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章一杯酒下肚。
唐憲廉把目光收回,默默喝著手里的酒,眼睛盯著屏幕。
“那么我先來一首吧!《單身情歌》”大頭覺得無趣,走到點歌臺前,激蕩的前奏響起。四個人沒有像以往那時吵鬧,輪到誰拿麥,誰就認真唱著。
淩章走到幕赫旁邊坐下,“你最近情緒波動真的很大?!?p> “生日快樂?!蹦缓斩惚苓^這個話題。
淩章看著幕赫,微笑著,不表露出其它任何摻雜的情緒,“謝謝?!?p> 是因為他,幕赫,不想再聽到秦妮這兩個字,或許她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幕赫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好無聊啊,我想回家睡覺了。說好的來唱K,結(jié)果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也不知道你們都在干嘛。是吧?廉哥?!贝箢^用手肘推了推坐在旁邊的唐憲廉。幕赫、淩章看過去,唐憲廉正好往大頭身上壓。
“這小子,喝悶酒把自己灌醉了?!贝箢^嫌棄地用右手把唐憲廉的頭擺正,靠在座椅上。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余雖……”唐憲廉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起了《離騷》。
“這貨,極品啊。”大頭又推了唐憲廉,他的頭又靠上來?!安恍辛?,看來這貨平時是把自己悶壞了?!?p> 大頭說完,另外兩個人也笑了起來。幕赫心里閃過一絲沉重,高考,華西。他是佩服唐憲廉的,他就是個書呆子,憑著一股對學(xué)業(yè)的熱忱,不考華西誓不罷休,看著唐憲廉,他若有所思。
“送你們回去吧,他明天估計還要早起學(xué)習(xí)呢?!睖R章指了指唐憲廉,轉(zhuǎn)身邁開腳。
“誰?誰把他拉到車上啊?”大頭坐著起不了身。
“你啊?!蹦缓铡R章異口同聲,相視而笑,一起往門口走。
大頭撇下臉,不帶你們這么坑兄弟的,“喂,真走?。 遍T開著,大頭一個人坐在軟皮沙發(fā)上,屏幕里的歌還在唱著。
通往城西的路上。
幕赫車里躺著唐憲廉,大頭坐到淩章車上。
“淩章,怎么幕赫不對勁,你今晚也有點不對勁?你們怎么都愛圍著那個秦妮轉(zhuǎn)?”大頭發(fā)話。
淩章咧開八顆牙齒,“你腦子有泡吧!”說完一秒變嚴肅。
“世間英雄難逃美人關(guān)吶。你是沒看見幕赫那一瞬間的表情,誒,你在門口堵秦妮,他正好從廚房出來拿東西,你知道嗎,從我們那個視角看,你們簡直是零接觸。幕赫臉上本來是掛著微笑的(說著,大頭自己用兩只手扒開自己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但是突然間他的臉就皺成一團,像這樣(大頭又用兩只手夸張地把五官擠到一起),哈哈,笑得我。”大頭模仿著。
前排飛過來一張抹布。
“你再說話我把你放到路邊?!?p> 大頭自知無趣,白了駕駛座的人一眼,閉上眼睛?!扒??!?p> 理智回到淩章身上,我說他怎么這么奇怪,原來是吃醋了,淩章嘴角邊暈開一絲笑容。
***
“老唐,你為什么一定要考華西?”慕赫問。
“華西”兩個字如同醒酒藥一般,唐憲廉難得清醒了幾秒。
“為什么?為什么?華西,華西……”唐憲廉又昏睡過去,沉默了幾秒,“華西可是學(xué)術(shù)圣殿啊,那里有我最喜歡的老師,有我父母的期望,有我的野心啊……我,要考華西?!?p> “《離騷》,屈原,屈原跳江,粽子。兮……”
唐憲廉的話一跳一躍地送進慕赫耳朵里。
“我也要考華西?!蹦胶障搿?p> 二十分鐘后,唐憲廉家門口。唐憲廉父母早已立在路邊,唐憲廉母親時不時拿出手機看時間。
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誒喲,都又要高考了,還這么愛玩?!碧茟椓赣H說著,叫他爸爸把他拉出來。唐憲廉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他父母兩人各扶他一邊肩膀。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讓他喝多了?!蹦胶展怨缘芈冻銮敢獾男θ荨?p> “你們啊,要好好學(xué)習(xí)知道嗎?你們還小,不要想著先享樂,要知道……”唐憲廉母親說。(她是一名中學(xué)教師。)
“好的,我知道了阿姨,現(xiàn)在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慕赫委婉地打斷了阿姨的勸誡。
“對對,趕緊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謝謝你送我兒子回來。你有時間多來我們家找他學(xué)習(xí),干別的阿姨就不歡迎你了啊。”唐憲廉客套地說。
“好,叔叔阿姨再見?!蹦胶丈狭塑嚕l(fā)動車子。
已經(jīng)快要十二點。
車子飛速跑在F城到寧合區(qū)第100棟別墅區(q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