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天從即將打烊的酒樓走了出來,沿著街道慢慢走著。
長夜漫漫就像此刻這條長長的街道。
街邊的小攤也已經(jīng)被收起,現(xiàn)在無人的街道有著說不出的凄涼寂寞。
凄涼之色就像漫漫的長夜,長夜中的這條街道卻孤獨(dú)的伸向遠(yuǎn)方的黑暗。
燕飛天正慢慢的走向那黑暗中。
“你已不必在往前走了?!币粋€聲音說道。
燕飛天止住。
“因為你的路已經(jīng)到了盡頭?!边@個聲音來自路邊的窄巷,窄巷漆黑,人亦漆黑,他已跟黑暗融為一體。
話音剛落,漆黑的人慢慢從窄巷中走出。
“神刀小唐,是你。”燕飛天說道。
“不錯,是我?!毙√曝?fù)手說道。
“看來你在此等了我很久。”燕飛天道。
“我愿意去等?!毙√频?。
“是為了要?dú)⑽??!毖囡w天道。
“不錯?!毙√频馈?p> “看來你很有把握?!毖囡w天冷冷的說道。
“即使沒把握也要試試,既然我愿意等,就肯定會去做。”小唐看著前方的黑暗說道,他的眼睛卻在黑暗中閃著光。
“看來你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毖囡w天道。
“我一向很有原則?!毙√频?。
“那你就不該來?!毖囡w天說道。
“哼,為了要?dú)⒛?,我就必須要來?!毙√频穆曇粲悬c(diǎn)顫抖,他的手也握緊了腰中的短刀。
燕飛天疑視著他,慢慢的說道:“你本該能去忍的?!?p> “我忍的已經(jīng)夠多,已有一個法子我可以不用去忍,也不用痛苦,那就是殺了你?!边@句話幾乎是小唐撕喊出來的。
話剛說完小唐已出刀,刀法如電般快速,如流水般連綿,如狼虎般霸道。
他的刀法狠毒且快,快絕的刀影在黑暗中發(fā)出了白燦燦的寒光。他的武功絕不在五毒之下。
刀光在燕飛天身旁閃爍著,燕飛天身法快速移動,但是他胸前的衣服依然被小唐的刀鋒削開兩道長痕。
“你為什么還不出手,難道,難道你還在羞辱我?!毙√仆J?,惡狠狠的說道。
“可惜。”燕飛天嘆息后說道。
小唐一怔。
緊接燕飛天又說道:“可惜以你這等伸手,不出五年,絕對會排入江湖名人榜武功最高的人之中?!?p> 小唐說道:“那又如何,今日我只想殺你。”
“就是因為女人?”燕飛天反問道,他的話仿佛如鞭子一樣抽在小唐身上。
小唐怒吼道:“快拔你的劍?!彼衍S起,快刀電一般的劃出。
燕飛天的手已放在劍上,劍在出鞘的那刻并無聲息,仿佛就像這長夜的黑暗一樣,這一刻也仿佛從沒有來過。
“當(dāng)啷”金屬落地的聲音,聲音在寂靜的長夜里顯得格外清脆。
小唐的刀已落地。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明明看到燕飛天在做拔劍的姿勢,但是他卻沒看到燕飛天的劍怎么出鞘。因為燕飛天轉(zhuǎn)身后,用的正是“反手沖天閃電式”。他的劍在轉(zhuǎn)身的那刻已經(jīng)從小唐的外門由下而上劃開小唐的胸膛。
“我并不想拔劍,我也很想告訴你,因為一個女人而失去性命,值得嗎。”
有時生命就像是曇花一現(xiàn),美好的一切轉(zhuǎn)瞬即逝,仿佛并未在世間來過一樣。燕飛天收劍而去,留下的只有秋風(fēng)從窄巷邊吹過。
一絲晨露隨第一縷陽光滴落后,步輕云,白婉兒和林小飛已經(jīng)洗漱完畢,隨武當(dāng)?shù)茏釉谟蒙拧?p> 用善后蕭玉成就來了,片刻后他就帶著三人下山去見余秋子。
走在青石小道上,秋爽的氣息讓步輕云三人有說不出的活力。
林小飛是一個閑不住的人,無聊之際就追上蕭玉成說道:“蕭兄,武當(dāng)派的門規(guī)是不是一向很嚴(yán)格啊?!?p> 蕭玉成微笑著道:“武當(dāng)能有今天的成就,當(dāng)然是有一定的規(guī)矩了?!?p> “是嘛,感覺你們武當(dāng)派的人都怪怪的,好像好難相處的樣子。還有你那幾個師兄,也挺兇的。”林小飛說道。
“是啊,他們一向都這樣,對我也一向很有意見?!笔捰癯蔁o奈的搖頭道。
“以前余掌門在任的時候,他們還不是這樣子,也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師傅即位后就對我特別的不好。”蕭玉成又說道。
“難道他們是故意為難你,怕你師傅將來把位子傳給你啊?!绷中★w開玩笑道。
“怎么可能,我的武功又不是很好,在說即使傳位也會傳給我大師兄啊?!笔捰癯烧f道。
“莫不是那位高高瘦瘦的,看似很神氣的那位?!绷中★w說道。
“嗯,就是他?!笔捰癯烧f完微微一沉思接著說道:“說來也奇怪,自從師傅繼位之后,很多事情感覺都不一樣了。本來他教我們兩儀劍法,卻只教了一半,這三年來也從未找人替他教過。還有,從我進(jìn)入武當(dāng)這些年來,師傅一直有個習(xí)慣就是喜歡畫畫,但是這三年來他畫的也很少了,幾乎也是看不到他畫了?!笔捰癯缮钏嫉?。
