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破了我的化妝邪術(shù)
“教主,人到了!”
“嗯!”任天行放下手中的書,看向窗簾后的人影,“毒夫子,好久不見?!?p> “咳咳,教主,這次要出手的是誰?”
“一個白毛道人。”
“咳咳,道士?我的出場費可準(zhǔn)備好?”
“自然不會少了你!”
任天行拋出一袋金子,雙方合作多年,對毒夫子喜歡錢的性格,他了如指掌。
華山派十位長老下落不明,魔教高層各項事務(wù)幾近癱瘓,眼下跟隨在身邊的堂主又被人廢掉功體,身為教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暫時的友好交流不過是普通的試探。
可笑那道人,竟然毫無防備,有問必答,底細(xì)全露。
既然是毫無跟腳的山野道人,膽敢得罪魔教,就從這個江湖消失!
如果不是要上華山,面對可能出現(xiàn)的那人,他早就對這善業(yè)道人出手了!
魔教的人,只能由他這個教主處理。
別人,沒有資格!
“感謝教主照顧生意?!倍痉蜃涌人詳?shù)聲,“情報?!?p> 任天行一揮手,很快有一位堂主上前。
“清晨,許秋在楊老倌面館吃了一碗燴面;在瀟湘芙蓉店,他買了一份芙蓉餅;再到太白酒樓品了一壺天仙酒;之后他又去皇家客?!?p> “是個吃貨嗎?咳咳,老夫會在一天內(nèi)解決?!?p> “有勞毒夫子!”
窗簾后的佝僂人影消失不見。
任天行拿起桌上的酒,冷哼一聲,一捏爆碎。
酒水落地,滋響聲聲,刺鼻的氣味飄散開來,眨眼時間,地面已被溶出數(shù)個坑。
“教主!”
幾位堂主驚怒交加!
“不用在意,這是毒夫子的規(guī)矩。”
任天行冷笑一聲,魔教教主也是區(qū)區(qū)一個毒夫子能得罪的?
“你們只要記住毒夫子出自含笑半步巔?!?p> “含笑半步巔?”
“毒夫子竟然出自那個門派!”
“傳聞前朝時,那位突破禁限的明教教主的死就是他們出手?!?p> “北域劍圣西門絕情,曾死于含笑半步巔的情毒?!?p> “還有那位半步登仙的超強先天羽真人!”
“含笑半步巔!”
“恐怖如斯!”
……
“糖葫蘆,糖葫蘆,華州府第一糖葫蘆!”
“臭豆腐,臭豆腐,本街第一好吃臭豆腐,不臭不要錢!”
“渭水錦鯉,燒烤、熬湯,味道天下一絕,更能得到無上好運!”
咦?
好吃的東西突然變多了?
許秋走在街上,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些都是曾存在他記憶中的美食,有著他在純陽的記憶。
但是,下了毒的美食,太過分。
“糖葫蘆我都買了。”
許秋走到老頭面前,付了錢。
“感謝道長,感謝道長!”
賣糖葫蘆的布衣老人不停感謝。
“不用謝,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糟蹋食物了?!?p> “糟蹋食物?”老人用渾濁的目光看著許秋,“小老兒不懂。”
“一定要說的很直白?”
“咳咳?!?p> “嗯?”
“道長說笑了?!?p> “那么,就不要繼續(xù)浪費食物,尤其是美食?!?p> “咳咳,道長強人所難啊。小老兒就靠這些在江湖混飯吃,要是……”
“既然如此,貧道不強人所難。”
“小老兒,出自含笑……”
“不重要了?!?p> 許秋帶著糖葫蘆走過。
手中糖葫蘆在眨眼間化為齏粉。
賣糖葫蘆的老人摸了下脖子,疑惑地看了眼周圍。
周圍哪里還有穿著藍(lán)白云紋道袍的白發(fā)道人,好像買他糖葫蘆的道人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匪夷所思!
“老夫出手,從未失手。”
毒夫子皺眉,可剛才的事實在給他壓力太大。
這個道人看起來平平無奇,完全就是普通人,偏偏又好像完全不存在。
魔教教主任天行究竟惹上了什么樣的存在?
“不行,老夫先走一步?!?p> 可是……
毒夫子走路走到一半。
腦海中響起離開含笑半步巔時師尊的諄諄教誨。
“膽敢砸宗門招牌,以背叛宗門處置!”
師尊說話時是笑瞇瞇的。
但切開全是劇毒!
他敢賭上性命來證明。
“既然如此,老夫只能動用此物了!”
毒夫子自信一笑,枯瘦的手指探入口中,撓上半天,扣出一顆藥丸。
“有句話忘記提醒,小心,毒發(fā)身亡。”
許秋的聲音傳來。
毒夫子全身一振。
再看掌心的藥丸竟不知什么時候碎裂,溶入掌心……
究竟是什么時候?
手心全黑。
失去了神經(jīng)知覺。
藥丸藥丸藥丸藥丸藥丸……
作為用毒宗師,毒夫子的第一反應(yīng)是削掉右臂。
點穴止血,服下一大堆解毒丹藥,顫顫巍巍地準(zhǔn)備他的亡命生涯。
但是,等做完這一切,毒夫子才發(fā)現(xiàn)落在地上的手臂沒有如預(yù)期一樣化成濃水,化成飛灰。
削斷的手臂還是他的手臂。
流出的血還是殷紅的鮮血。
掌心黑掉的一塊……
毒夫子的心很痛。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殺毒夫子?
許秋根本沒這樣想過。
不論是惡名昭著的江洋大盜、白毛太監(jiān),還是手段陰殘的毒夫子,真殺,這江湖得多無聊!
十年一穿越。
沒有主角該有的系統(tǒng)。
沒有普通人該有的樂趣。
完全隨機,這令人厭煩的劇本,早已令人厭煩。
如果不是不能把那個羽毛丟棄……事實上,許秋曾丟過數(shù)次,火山、古墓、巖漿、洪水、海洋完全無法帶走,但每一次羽毛都會玄之又玄地返回。
許秋也曾將羽毛送人,走跳江湖的雜貨郎,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深山野林的獵人,甚至是修為精深的練氣士、方士,結(jié)果毫無意義地回到他手中。
無聊至極。
現(xiàn)在,意外到手的虛空鏡給了許秋新的希望,新的樂趣。
這些凡夫俗子,又怎么了解虛空鏡的真正來歷。
又怎么了解真正覬覦至寶的人物?
許秋一直不上華山,就是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可惜,短暫的兩天還不足以讓他們趕到華州,令人失望。
魔教教主任天行的報復(fù)手段,太過低段,令人失望。
朝廷的高手至今不理會他的存在,令人失望。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盜神,在被人打得連他老母都認(rèn)不出臉的狀態(tài)下,撕心裂肺、奄奄一息地供出了許秋。
“是那位白發(fā)道長,他破了我的化妝邪術(shù),奪走了我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