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整個夏天,甘韜一直穿梭于京城、廣州兩地的影視城和景區(qū)之間。
《蕭十一郎》的連城璧、《穿越時空的愛戀》的朱棣、《少年王》的白奇?zhèn)ィ巧彰牟煌W儞Q,讓他快忘了自己叫啥。
不斷變化的坐標,讓他懶得在意身在何方。
仿佛只一恍惚,在抬頭時,原本蔥郁的樹梢已是光禿禿一片。
01年開秋的第一天,《穿越時空的愛戀》劇組,在京城大觀園順利殺青。
殺青照拍攝結(jié)束,徐征望著耷拉眼皮的他道:“萎了?”
他無語點頭:“有點?!?p> “到家吃飯?”
“瘋了吧,為一頓飯跑回海市?”
“京城的家!”
徐征的神色不像說笑,他頷首道:“那成?!?p> 提醒周晴先回旅館,他隨著徐征坐上最新款的大眾車,徐征按在京城的家,他還挺好奇,一直也沒聽徐征講過。
小區(qū)環(huán)境倒是還不錯,就是不遠處正在建造的三期工程,產(chǎn)生的噪音有點大,長長的塔吊讓路過的車輛害怕。
無論是京城、海市,國內(nèi)凡是有點實力的城市現(xiàn)在都這樣,滿眼望去都是高高的塔吊,風中總有夾雜著細沙的灰塵。
車停后,他提溜著烤鴨和一些熟食下車問道:“幾樓???”
兩人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那類人,也整不出啥精致菜,直接從外面買的熟食,又整了箱啤酒。
徐征撅起掛著鑰匙的半拉屁股:“三樓,鑰匙拿著?!?p> 麻溜的開了鎖,屋里“咣當”響,他好奇的掉頭望著徐征。
“小桃紅。”
他瞬間恍然大悟,徐征、桃紅兩人的結(jié)合,他有記憶,卻不知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住在一起。
抱著啤酒率先進屋的徐征,沖著他一仰頭,向桃紅道:“韜子,跟你講過的?!?p> 他跟在徐征后面,喚了聲:“桃紅姐!”
“快進來,不用換鞋?!?p> 桃紅說著,將帶著水漬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搶過他手里的熟食袋。
徐征、桃紅兩人的小屋不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很是居家。
參觀完屋子,坐到客廳沙發(fā)上的他,望著廚房忙碌的桃紅背影,向身旁的徐征道:“徐哥,桃紅姐不錯啊,里里外外收拾的挺干凈。”
徐征無語:“我琢磨著,我也沒說差?。 ?p> 他尷尬的點點頭。
他腦袋里,裝著很多關(guān)于娛樂圈的記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現(xiàn)在正當紅明星的真實新聞,和不知真假的緋聞。
穿越時間、空間觀看未來娛樂圈新聞,這種類似于先知的能力,讓他看到現(xiàn)在的一些當紅明星,總感覺怪怪的。
比如前天他在報刊上,見到香江兩位男明星勾肩搭背,在想象著08年某門爆發(fā)的那一幕,他就覺著挺無語。
徐征、桃紅現(xiàn)在的溫馨一幕,在想想徐征成為國內(nèi)知名導演后,被媒體爆出各種攜女夜宿啥的,他就覺著糟心。
可人兩口子,正處柔情蜜意的檔口,他上趕著講些有的沒的不是給人添堵么。
獨自惆悵了會,他覺著還是不管不顧,任由事情發(fā)展,日后不管怎樣,都是徐征、桃紅兩人的事。
內(nèi)心獨自腹誹一句,“知道太多,也不見得是好事?!?p> 他岔開話題:“徐哥,你和桃紅姐咋認識的?
“拍周易的《春光燦爛豬八戒》認識的。”
將手里的果盤放到茶幾上的桃紅,給他糾正道:“那會不叫周易,叫南瓜制作中心。”
徐征腆著臉呵呵道:“都一樣,南瓜就是周易的前身。”
桃紅也沒跟他犟,將菜全都端上桌后,叫了聲:“開飯?!?p> 長形玻璃桌上,徐征搶過酒瓶斟酒:“我們倆同時殺青,不醉不歸啊?!?p> 他端著酒杯起身道:“你兩部結(jié)束,我可早著呢,那部《水晶之戀》還沒開拍?!?p> “早就定的項目,怎么還沒拍?”
徐征和周易前后合作了三部戲,淵源極深,他從話劇演員到影視演員,在到國內(nèi)有所名氣,都離不開周易,要是愿意進周易,甘韜能不能混進周易都是一回事。
甘韜道:“改劇本呢,說是要大改,改完后,劇里的角色名就用演員的名字?!?p> 徐征身旁的桃紅詫異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懂?”
他尷尬道:“就是那啥,像我在《水晶之戀》中出演男一號,男一號就叫甘韜。”
這事講起來還挺丟人,也不知是編劇腦洞大開,還是蔣冰柔急于讓公司藝人成名,竟用演員現(xiàn)實中的姓名充當角色名。
徐征聽完咂嘴道:“真夠可以的。”
同處娛樂圈,酒桌上不至于沒有話題,不過徐征兩人講的花邊新聞,和他腦中的新聞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值一提。
一箱啤酒喝到晚上八點,望著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徐征,他主動放下酒杯,在喝下去,就耽誤了人家晚上的好事。
徐征還挺不滿,大舌啷嘰的嚷嚷著:“天早著呢,在喝點!”
一旁的小桃紅捂臉道:“喝多喜歡拉著人說話,不能理他,要不然能跟你嘮一夜。”
他起身哈哈道:“那我得趕緊走,從小就怕聽大道理,尤其是醉酒之人。”
徐征上衛(wèi)生間的功夫,他速度極快的竄到客廳門口,在小桃紅“常來家里玩”的話語中,匆匆下樓。
不知是酒后寒,還是初秋的夜晚已有了涼意,小區(qū)外的香樟道上剛走沒幾步,他就將手臂抱在了胸口。
訊息的叮鈴聲響起。
高園園:“哪呢?”
“剛喝完酒,外面逛著呢,賊冷,凍得直哆嗦?!?p> “跟誰喝,在哪喝的呀!”
“徐征,朝陽這邊。”
“我在東直門,來唄。”
滿是香樟樹的大道上,他好一頓抓耳撓腮,想去可又害怕明天起不來床。
躊躇好一會,到底還是讓剛攔下的司機師傅開往東直門。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人終于在東直門南鑼鼓巷附近遇上。
長發(fā)飄飄,寬松的白色線衣,一汪秋水的笑眼,在燈光的映照下,有著一絲晶瑩,只一瞬間,他明白了啥叫望眼欲穿!
一年前,如果有人問,他和高園園是因為什么走到一起。
他可能會認為,是因為她那極致漂亮的臉龐,能滿足任何一個男孩的虛榮心。
也有可能是因為生理上的需要,因為性。
直到剛剛,他發(fā)現(xiàn)原來是因為一個叫作愛情的東西。
扁擔長板凳寬
啊……,這章咋寫都感覺不對,暫時就這樣吧,等我緩兩天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