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九年大年初一,各家各戶都在張燈結(jié)彩迎逢新春,大街上小販店家吆喝叫喊,主街十二條年初年頭擺長宴,游行舞獅花燈雜藝好不熱鬧;明樓、翠賢居、會賓園等繁華酒樓都被一些大家包下來允三天流水席,氣派富麗一片景象。
大夏周圍或是內(nèi)部地方一切的反抗鎮(zhèn)壓從未影響到京城絲毫,京城各地顯現(xiàn)富庶美好把一切都壓下去。
趁年頭慶歷帝下旨以邊境混亂,加強中央機制,強制命令各地方節(jié)度使進京面圣,如頑有抵抗推拒以反叛論處,各地節(jié)度使再三借口阻礙,但慶歷帝下死令年頭最后期限,所以今年年初如此熱鬧繁華,也有此一番原因。
各大地方的節(jié)度使進京考慮諸多原因才做下決定,可不是尋常人能見到的,即使節(jié)度使無親自來的,也是由重要人物和親屬后代前來賠罪。
慶歷帝想借此扣下各地的人質(zhì),昭然若揭;各大人物心中了然,爭奪強哭,人生如戲,朝堂上處處演技遍地紛爭,詭計謀劃究竟是個什么頭。
桂子香胡同沐府里,對于年初一沐府也不好大肆操辦,但祭祖拜利還是一年里僅有的大事,沐家的人都要到場不容缺席。
男子在祠堂內(nèi)跪拜祭祖,祈求祖先保佑后代子孫子嗣繁盛、前途光耀、無災無難、保享百年,家族里的女人不能進祠堂祭拜,得在門口的穿堂虔誠跪拜得名頭好前途才能有機會進祠堂。
規(guī)律是人定的,是死是活都是人一句話的事。若是為家族有大功績大能力,自是會有能力甚至死后能將牌位立在祠堂之內(nèi)。
說白了就是要是女子嫁的好嫁的高成為家族的有力助手、影響幫助,為家族出力以家族為先就是規(guī)律。
云玨想著給了個白眼,MMP去你的。
崔先生想著年初并未給云玨兩人布置過多的課業(yè),基本要做的云玨也沒落下。
每家每戶都在過節(jié),崔先生自然是要回老家,留假,算是自從學習以來第一次休假還是有點意外。云玨受了崔先生盡三個月的教課,現(xiàn)在閑下來還真有點不適應充實的生活會讓云玨感覺時間流逝之快。
云玨備下年禮,崔先生離去前夕幾天送出去了;崔先生不是喜歡讓學生磨墨練字么,云玨就親自寫了一幅字篇作為年禮送給崔先
算是討個巧吧。
另一個云玥怎會落下,親自挑了一套成色上觀的文房墨寶示際于師。選的都很適合崔先生。
走前崔先生在云夢閣看到送來的禮,失笑搖搖頭兩姐妹像是商量好了。
其他的一些物件一目了然,沐府按禮數(shù)備下一份,二房劉氏好似賠禮送了件貴重物,大姑娘縫了個荷包重在心意,剩下的崔先生展開云玨送來的卷軸。
越打開拉長展示其內(nèi)容崔先生的笑容就漸漸沒有,等了好一會才露出一個不溫不火的笑。
“好一個通透靈秀。”
其實云玨在里面無外乎寫了督促的話語看似是在表露學習上的態(tài)度,實則是在諷喻崔先生少偷懶的好,整個語言中透露出一種少女的俏皮可愛,說起來啰嗦活靈活現(xiàn)地就像云玨在崔先生說著。
崔先生變了神色固然有這部分的原因,但主要是內(nèi)容里藏了一副藏頭詩,藏詩的方法還是崔先生自己交給她們的,私人的沒多少人知道。
學了這么久該有點進步。
藏的是崔先生早年經(jīng)歷,就是世人所知道不屬于什么隱秘,更不算威脅;不直接說出來,只是不想讓人多心發(fā)現(xiàn)自己是其他人的絆腳石之類的,能安分一天是一天。
可云玨又在隱喻自身,這是在利用崔先生心窩子柔軟的地方,現(xiàn)在的境地與當時那個崔子薇所處的就是時間長短問題
府里的事情不用云玨親口跟崔先生說,崔先生也能讓人打聽明白,這三個月來崔先生遲遲沒有做決定,誰知有沒有這樣的原因。
云玨就是在試探,按理說算是討巧;這樣的小把戲崔先生遲早是會看出來的,而云玨等的就是讓崔先生看出來。
云玨知道崔先生是喜愛認可自己的,不然早就會說出口,直至現(xiàn)在崔先生每日上課也會叮囑留意,這就說明還是有的爭取的。
她不留給崔先生太大的空間,玩心理雖然還有點嫩,但崔先生定是會想看的。
——
紫氣出升的一刻沐家開始祭祖,云玨還好也就是跪了半天磕了十幾個頭罷了,還行還行。
那是云玨第一次瞧見繼母朱氏的真容,典型江南女子的婉約清秀,一雙長眉入髻讓朱氏顯得有些清爽,可是皺起眉來卻頗有種刁難人的意味;身段嬌柔雖是挺著個肚子卻沒什么違和感,整個服飾妝容大方端室,正頭娘子的氣派。
云玨沒想跟這朱氏混的關(guān)系好,就沒跟朱氏有多親近;云玨如此,云玥就更是不用,反倒是云蓉與朱氏到顯得親近時不時問問“母親怎么樣,穿的如何”“總和什么花樣”談論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
瞧著,云玨倒是有點像看戲一樣,看著兩人的對話閑著也是閑著。
朱氏有孕長期不曾見人,不止是云玨云玥這些小輩,對于府里大部分的下人這大概是頭一次見新夫人,以后是個怎么過活的。
對于朱氏也是如此,出身不高嫁給沐遠興做繼室幸得無子,現(xiàn)如今一嫁入沐家就能懷上身孕對于朱氏來說是千金難求的幸事,所以她推拒了一切瑣事安心養(yǎng)胎,就是這幾個前夫人生的女兒也是所見無幾,其他的還好說唯有著二姑娘沐云玥怠慢不得,婆婆和老爺可是對其抱有大期望。
朱氏打的算盤到響,可能如誰的意。
未時末云玨才得了會休息,頭冒金星餓得眼花,要知道祭祖麻煩既沒時間也不允許先祖享受;一直到了下午才沒了小輩們的事,沐家人口簡單沒什么嫡庶脈有也是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得,應該是沐老夫人的手段了得;接下來主事人長輩們還有些瑣事禮單宴請需要繼續(xù)忙上那么兩天。
京城的昌北侯府是個空殼子,郭廷走了、外祖去了舅母匆匆趕回淮南辦喪就再沒回來,整個郭府也就只剩個郭燁還能算個留守兒童;這不郭燁拜帖打算讓云玨一起去逛逛年頭長街,一條街繁華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