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天,定風(fēng)莊都忙得不可開交。
這天一大早,焱焱就跑去找綿綿,把還在睡覺的綿綿喊醒了。
“干什么啊,這天都還沒亮呢?!本d綿揉了揉眼睛,將肚子上睡得正香的小滿抱了下來。
“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姐夫他們終于找到了門內(nèi)的內(nèi)奸,你知道是誰嗎?”焱焱跳到床上,挨著坐在床上伸懶腰的綿綿。
“誰啊,你直接說不就好了?!本d綿十分的不開心,這雞都還沒打鳴呢,就被喊了起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連我都覺得詫異。”焱焱還在那里繼續(xù)說。
“那你倒是說是誰啊,不說我就把你轟出去繼續(xù)睡覺了?!甭犾挽驮谀抢镌尞惲税胩?,就是沒說是誰,煩死了,大清早的嘰嘰喳喳像個麻雀一樣。
“你還記得昨天你跟我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小林子嗎,內(nèi)奸就是他。”焱焱也沒有想到,來了四五年的小林子,每天都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下學(xué)了便回家照顧腿腳不便的母親,這樣一個孝順又待人友好的人,竟然會是魔道中人安排在定風(fēng)莊的內(nèi)奸。
綿綿回憶起昨天在定風(fēng)莊門口見到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不是很高,但是很瘦,瘦得有點營養(yǎng)不良,蠟黃的臉上還有不少的雀斑,丟在人群中都會被忽視的人,怎么就成內(nèi)奸了。
和焱焱說話的時候還會臉紅的一個人,竟然會是魔道內(nèi)奸。
想不通。
“可不是,虧我那天還給他萬寶齋的糕點?!膘挽推綍r挺照顧小林子的,因為可憐他一個人還要照顧腿腳不便的母親,有什么好吃的都會給他留一份。
“怎么抓到的?”綿綿總算是明白了師傅經(jīng)常告訴自己的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意思了。
那么一個人畜無害的一個人,竟然會是奸細(xì)。
“昨晚門內(nèi)長老們各自帶著十人去挨著去盤查所有新弟子的居所,剛到小林子家便見到小林子收拾包袱準(zhǔn)備出逃?!膘挽彤?dāng)時并沒有去查小林子那個方向,而是去了另外一個方向,所以這些事情也是聽說的。
“出逃?”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出逃。
“對,就是出逃,而且小林子還在他的房屋周圍埋了火雷,去盤查的弟子不少還被火雷所傷?!膘挽鸵娏艘淮伪粠ш犌叭サ暮L老抓回來的小林子,問他為什么,他卻什么都不說。
“也沒事,抓到了就好了。至少現(xiàn)在定風(fēng)莊是安全的?!本d綿感嘆,家大業(yè)大雖然好,但是也最能混進(jìn)來內(nèi)奸,還是自己師門好,人雖少,誰混上來都能被發(fā)現(xiàn)。
“對了,今天是來問問你,你要同我去火焰島嗎?”焱焱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找綿綿所謂何事。
“火焰島?那是什么地方?”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焱焱突然問自己去不去,去干什么?
“我出生的地方啊,就是火焰島,從定風(fēng)莊出海,往東一千多里的海上?!膘挽妥蛞贡唤憬愀嬷丶乙惶耍墒怯植幌胱约夯厝?,這不剛好綿綿一個人,就讓她陪自己好了。
雖然她是無名子的徒弟,島上禁止跟無名子有關(guān)的人上去,但是只要自己不說,誰又知道綿綿到底是誰。
“那天夜里不是說去琉璃山嗎?”綿綿記得之前和陳言他們商量著去琉璃山來著。
不過因為這幾天他們幾個都很忙,綿綿也沒怎么見到江陵他們,只是晚間互相詢問了解得消息的時候見一下。
“你還不知道嗎?我來找你的時候,尋芳山的小子和月落湖的小子兩人已經(jīng)連夜趕回師門了。”要不是因為見到他們兩人走了,她也不會來找綿綿。
“他們走了?”綿綿還有些迷糊的腦袋清醒了過來,為什么他們走了都沒有告訴自己。
“嗯,走了有半個時辰了?!膘挽忘c了點頭。
“哦,我知道了,那我也先回一趟師門,這里離無名山也不是特別的遠(yuǎn)?!本d綿想了想,離開師門也有好幾個月了,回去看看師傅師姐他們算了。
“那你還要和我一起去火焰島嗎?”焱焱不想一個人回去,雖然自己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就是想讓人陪著有伴。
“你什么時候出發(fā),等我回去看了師傅再去找你可好?”回去看師傅,順便回去帶些仙草,而且幻影船的使用次數(shù)也只剩下一次了,回去找?guī)煾笛a充點次數(shù)。
“后天出發(fā)。”焱焱將一張地圖給了綿綿,“這樣吧,你回去以后直接到出海的小鎮(zhèn)上找我,我在那里等你?!?p> 地圖上用紅圈標(biāo)識出來了那個小鎮(zhèn)的名字,免得綿綿找錯了,因為聽陳言說以前綿綿從無名山去月落湖就走錯了。
當(dāng)天綿綿便啟程回?zé)o名山。
到了山腳,收到了一封靈言信,竟然是江陵傳來的。
