集有關(guān)烏孫政治和軍事動向。

  不到關(guān)鍵的時候,絕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今卻出了這檔子事,和親一事被迫暫且壓后,還不知道月氏王知道后會如何懲處自己呢?

  沒錯,她大可以選擇在烏孫度過余生,從此擺脫月氏的控制,可是她的家人還留在月氏,一旦讓月氏王發(fā)現(xiàn)她的不忠,她的家人性命危矣。

  再者,難兜靡那個老色鬼如今半截身子都埋進了土里,而且照他每夜這么消耗下去,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下一任昆彌必定是獵嬌靡無疑,按照烏孫的習俗,她會下嫁給獵嬌靡,成為獵嬌靡的妻子,雖說這孩子長得還可以,卻并非她所喜歡的那種類型,況且獵嬌靡一直以來因為左夫人的失寵對她懷恨在心,跟著他,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苦頭吃呢。

  想到這兒,她氣的大發(fā)雷霆,屋里的瓶瓶罐罐被她砸了個粉碎,宮婢們因為擔心她的情緒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好心勸上幾句,卻被她揪住頭發(fā)一頓毒打。

  一通發(fā)泄過后,她心中的怒氣倒是消退了不少,冷靜下來后便讓人第一時間找來了那位賽神醫(yī)。

  賽矮子還以為右夫人是要向他詢問胎兒上的事情,誰知道剛進屋就被胡姬痛罵了一頓,胡姬罵他空有神醫(yī)之名,竟連阿朵靡臉上出疹子這種小病都治不好,賽矮子縱然心里委屈也不敢吐露實情,只能自慚形穢地說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技不如人之類的話,胡姬半信半疑,問他這件事是不是楊純那小子在搞鬼,他表示這件事從頭到尾他完全不知情。

  胡姬手上沒有證據(jù),只好讓他先行回去,并叮囑他以后一定要多看著點楊純,一旦發(fā)現(xiàn)楊純那家伙有什么不軌的企圖,馬上過來稟報,賽矮子自然是唯唯諾諾,哪敢說個“不”字。

  賽矮子走后,胡姬大概也累了,便想上床躺著休息一會兒,她越來越覺得,自從懷了孕后,精神一天比一天差,要么喜歡動怒,要么就不想動,就想睡覺。

  剛要躺下,一名宮婢進屋來報,說是月氏王子妙元來了。

  “妙元,他來做什么?”

  胡姬一怔,她現(xiàn)在最害怕的就是面對月氏來的人,一則出于自己的隱秘身份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二來,和親計劃泡湯,倘若對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沒臉去面對。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只是,這個妙元也太不知好歹了,他就不知道烏孫的后宮不讓陌生男子涉足的嗎?

  都說這個妙元王子是個不學無術(shù),毫無城府的二世祖,看來還真是那么一回事。

  來都來了,再讓他回去,被人看見,還是一樣的誤會,不過,為了避嫌,胡姬讓宮婢去將妙元王子請到外殿。

  她簡單梳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款款走進外殿,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妙元聽到腳步聲,猛地回過頭,兩人四目以對,皆是大驚失色,條件發(fā)射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阿元?”

  “姬兒?”

  彼此,默默地,深情款款地看著對方,緩緩靠近,兩只手就像兩塊吸鐵石一樣緊緊地粘在了一起。

  意外,驚喜,疑惑,恐懼……

  他竟然是月氏王子?

  她怎么會是烏孫的右夫人?

  胡姬頓時熱淚盈眶,妙元的眼圈也紅了。

  曾經(jīng)是一對被人稱之為天造一對,地設(shè)一雙的戀人,最后因為某些原因而強行被分開。

  那是一種錘心刺骨的痛。

  就像兩人手里拉著的一根牛皮筋,其中一人松了手,受傷最深的卻是對方。

  淚水沖洗著女人白凈的臉龐,男人忍不住用手去捧著她的臉,女人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這位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她夢境里,讓她哭醒的男人。

  男人深情款款地看著這個讓他又愛又跟的女人。

  最終竟是無法控制住內(nèi)心的情緒,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

  “你說的可是真的?右夫人她真的懷上了?”

  偏殿

  阿朵靡的事讓難兜靡覺得非常的蹊蹺,加之阿燈不時在他耳邊煽風點火,他的內(nèi)心深處越發(fā)感到不安,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楊純的計劃?

  苦于手頭上沒有有利的證據(jù),他只能召來了賽矮子詢問一番,賽矮子守口如瓶,將在右夫人跟前的那套說辭在他面前復(fù)述了一遍。

  見難兜靡依舊不死心,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勢頭,他只好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右夫人懷孕這件事上。

  他的這個聲東擊西的“計謀”果然奏效,難兜靡高興地忘乎所以,不過,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心說自己都這個年紀了,還能讓女人生根發(fā)芽,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小人句句屬實,夫人腹中胎兒已經(jīng)有三個月,因為夫人知道懷胎前三個月最容易流產(chǎn),所以才一直瞞著昆彌,等到胎兒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告訴昆彌。”賽矮子道。

  難兜靡渭然一嘆:“這個胡姬啊,孤該說她什么好呢?!闭f是這么說,心里卻是更加寵愛,身邊的女人如此深明大義,他豈能不高興。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阿燈正抿嘴偷笑,他微怒道:“阿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夫人懷孕這件事?”

  阿燈一慌,忙道:“小人該死,日前確實聽到一點消息,可是右夫人不讓小人說,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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