“也許他現(xiàn)在忙于門派里的大事呢?!币慌缘陌淄駜赫f道。
蕭玉成又說道:“不應(yīng)該,之前余掌門在位的時候,很多大事都是交于師傅負(fù)責(zé)的,然后在由余掌門親自查看?!?p> 這時一旁的步輕云也問道:“蕭兄,請問余前輩三年前為什么會辭去掌門之職。”
蕭玉成慢慢說道:“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p> 他又沉思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轉(zhuǎn)身說道:“對了,我記起一件事。這件事也只有我一人知道?!?p> 這時大家都在看著他,他說道:“是這樣的,三年前師傅叮囑我說在午時去給他送一些他要查看的卷宗。當(dāng)時我走到師傅的房間外,卻聽見余掌門跟我?guī)煾盗囊恍┦虑椋遣灰粫吐爭煾蹈嗾崎T似乎在爭吵?!?p> “你是說他們在吵架?!绷中★w急問道。
“那接下來呢?!卑淄駜阂矄柕?。
蕭玉成說道:“你們莫急,等我說完。當(dāng)時他們也并非吵的很兇,只是聽師傅說不能這么做,這可能會引起武林爭亂,還有說要找上官師兄回來,一起商議為好?!?p> “那接下來又怎么樣了。”白婉兒追問道。
“后來師傅勸掌門人不要一意孤行,一定要為武林著想?!笔捰癯烧f道。
“后來呢。”其實大家心里都不住的問道。
“后來我覺得這樣冒然打擾他們不好,也怕被掌門跟師傅發(fā)現(xiàn),就趕緊離開了?!笔捰癯烧f完,步輕云心里也似有了波動,他顯然在想到此事到底會不會跟九陰真經(jīng)有關(guān)。
蕭玉成抬起頭又接著說道:“再后來我去找?guī)煾档臅r候,師傅跟余掌門已經(jīng)不在了。”
林小飛追問道:“那他是去了哪里了?!?p> 蕭玉成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記得傍晚時分,師傅才回來的。當(dāng)時他回來后似乎完全忘記了他讓我做的事,我交給他卷宗時,他似乎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直到他坐上掌門之位?!?p> “此事之后,大概多久余前輩辭去的掌門之職。”步輕云問道。
“大概有半個月?!笔捰癯烧f道。
眾人不禁沉思著,林小飛忽然說道:“這事莫非跟九陰真經(jīng)有關(guān)?!?p> 步輕云微微點(diǎn)頭,慢慢說道:“我也是這么想,不過這還只是一個猜測?!?p> “如果真是這樣,那會不會是余前輩他......”林小飛看著步輕云跟白婉兒說道。
“你是說,余前輩他跟我們白家洼之事有關(guān)?!卑淄駜杭鼻械膯柕?。
眾人不語,白婉兒看著步輕云,抓住他的手問道:“云大哥,這件事......”
步輕云沒有讓她說下去:“婉兒,目前只是猜測而已,說不定跟余前輩并無關(guān)系?!?p> “可是......”白婉兒顯然很焦慮。
“你想想,你父親跟余前輩是多年的師兄弟,而且你父親臨終前對你的囑托已經(jīng)看出他非常信任余前輩的?!辈捷p云生怕白婉兒內(nèi)心著急,所以他說道。
“也有可能是紅衣坊從中搞鬼,也說不定呢?!绷中★w也勸道。
“不錯,也很有可能,所以大家還是盡量小心行事的好。”步輕云望著眾人說道:“還有,自從九陰真經(jīng)出現(xiàn)后,現(xiàn)在大概江湖上早已風(fēng)云變色,蕭兄,還要麻煩你到時提醒下武當(dāng)各位師兄弟,要謹(jǐn)慎堤防敵人暗中來武當(dāng)。”
“嗯,步少俠放心?!笔捰癯烧f道。
又行片刻,蕭玉成指著前面林中露出的那片青磚色大院說道:“看,那所大宅子就是余前輩的家?!?p> 眾人放眼望去,聳立的樹林中有一所大宅子,一所三個跨院的大宅子,宅子白墻青瓦看似樸素,但是有說不出的莊嚴(yán)肅立。
在四人遙望期間,忽然前面三個人影箭一般竄進(jìn)林子里,正是朝大宅子方向而去。由于他們是站在高處,所以看得很清楚。
“好眼熟,他們......”林小飛喃喃道。
“不錯,他們就是血?dú)⑷尽!辈捷p云說道。
白婉兒面色一驚,再看蕭玉成,蕭玉成反而是充滿無數(shù)疑問。
“你們說他們是血?dú)⑷?。那他們來此有何目的?!笔捰癯蓡柕馈?p> “看來此事并不簡單?!辈捷p云說道。
然后他又看了看白婉兒跟蕭玉成說道:“蕭兄,你們先留在此處,婉兒就麻煩你照顧了?!?p> 步輕云又扶住白婉兒的肩膀說道:“婉兒,你跟蕭兄再次等候,我跟小飛去探個究竟?!?p> 林小飛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同樣箭一般的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