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打賞的錢存了起來,開著電腦,對著屏幕,不知道寫什么好。
《少年啊,分歧》只是戳中了部分人的點,小范圍地火了起來。
粉絲一面八卦地翻出了以往顧先生以女性視覺寫的文,徹頭徹尾地分析了一通。一面又期待著我新的推文。
啊,壓力真大!
一時間,無數(shù)個標題熱點在我腦中飛來飛去,我就是抓不住它。
“壹仔,你的文章火了!”
“哦。”我撐著腦袋,沒理會友人P一旁的鬼嚷鬼叫。
突然眼前一暗,我抬眸,一雙黑白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過來,不斷滾動。
“你好淡定哦,這樣都不會被嚇到……”
我:“……”
我差點沒拍死友人P!
我剛剛被嚇到了?。?p> “什么事?”我不耐煩地問道。
“沒什么事,無聊啊。就想問問你有什么打算?!庇讶薖一屁股坐在課桌上,翹起二郎腿。
“我能有什么打算,繼續(xù)寫唄。”
雖說粉絲漲了大幾千,但是每天想新素材寫推文對我這個快要陷入瓶頸期的渣渣來說,已經(jīng)有點吃不消了。
我尋思著,要不要找一個幫手。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友人P漫不經(jīng)心地扣著手:“比如請我們吃頓飯旅個游啥的?”
“滾,沒錢?!蔽艺f。
顧先生先前已經(jīng)表明退出態(tài)度,依他的性子,肯定是不肯再加進來,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好。
顧先生還說,如果有什么困難,又可以找他幫忙。
但是,依著我的性子……又斷不愿意去求他幫忙。
所以……到底要怎么辦才好?。?p> 我撐著腦袋,繼續(xù)發(fā)呆。
“沒錢?沒錢還不能出去玩嗎?走走走?!庇讶薖從桌上跳下來,扯著我的手往外走。
“去哪?”
“別管去哪,跟我走就是了?!?p> 一出去,就看見了學生會的擺攤招新,正對著飯?zhí)瞄T口,人來人往。
“你是讓我們看他們招新?”我問。
一說招新,我倒想起了舍長Z的‘新媒體協(xié)會’社團審核,最近兩周應該會有消息了。
“嗯?!?p> 友人P去外聯(lián)的攤位下蹭了張椅子。然后把我扔在一旁跟學姐瞎聊。
“哦!你就是寫那個推文的!”學姐顯得很激動。
沒想到學姐也知道我的文章?我怪不好意思的。畢竟當初學生會外聯(lián)的二次選拔還把我篩下來了。
這只能怪我自己,沒有看通知而缺席第二輪面試。
“那你現(xiàn)在要來掛個名嗎?”學姐笑瞇瞇地問我。
我搖搖頭,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自己喜歡的社團了,再掛名就沒什么必要。
“明天招完,就應該組織面試了吧。”我問道。
“嗯,差不多,到時候就是慘烈競爭了?!睂W姐仍舊坐在對面,笑瞇瞇地朝前來咨詢的新生遞傳單。
我一心想著,要不要為自己的公眾號也物色一個人手,就被友人P拉著走了。
“看到?jīng)]有!下次我們招新也那么熱鬧!”友人P說道。
我突然失笑:“什么熱鬧,輪到我們的時候那就是搶人啊,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愿意加入我們呢?!?p> 學生會提前招新,家大業(yè)大,又沒有競爭,來來往往的新生就只能在各個部門里面選。他們照單全收,然后再精挑細選,我們可不一樣。
這時,友人P總算松開手,湊上前仔細看了看我的臉。
“嗯,看起來好多了?!?p> “?”
突然想起樂隊也是今天招新,我想著余先生應該會在,但又幾天沒看見他。
就順口向友人P打聽余先生。
誰知,一聽見余先生,友人P竟沒有理我。
抄起我的手不由分說往外走。
“走,帶你逛市區(qū)。”
我:“……”
莫名其妙地上了公交,開了一段路,又莫名其妙地下了公交。
“你會不會笑一個啊?!北蛔Я艘宦贰?p> 總算松手,我的手腕被勒出了一道青色的痕,甩了甩。
“我……”剛想說話。
友人P又說:“算了?!?p> “巧克力要不要?”
友人P從一排的貨架上拿了一盒百分之三十五可可濃度的巧克力。
“太甜了?!蔽覔u搖頭。
“那要百分之五十五的吧,就這樣?!庇謴呢浖苌夏昧藘珊校芭_付賬,裝袋。
然后一把甩給我。
我:“?”
友人P道:“送給你?!?p> 我:“?”
“吃糖你腦子能聰明一點。拿著啊,那我?guī)湍隳??!庇讶薖一把奪過袋子,抱在懷里,緊走了兩步。
我算是看明白了,無奈捂臉。
“我說……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有話就直說啊?!?p> 友人P又把巧克力塞我懷里:“你自己拿著?!?p> “你又怎么了?生氣了?還是哪里不順了?!蔽沂窃絹碓矫煌赣讶薖的脾氣了。
友人P越走越快,壓根就不理我。
我抱著巧克力不知所措,剛想追上去,那廝又突然頓住了步伐,像是把什么忘了,又毅然決然掉頭回來。
在我一臉懵的時候,一把抄起我的手又拽著往前走。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余安那么好?!?p> “為什么?”我第一次用很認真的態(tài)度問他。
不要跟某人那么好,是什么意思?又或者,我應該理解到什么程度?
一直以來都是吊兒郎當?shù)模谝淮?,我有些恐慌,轉(zhuǎn)而小心翼翼地又一次問他。
“你……是不是在吃醋?”
“沒有。”友人P否認,語氣聽起來不像是生氣,倒像在質(zhì)問自己。
“每次你問起他我就很不爽!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每次你都問他,你都沒有問過我怎樣?!?p> 我長吁了口氣,問道:“那我對你不好嗎?”
友人P想了想:“也不是……”
“那不就結(jié)了。我也有關(guān)心你啊。你只是怕失去我這個朋友,所以才不爽?!蔽艺J真地解釋道。
“每個朋友在我心里的分量都是一樣的,你放心?!蔽依^續(xù)掰道。
“行了,你不用哄我?!庇讶薖又甩開我的手:“我自己知道我自己。”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聽他不耐煩地道:“你以為我愿意拉你出來?”
“?”
“我看你今天一天都不說話,怕你坐化了,所以拉出來溜溜?!庇讶薖理所當然地說道。
等等?溜溜?
我氣不打一處來,吼道:“我那是在思考新的推文內(nèi)容!我只是卡文了不想說話!我以為你有什么事我才陪你出來的!”
“我也以為你有什么事!我才拉你出來的!”友人P吼道。
我回吼:“那我是不是該說謝謝你?”
“行了,不客氣?!?p> 友人P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