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見到我的人估計都會脫口而出。
“啊壹,你怎么瘦了?”
就如此刻友人P臉上驚訝的表情一樣,充滿著不可思議:“我就幾天沒有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拐到哪里做苦力去了?!?p> 我都沒力氣揍他,直直的坐下:“你能不能有點好話?!?p> “看來你還真當做苦力去了?!?p> 事情,還得從幾天前約見投資商說起,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
“我不確定我們是否能拉來投資,但是,我們最好的結果是拉到投資?!鄙嵊袮既忐忑又興奮地說道。
看中我們項目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服裝店老板,之前在電話里已經(jīng)聊的很好,表現(xiàn)出了要投資的意向,就看看面談后的簽約事宜。
但是,我們怎們也想不到,當女老板看見我們的第一眼,居然當場反悔了。
“我覺得你們這個項目不賺錢?!?p> “你們的團隊很有問題?!?p> “我們只看成績,有成績再說,好吧?!?p> 如果不是礙于有外人在場,我真的想將桌山的拉花咖啡潑到這個深紅裙子,卻一昧用自己的想法套入我們的計劃書,完全不聽介紹和解釋的一臉老氣的中年婦女身上。
或者是,拿著咖啡一把澆醒我自己,我不干了!愛咋咋地。
但是,坐在主位上的舍友A確實一把把我摁下去,一手攥著成打的材料,仍是保持著良好的微笑。
“這樣,這些問題,我之前都已經(jīng)向您解釋過了,而且你也表示出你的意向。”舍友A將手中的材料攤開:“這些材料,都是您之前要求的。”
中年婦女只是板著一張臉,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隨意地撥了撥桌上的材料,還是搖頭。
“不行,你們太小了,你們都還沒有畢業(yè),我看你們,還是請假來的吧?”
我和老大面面相覷,哭笑不得,誰說沒畢業(yè)就不能創(chuàng)業(yè)的。
我們確實是請假出來的,但之前這么吊著我們的信心,現(xiàn)在又在耗著我們的時間,這事放在誰那里,估計都會氣不平。
中年婦女連資料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甚至,連咖啡都沒有喝一口,直接收拾包包,準備起身走人。
我們一看,這哪行啊,僵了這么長時間,我們只得放下我們的傲氣,試著談條件。
“你說吧,女士,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同意。”這樣問無疑是,將我們明碼標價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中年婦女原本想走,見我們妥協(xié)了,仍板著張臉,坐了下來。
“這樣吧,如果你們能按你們這個方案,把我店里的衣服全部賣出去,我就可以按原定投資額的百分之三十給你們?!?p> 百分之三十!那還不如我們自己花錢自己干!
舍友A急忙扯著我坐下,面上不動聲色:“利潤呢?”
“五五分。”
友人P聽完我這番講述,都忍不住“嘖嘖嘖”
“所以,后來呢?”
我拍拍腿,又捶捶背:“后來,別說了,后來那個投資店家給我們發(fā)來了一大批一大批的囤積衣服,要求我們在這一個月內賣完。我們宿舍都堆滿了,還有好多沒有收呢?!?p> 正捶著背,友人P突然一只手搭到我的背上,很有分量。
我回過頭:“怎么了?”
“兄弟?!庇讶薖一臉真誠,拍了拍:“茍富貴,勿相忘?!?p> 我:“……”
自從送余先生離開以后,友人P都是一個人在混。雖然說,前段時間友人P也跟余先生兩個人鬧得不是很愉快,但是后來都和好了,突然間少了一個人,未免覺得友人P有點形影單只的孤獨感。
我尋思著:“要不要你跟著我們一起混?”
“不要,你們宿舍四個女人,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嗎?”友人P嫌棄地說:“況且,我又不是沒有朋友?!?p> “不是,我是想說,我們缺一個人幫我們做苦力?!蔽倚ξ氐?。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
一接通——
“喂?你跑哪里去了?別想跑,快回來幫忙!”
當老大聲音炸出來的那一刻,我跟友人P面面相覷。
“好,我馬上回去?!?p> 掛斷電話,攤手:“你看,我就出來了這么一會兒?!?p> 友人P被這聲一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們是不是要我?guī)兔?,我跟你一起走得了?!?p> 是嗎?這是要主動幫我們搬東西?這真是個好人!我笑嘻嘻地看著他:“你一個人?”
“是,也只有我這么好人了,不用太感謝我?!坝讶薖帥氣地擺擺手:“怎的,還不走?”
見我仍笑嘻嘻地看著他,友人P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友人P的預感是對的。
我說:“你一個人不夠,能不能......多叫一個。”
十分鐘后……
舍長Z被攥到我們面前,一臉蒙逼。
“這是要干嘛?”
“我已經(jīng)跟宿管阿姨打過招呼了,你們把這堆衣服搬上樓就行,拜托了!”我指著停在快遞室的大麻袋,很多很多的大麻袋,示意。
“這么多!”友人P下巴快要摔倒地上:“一個月!你們怎么賣的完?”
“這只是一小部分?!蔽乙矝]有想到竟然有那么多:“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里面還有男裝的,搬上去后再給你挑?!?p> 宿舍樓上,老大老二她們正在將收到的衣服分門別類,努力給新搬上來的衣服騰出位置。
“可以了,你跟老板說,就運這么多吧。”舍友A拿著個小本本在點數(shù),見我們又搬上來了一批,連忙讓開位置。
數(shù)量之大,吸引隔壁好幾個宿舍都過來旁觀。
巧的是,我們正好掛出來了好些衣服,都是研究著的,隔壁同學在看熱鬧的同時,也順手就著我們掛出來的那些挑挑揀揀,還是賣出去了那么一件還是兩件。
屋子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友人P和舍長Z來來回回搬了兩三趟,總算全部搬上來,累的隨處找個地坐著歇。
“我曾算明白你為什么瘦的的那么快了?!庇讶薖一面喘著氣,一面問:“你們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一個月內,需要賣完,我們才能拿到投資,這一堆,少說也有上千件。
走都走到這一步了,當然是繼續(xù)干啊,況且,寫計劃歸寫計劃,第一次實際接觸到“商品”,我竟然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這可比寫東西好玩多了。
“誒誒誒,你別坐上面。弄壞了我們要賠的。”我沖友人P喊道。
三十三城.
就是寫東西,也是既困難重重,又覺得有點好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