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迪婭,韓燁自覺心中有愧。
托米見韓燁不答,已窺知韓燁心事,說道:“若是你覺得心中有愧,便好好對待她們母子。”
韓燁道:“我會的?!?p> 托米道:“韓將軍一諾千金,我相信將軍言出必行。那我,就去你們榆關(guān)的大牢里坐一坐?!闭f到這,托米話鋒一轉(zhuǎn):“只是,不久之后,你們會主動請我出來的?!?p> 聽了托米話,韓燁心中一驚。
托米又道:“以韓將軍的為人,斷然是想不出這么損的計策,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從我手中跑掉的小狐貍策劃的吧?!?p> 韓燁沒想到,托米連這也能猜到,心中更是震驚,不過韓燁是泰山壓于頂而面不改色的人,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道:“王子,請吧。”
托米一笑,大步跟著士兵離開。
不過,沒走兩步,托米轉(zhuǎn)身笑道:“你回去告訴那只小狐貍,我等著她主動來見我?!?p> 韓燁將托米的話告訴花妍時,花妍覺得口渴,正端起茶杯準備喝茶,結(jié)果手一抖,茶杯中的水灑了一地。
小眉趕緊從花妍手中接過茶杯,又重新遞了一杯給花妍。
花妍默默的喝了一口茶之后,說道:“不知道這個托米又在耍什么花招?!?p> 景軒道:“靜觀其變吧?!?p> 韓燁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p> 景軒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韓燁道:“托米身份特殊,若是處理不當(dāng),會影響兩國邦交,所以來找你們商量一下該怎么辦?!?p> 花妍道:“波斯王庭現(xiàn)在由他叔父掌權(quán),他回波斯只有死路一條,若是我們把他當(dāng)成禮物,送給現(xiàn)任波斯國王,相當(dāng)于對新任國王示好,有利于兩國邦交,可是他為什么會說不久之后我們會主動請他出來?”
韓燁道:“我也是想不通這一點?!?p> 景軒沉思片刻道:“新任波斯國王是托米的哪個叔父?”
韓燁道:“是前任國王最小的弟弟得庫?!?p> “竟然是他?!本败庯A眉,隨即道:“明日開始,加強邊關(guān)防衛(wèi),命令所有將士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花妍不解的問:“得庫是誰?為什么要讓士兵處于備戰(zhàn)狀態(tài)?”
韓燁道:“得庫是前任國王的胞弟,執(zhí)掌波斯境內(nèi)所有的軍隊,為人兇殘冷酷,一直覬覦我朝,幾乎在邊境的所有戰(zhàn)爭都是由他挑起來的,我朝軍隊曾多次與他交手,是個十分難對付的角色?!?p> 說到這,韓燁目光與景軒交匯,韓燁立刻頓悟:“原來如此?!?p> 花妍天資聰穎,聽韓燁如此說,很快便想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接著說道:“得庫繼位,邊關(guān)必將不寧,所以托米絕對不能殺,不僅不能殺,還要幫助他回到波斯,干掉得庫,讓他繼承王位,以此來換取邊關(guān)的和平?”
景軒點頭道:“確實如此?!?p> 花妍嘆道:“從他主動現(xiàn)身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我們費盡心力抓到他,不僅不能動他,還要幫他,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p> 韓燁道:“這托米心機如此深沉,只怕將來他繼位之后,野心膨脹,邊關(guān)一樣不得安寧?!?p> 景軒道:“托米雖然心機深沉,但不是好戰(zhàn)之人,他必定會多方衡量,不會輕易發(fā)動戰(zhàn)爭,而得庫就不一定了,現(xiàn)在得庫坐上王位,只怕下一個目標就是榆關(guān)。”
韓燁道:“現(xiàn)在京城局勢不明朗,朝中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必將對我方不利”
景軒道:“這樣吧,你來安排,我與托米見一面,做個交易?!?p> 花妍道:“三哥哥,你去容易暴露行蹤,太危險了,還是我代你去吧?!?p> 景軒道:“托米此人十分狡猾,對你又存有非分之想,你去,我不放心。”
花妍道:“可是······”
景軒道:“不必再說,還是我去。只是,我與托米談的條件需要你的幫助?!?p> 花妍不解:“我的幫助?”
景軒道:“是,我需要借助暗夜的勢力,你是暗夜門主,所以需要你的幫助?!?p> 花妍道:“三哥哥放心,暗夜所有的勢力都聽三哥哥的吩咐?!?p> 景軒道:“只需暗夜在波斯的勢力即可。”
花妍道:“好,我即刻派人傳書暗夜在波斯的勢力,一切都憑三哥哥調(diào)遣。”
韓燁道:“明晚我便安排你們會面?!?p> 景軒道:“事不宜遲,就今晚?!?p> 韓燁一愣,立刻道:“好,我馬上安排。”
當(dāng)夜,景軒便去了榆關(guān)大牢。
托米見到韓燁,先是打了個哈欠,隨后笑道:“韓將軍深夜來訪,必定是有要事,我就不啰嗦了,韓將軍請講。”
韓燁道:“有人要見你?!?p> 托米以為是花妍來了,不料韓燁身后卻閃出一個男子。
托米仔細一看,隨即揶揄道:“原來是三皇子,三皇子不遠萬里從京城來到榆關(guān),原來是為了見托米!托米真是三生有幸!”
托米消息靈通,京城中的事早已知曉,這番話不過是調(diào)侃景軒而已。
景軒道:“王子身份如此貴重,景軒專門從京城趕來,在牢中會見王子自然也是應(yīng)該的?!?p> 景軒此話暗示托米階下囚的身份,大家彼此彼此。
一來一回,話藏機鋒,托米沒占到半點便宜。
托米心想這三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隨即笑道:“既是如此,三皇子不遠萬里來見托米,一定有重要的話對托米說,托米洗耳恭聽?!?p> 景軒道:“從將軍府現(xiàn)身到現(xiàn)在,一切都在王子的計劃之中,王子真是好謀略?!?p> 托米挑了挑眉,不害臊的說道:“確實不賴,只不過被你識破了?!?p> 景軒道:“我來的目的想必王子心中一清二楚。”
托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笑道:“我又不是三皇子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三皇子心中在想什么?”
這時外面?zhèn)鱽砹穗u鳴聲。
景軒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提前知曉,自然會早早做好防備,韓燁手下的兵也不是吃素的,來找王子,只不過是不想讓兩國無辜的百姓受到牽連,將雙方的損失降到最小而已。既然王子無意相商,那景軒就告辭了,還請王子在此好好享受?!?p> 景軒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托米立刻笑道:“三皇子留步!留步!我剛剛不過是太困了,所以一時沒能明白三皇子的意思,現(xiàn)在清醒了!明白了!”
景軒轉(zhuǎn)過身,道:“哦?王子明白什么了?說來聽聽。”
托米不再賣關(guān)子,收起笑容,嚴肅道:“如果托米沒猜錯,三皇子此來是想與托米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