“師門有要事,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事完后再去尋你?!苯甓渎曇魪撵`言信里傳了出來,本來還有些氣他們不告而別的綿綿,收到信后氣也就消了不少。
“小滿,江陵把你哥帶走了,現(xiàn)在你就只能跟我一起了?!本d綿摸了摸腦袋上的小滿。
“哼哼?!毙M哼哼唧唧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本來安靜的無名山,突然滿山響起野獸的哀鳴。
聽到這聲音,在廊下喝酒的無名子睜開了眼睛,自己那倒霉徒弟估計是回來了。
果然,一會兒時間不到,一只蝴蝶精飛了上來,淚眼汪汪的看著無名子。
“仙人,您不是說你那徒弟最近都不會回來嗎?你怎么騙人?!焙恋拇蟪岚虬櫚桶偷?,一看就是被誰用手捏過。
“咳咳,我本來估計她沒個一年半載不會回來的。”無名子好不容易將那些搬家的山精野獸喊了回來,這才沒多久,怎么綿綿那丫頭就回來。
“那仙人你得為我們做主啊,不然這無名山真的又待不下去了?!焙T跓o名子的鼻尖,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仙人,救命啊?!焙脑掃€沒說完,一只老人參精也跑了上來,頭頂上的紅果子還少了兩顆。
“又怎么了?”無名子把蝴蝶精從鼻尖上揮開,又看了看上個月才搬來的老人參問。
“山里突然來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娃,我還在睡覺,就把我從土里給揪了出來,還說好久沒看見無名山有這么老的參了,揚言要吃了小老兒,要不是我跑得快,現(xiàn)在就沒了,嚶嚶嚶?!崩先藚⒕F(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后怕,這無名山自己住了快一個月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人。
雖然以前聽不少同類說無名山上有個小霸王,但是住了一個月也沒見到。
“你們別急,別急,我這就去把人給逮過來給你們道歉。”無名子將酒壺收了起來,拍了下身上的灰塵后,決定去把綿綿給帶回來。
不然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這些看門的精怪,就又全都要被她給捉弄跑了。
“師傅,今天做綿綿的飯嗎?”青竹笑盈盈的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的正是之前在紅白山上的卿卿。
“不做,一回來就嚇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山精,餓死她。”無名子說完這句話便消失在了青竹眼前。
無名子找到綿綿的時候,只見她雙腳泡在山里的溪水里,手里還拿著一條剛烤好的魚,身邊的火堆都還沒有徹底的熄滅。
溪水里的金龍魚精一家老小冒出頭,眼睛里露出幽怨的光,一直盯著綿綿手中的魚。
“怎么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在這里做什么?!睙o名子咳嗽兩聲,試圖引起綿綿的注意,奈何那丫頭吃得正想,壓根不理自己,只好上前擰著綿綿的耳朵問。
“師傅,痛痛痛,你輕點?!本d綿專心的吃魚,沒注意師傅來了。
無名子一擰住自己的耳朵,差點將手中吃了一半的魚給嚇得扔出去。
“知道痛啊,你把人家老山參頭發(fā)拔掉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人家痛不痛啊。”無名子把綿綿手中的烤魚搶了過來,自己吃了起來。
“師傅,你要吃魚自己抓就是了嘛?!本d綿看著自己還剩一半的魚進(jìn)了無名子的肚子,一陣肉痛。
“仙人,你徒弟吃了我曾曾曾孫子,你就不管管嗎?”老金龍魚氣得差點吐血,這小霸王自己吃了魚不算,還讓自己師傅再抓來吃。
“綿綿啊,不是告訴你開了靈智的精怪不能吃嗎?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啊。”無名子摸了一下嘴上還沾著的烤魚灰,扔掉骨頭開始教育綿綿。
“魚老頭,我告訴你,那個可不是你的曾曾曾孫子,那是你曾曾媳婦兒背著你曾曾兒子跟隔壁鯰魚家生的。”綿綿可是好心,她抓的那條魚,一看就不是金龍魚家的子孫,而且因為是混血的緣故,這輩子都開不了靈智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頭頂?shù)男」砸沧兞嘶貋?,趴在綿綿頭上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我就說你背著我勾搭鯰魚精,你還不承認(rèn)?!蹦菞l本來還在心疼自己孩子被吃了的金龍魚立馬轉(zhuǎn)頭看著游在最后的媳婦兒。
“你自己不能生,還不允許我找別人?!蹦菞l母的金龍魚也不示弱,和那條公的金龍魚扭打在了一起。
趁著金龍魚一家打架的打架,勸架的勸架的機會,綿綿提起鞋子便溜了,小滿見綿綿跑了,也變作帽子回到綿綿的頭上跟著跑了。
身后無名子看了好半天的熱鬧才離開,離開的時候還碎碎念到,難怪肉質(zhì)不像金龍魚的鮮美,原來是個混血。
“哎,徒弟你等等我,我這還沒教育完你,你跑什么跑?!睙o名子看著前面跑得飛快的綿綿,立即追了上去。
“師傅,我先回去了啊,青竹師姐做好飯了,我都聞到香味了?!本d綿才不理背后一直碎碎念的師傅,直接回家。
沒回來之前還沒覺得,一到了山腳下便十分的想念師傅,師姐師弟師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