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聽到了我雇主的名號。領(lǐng)主先生也沒有多少感想呢?!?p> 意識到自己的嘩眾取寵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兜帽使者失望的低下頭,語氣明顯陰冷了許多,
“等到其它勢力占領(lǐng)時鐘塔周遭的城鎮(zhèn),您就會親眼見到自己的守衛(wèi)是多么不值一提。”
“哼,倒露出真實面貌了。相比較哪國的使者,像你這樣連臉都不露的跑到我的住處,倒像個手段高明的刺客。”
尤利烏斯用惡毒的刀子嘴嘲諷的說道,他皺緊眉毛,一臉厭煩,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些談話,
“我說了。本國的王城和黑手黨激烈交戰(zhàn),兩個領(lǐng)地為了防范彼此,已經(jīng)設置了不少壁壘和阻隔,如果車站領(lǐng)地和時鐘塔領(lǐng)地也爭先效仿,斷瓦殘片一片哀鴻之際,你們必然會大量出兵,利用他國的內(nèi)亂乘勝,那可是夠無恥的?!?p> “我可真不想做接下來的事了....因為就我個人來說,我可是站在進退兩難的立場上對您感到同情的?!?p> 兜帽男子來到天臺邊緣,身體前傾,俯瞰著腳下森林的波濤,在頭頂?shù)鸟讽斉c屋頂,耐心尋覓著一個合適的落腳點,此時他距尤利烏斯不過十幾步之遙。
“我真的很羨慕您,像您這樣自負,又悲觀的人,很適合永遠活在注定會被淘汰的過去。我此次前來,只是代表女王來執(zhí)行任務的,既然沒有完成,至少....得取您一血,做為警告吧。哈!”
突然間,兜帽男子雙手拔出腰間的寬劍向尤利烏斯橫掃而去,與此同時,十幾個已經(jīng)埋伏好的人形黑影——“殘像”尤利烏斯落在地面的影子中鉆出,將兜帽男子團團圍住。然而兜帽男子大喊一聲,盯住的其中一枚,抓住并摔在其他幾個“殘像”身上,他沖出了包圍圈,將寬劍端平,狠準而迅猛的送向似乎沒有任何反應的尤利烏斯,在不斷逼近的距離內(nèi)直指喉嚨。
——“砰”。
“處于未來時間軸國度的執(zhí)役者,我現(xiàn)在以管理者名義逮捕你?!?p> 馬卡洛夫手槍的槍口冒著黑煙,尤利烏斯將它放回外衣的內(nèi)襟。而鮮血已經(jīng)順著兜帽男子的長外套往下流,傷口不深,卻一直不斷地向外涌出血沫,浸濕了劃破的布料。
“你冒犯了時間世界的第一條和第四條規(guī)則,‘擅自離開自己的居住地’以及‘違反不同盟原則,而企圖與其他領(lǐng)地建立同盟關(guān)系’。請放棄掙扎,在我的領(lǐng)地范圍內(nèi),你是不可能贏的。”
“哈哈,那就下次再見嘍?!?p> 兜帽男子沖出了殘像的包圍圈,單手抓住那里定著一個鉤爪的長繩,依靠它將自己的身體從被太陽烤得灼熱的石頭墻順下去,然后徹底消失了。
“......(‘領(lǐng)主,我們還需要追趕他嗎?!?p> “不用了,他的真實實力要更強。如果超過時鐘塔領(lǐng)地范圍,你們的力量就會削弱,那時候就不占優(yōu)勢了?!?p> 尤利烏斯揮揮手讓這些助手們退下,同時感覺到深深的疲倦。在他的面前,云朵渺小得像是緩緩行駛的白色小帆,而他好像已經(jīng)穿過眼前的無邊的藍天,而迷失在森林中心無數(shù)銹蝕的鐵軌和嚴禁進入的廢棄隧道之中,
“還楞在這里做什么。一切正常.....請返回,繼續(xù)進行你們的工作吧?!?p> 尤利烏斯離開了明亮的臺垛,皺緊眉頭向昏暗的天臺中心走去。放昏暗陡峭的扶梯,在那石階之下,在于外界相交的入口的火把,在石拱下方顯得異常蒼白。他扶著墻壁回到時鐘塔內(nèi)部,僅憑借著習慣,逐漸適應了周遭昏暗的光線,濕氣,火把在墻壁上不斷閃動,試圖驅(qū)逐著周圍的黑暗。
......
......
小女孩呆呆的坐在木椅上。
“這是幾?”
艾斯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小女孩的眼前來回晃著,小外來的確非常虛弱,她的衣服破布般松松垮垮,很大的領(lǐng)口露出一個肩膀,還沒發(fā)育的半個胸部。她渾身瘦得鎖骨就像衣架,但那么細的脖頸也依舊堅強的支撐起腦袋,以及十分厚重的頭發(fā),
“喂喂,倒不是我沒啥耐心。你已經(jīng)醒來好長時間了,還硬干坐在椅子上發(fā)呆。如果再不回應,我可就直接把你吊到窗戶外面了?!?p> “我有在回答你,艾斯?!毙∨㈥幊林?,繼續(xù)將臉轉(zhuǎn)向這個陌生房間的墻壁,雙手抱著膝蓋,蜷成一團。她現(xiàn)在依舊有些頭暈,甚至很想讓整個人和毛毯融為一體,但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強烈的憤怒就像燃燒的大火那樣讓她整個人極其亢奮,
“我可不想待在這個工作室里和殺人犯同處一間。到底為什么非要把我?guī)恚咳绻阆虢杞壖艿拿x,向我的家人勒索錢財?shù)脑?,那可真是想錯了!”
“嘛,看來你還挺有精神罵人.....這不是挺好的么?!?p> 艾斯習慣性的聳聳肩,繼續(xù)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瞇著茶褐色的眼睛歪著頭,似乎感受不到一點威脅似的懶洋洋的說道,
“嘛,我承認自己有一些沖動了,但我有手留情,甚至在攻擊的時候,還避開了腎臟部位。如果這還不算是仁慈的話,你是大概不知道我以前,戰(zhàn)士們在山頂上爭斗廝殺,翻開的傷口連胸甲結(jié)冰到一起,他們是怎么堅持下去依舊奮勇殺敵的?!?p> “可是,它穿透了那個青年的腰部,他活不久了。”
“哦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因為他用的鋼劍太鋒利了,因為那時他是后腳壓在地面,自下而上的瞄準我的脖子,斬斷的木劍橫截面又極其傾斜....”
“夠了,請不要解釋了!”
“嗯?我以為你很喜歡當和事佬的角色呢,我會好好配合的。已經(jīng)做過的事情又收不回來了,又何必呢?!?p> 艾斯的笑容發(fā)自肺腑,但笑意卻沒有傳到眼晴上,
“你以為我會很開心?你能理解尤利烏斯為周圍的居民嘔心瀝血的做過什么,如果沒有他的不結(jié)盟政策,這個城鎮(zhèn)原本都是不復存在的,現(xiàn)在其他幾乎所有領(lǐng)地的領(lǐng)主都視這里為毫無防備的肥肉,而我現(xiàn)在最信任的兩個朋友現(xiàn)在也在背叛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