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皺起眉頭,有人正在快速朝這里趕來,而且不止一個!
可以肯定那些人的實力至少在覺醒者之上,而且,他們身上傳來的氣息非常古怪,有一種莫名的詭異和危險。
他最大限度的開啟了隱匿,艱難的撐起疲憊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像被灼燒一般疼痛,靠在巖壁上,從洞口向外望去。
怪獸龐大的尸體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即,三個奇怪的人影降落在尸體曾經(jīng)的位置上。
說奇怪,是因為三個人形態(tài)各異,卻都不正常。
為首的那個金發(fā)男子是看起來最正常的一個,完美的身高和體型,一頭完美的淡金色卷發(fā),一張完美無暇的臉,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個仿真機器人。
他后面跟著的是一個彎腰曲背,手臂很長的人,渾身精瘦,骨骼突出,有著又大又尖的鼻子,不停的到處聞著,看起來更像野生的土著。
走在最后的,是一個身高不到一米的胖侏儒,整個身體就像一個球,滿臉的大胡子幾乎覆蓋了整個面部。
更奇怪而滑稽的是,三個人都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西裝革履。前面那個金發(fā)男子就不說了,另外兩個人除了量身定做,世界上絕對買不到他們能穿的衣服。
據(jù)說第五大區(qū)的人,無論是打架的時候還是干活兒的時候,一年四季都穿成這樣,真不知道怎么活動得開。
金發(fā)男子蹲在地上,撿起一塊小小的金屬片,拿在手里仔細確認。
“有人殺了它?!彼鏌o表情的說道。
“哦?竟然有人可以殺掉它?”侏儒踮著腳尖,奶聲奶氣的說道,“可惜了,我還期待著引爆它,來一場血雨腥風的狂歡之夜呢……”
“這附近有人!”駝背男吸了吸鼻子。
“獵犬,在附近找一下線索。”金發(fā)男子命令道。
“你沒有權(quán)利命令我,你這個培養(yǎng)皿里長出來的怪胎!”駝背男伸出長長的手臂,用手指戳著金發(fā)男子的鼻子。
那張完美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駝背男四肢并用,敏捷的在地上爬著,吸溜著鼻子到處聞,就像一只獵犬。
特么的挺神奇的技能……周陽無力的吐槽,眼看那三個人朝自己藏身的山洞越來越近。
“嘿,他能殺掉T9型實驗體,你們確定要找他打上一架?”侏儒在后面蹦噠著,每一步都能蹦得很遠,速度絲毫不差,只是使他看起來更像一只球了。
“嘿,你覺得咱們?nèi)齻€人加起來,就算再乘二,能殺掉一只T9型實驗體?”侏儒執(zhí)著的喋喋不休。
“殺不掉。”金發(fā)男子面無表情的回答,“T系列實驗體只能靠引爆來毀滅?!?p> “嘿,那我們豈不是應該趕緊逃跑?”侏儒朝他喊道,“你是傻嗎!你這個只會給博士撿肥皂的花瓶!”
“所有與外界發(fā)生的關(guān)聯(lián)一律毀滅,所以我們的回收任務還沒有結(jié)束。”金發(fā)男子機械的說道。
“膽小鬼,再嚷嚷我把你像球一樣從實驗樓的窗戶里踢出去!”駝背男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侏儒一眼。
侏儒頓時閉上了嘴。
他們的對話絲毫不差的傳到了周陽的耳朵里。
實驗體?昨天讀到怪獸的記憶片段時,他就有很多疑問??雌饋聿坏莻€怪獸是實驗體,連這三個人也都是實驗體!
馬的!周陽苦笑。
這淌渾水也好,泥潭也好,越來越深了,聯(lián)盟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駝背男在空氣中認真的嗅著,忽然抬起頭,一雙鮮紅的眼睛看著周陽,咧開嘴笑到:“找到目標!”
周陽心中一驚,自己應該完全隱藏在陰影中,不應該被目視到才對。
駝背男快速的挪動著四肢,像一只爬行動物一般,嗖嗖的順著幾乎垂直的巖壁爬上來,瞬間接近洞口。
其余兩人也是輕輕一躍,便騰空而起。尤其是那個胖侏儒,竟然像一只小氣球一般輕巧彈跳。
然而,洞穴里空無一物。
三個人盯著空空如也的洞穴,地面上只有一些干涸的血跡,肅殺的氣氛蔓延開來。
“他一秒鐘之前還在這里!”駝背男怪聲怪氣的尖叫聲在洞穴里回響。
……
此時,天光早已大亮,新源生存區(qū)建設營地的停機坪上,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
韓光陰沉著臉,從上面走下來,同樣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裝革履。
剛一畢業(yè)就被分配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很氣憤。
讓他更氣憤的是,從他下來到走進營地轉(zhuǎn)了一圈,竟然沒有人搭理他,完全被無視了?什么鬼地方!
營地里被一種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所有的人都愁眉苦臉的議論紛紛,面露憂色,幾個看起來像領導的人聚在一起大聲的爭論不休。
韓光走過去,“哎,傻比呢?”
頭兒一夜未歸,這都快正午了,郭凡正在激烈的和戰(zhàn)斗小隊爭論要不要去救援,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無視。
“傻比是誰?”旁邊有個人隨口問道。
“周陽??!”
郭凡忽然停止爭論,轉(zhuǎn)過身來。本來頭兒一去不回,這就著急上火的,又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一個神經(jīng)病,叫頭兒傻比?
“你叫誰傻比?!”他一下子就爆發(fā)了,一邊怒吼著,一邊猝不及防的一拳頭朝韓光的臉轟去。
然后,他就覺得手腕生疼,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剡^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按在地上,吃了滿嘴的土。
“周陽呢?”韓光若無其事的按著他。
“呸!”郭凡吐掉嘴里的土,“頭兒……生死不明?!?p> “生死不明是怎么回事?”韓光依舊按著他。
“你他媽先放開我!”郭凡奮力掙扎卻一絲也動不了,猜到這人一定是個覺醒者。
韓光松開手。
郭凡忿忿的爬起來,把昨天的事情講了一遍,包括兩個陣亡的慘狀和樹林里恐怖的動靜,然后指著遠處那片叢林說道,“就是那兒!”
“那你們愣著干嘛,去找他??!”韓光抱起胳膊。
“你說的輕巧,頭兒說不讓輕舉妄動,我們就這幾個覺醒者,萬一再都折里面了可咋整!趙公公那邊的特編隊倒是有二十多個,我去求過了,被他們一口拒絕,就算是之前結(jié)過梁子,但是這種時候……”
“得得得,什么亂七八糟的!”韓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去找他!”
郭凡面露喜色:“好!我去開車!”
話沒說完,眼前一道殘影,韓光已經(jīng)原地消失。
郭凡目瞪口呆:“哎?你們誰知道這人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