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歡一騎絕塵而去,留下了滾滾塵土,還有站在原地傻不愣登的我。
“我特么……”忍不住報了個粗口,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惡狠狠的奚落了一頓之后,還沒來得及還口,人家就得意洋洋的走了。
“大鯨,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吳梓希也是苦笑著,不知如何是好。
“咦?兩個小丫頭怎么走了?”這個時候,老夏也回來了,手里拎著一些熟食,雖然說了不喝酒,另外一只手里還是拎著一瓶白色玻璃瓶的老白干。
“哎……”我恨得牙癢癢,但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這兩個小子!說你們什么好,連個姑娘都留不住,這二十八年真的是白活了!”老夏把吃的往桌上一丟,氣呼呼的坐在了一邊,別過頭去,白色的胡子根根豎起,看樣子是相當惱怒。
“老夏,真是對不住了,我們還是先走吧?!眳氰飨U酒鹆松恚蛩慊匚輷Q衣服了。
老夏沒有說話,待得吳梓希進屋之后,才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大鯨子,你們這辦得是什么事兒,高中的時候挺精明能干的幾個人,怎么越活越不明白了?!?p> “你都知道了???”
“你不廢話!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還去買個屁菜,你說說你,毛孩子里面最聰明的就是你,怎么也干這種糊涂事兒?!崩舷暮掼F不成鋼的從鼻子里大口呼著氣。
“我怎么干糊涂事兒了,您說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庇谑俏乙晃逡皇陌褎倓偘l(fā)生的事情闡述了一遍,也沒有添油加醋,包括凌歡說的那些,以至于到后來越說越氣,干脆也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就這些?”
“老夏!這是面子問題好嗎?這魔女就是誠心跟我作對,還終于看清我了,搞什么飛機呢,我自己還沒看清我自己呢,她孫悟空啊她!顯微鏡!火眼金睛??!”
“哈哈哈,真是聰明人辦糊涂事兒啊?!笨粗鴼夂艉舻奈遥犞伊x正辭嚴的說著,老夏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
“你沒看出來這女娃娃喜歡你?”老夏斜著眼,露出了微微泛黃的牙齒,笑著望著我。
“你,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老夏這么直白的質問讓我有些反應卡頓,說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你是表面糊涂心里揣著明白,但是你不明白的是,其實你也對這女娃娃有點意思?!崩舷拇曛约旱陌缀?,瞇著眼睛說道。
“老夏,這就沒意思了啊,我喜歡的人是林芊芊,至始至終都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現(xiàn)在這么說不是給我潑臟水嗎!”剛說出口的話,我就后悔了,畢竟“潑臟水”三個字成分有點重了。
“臭小子!胡說八道什么!”果不其然老夏馬上吹胡子瞪眼跳了起來,朝著我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
“你個混小子,你三頭六臂啊?還是形似潘安?。咳思倚」媚锬睦锱洳簧夏??要我說啊,人家女娃娃跟你在一起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你倒好,還說人家是臟水,真是不知好歹?!焙唵蔚囊痪湓挼臅r間我就受了老夏七八個白眼,我感覺若是我再反駁一句,恐怕老夏會當場在我身上打上一套軍體拳。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勉強被動妥協(xié),道:“好吧好吧,算我錯了,我不應該這么小心眼跟個女流之輩斤斤計較,但是老吳這個事兒,你說說?我有什么錯?我照顧其他人的感受,還成了十惡不赦的人了?”
“那倒也不至于,但是以一個女人的角度,那女娃娃說的也是合情合理,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明確的誰對誰錯,所以說啊,你們還是太年輕了,這件事情你們頂多也就是旁觀者,具體要怎么做還是靠小吳他自己,你們說的再天花亂墜,過日子的還是人家自己,你說是不?”
老夏話粗理不粗,即使我們說的再天花亂墜,決定權還是在吳梓希自己的身上,作為多年的朋友我不忍心看吳梓希和家里面產生矛盾,而凌歡作為一個女人,在她看來,沒有比收獲一份中意的愛情更為重要,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qū)別,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態(tài)度自然也是不同。
“所以說啊,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和小吳他們幾個,都是我老頭的忘年交,你們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只要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即使這個決定會造成一些不好影響,我老頭也會支持你們,你說對吧?!崩舷男χ闹业募珙^,臉上的皺紋都聚到了一起,從高中時期認識老夏開始,他就一直像個老大哥一樣,在我們迷茫的時候給我們一些建議,每次都是相當受用。
沒過多久,吳梓希便是換好了衣服,我們和老夏在臨別之際相互給了彼此一個擁抱,自高中以來,每次心情不好都會來老夏這里,現(xiàn)如今我們已經長大成人,來到這里依舊有著一種歸屬感,離開之時我回首望去,老夏的身影已經似乎沒有了之前的偉岸,人到暮年,往事已矣。
告別了老夏之后,我回了一趟家,因為平日也會時長回來看看,所以爸媽也沒有什么大驚小怪,只是囑咐我在上海要多多注意身體,望著兩鬢斑白的父母,心中是五味雜陳,我把公寓反鎖的事情跟父母說了聲,具體是因為什么原因被我含糊其辭的一帶而過,父母也沒有多問。
為了讓我早點回上海處理公寓的事情,老爸把他的車留給了我,聲稱下個星期會到上海來拿車,權衡一想,這也是個好辦法,畢竟我的身份證和鑰匙都留在了公寓,凌歡又賭氣一個人回去了,為今之計,這是最快回去的辦法,接過鑰匙之后,我開著老爸的車上了高速,回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已經是晚上五點了,正值上海的高峰期,因為老爸的車是昆山的牌照,所以沒有辦法上高架,不過無傷大雅,因為高架路面這給點一模一樣,就是堵,上海就是這樣,上堵下堵,堵天堵地。
我有一點輕微的怒路癥,尤其是在堵車的時候會變得異常的煩躁,所以,這煩躁感讓我一路超車,當我重新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了,身體也是精疲力盡,腦袋昏昏的,多年沒開車,一下子開了三個多小時,果然有些不適應。
望著手機上的時間,我苦笑了一聲,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點,能不能找到開鎖的師傅,在昆山的時候,沒想到吳梓希陸子然以及薛偌浩三人異口同聲的說沒有帶公寓的鑰匙,讓我自己想辦法,吳梓希更是說在A小區(qū)給我找了一套更加寬敞的公寓,想到這兒我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凌歡在老夏小院中盛氣凌人的樣子,笑容苦意漸濃。
“你好,我想問一下,我的鑰匙落在家里了,想要找人開鎖需要什么手續(xù)嗎?”我來到了物業(yè)辦公室,并且找到了物業(yè)經理。
聽說小區(qū)最近換了個物業(yè)公司,其實本來對我沒有多大的影響,但現(xiàn)在遇到了開鎖這種迫在眉睫的問題,才發(fā)現(xiàn)原來相熟的物業(yè)公司是多么的親切。
雖然這個物業(yè)經理從始至終一直保持著工作上的標準微笑,但是卻在找各種借口來搪塞我的要求,因為我沒有辦法證明我就是那家公寓的住戶,所以一時之間我們兩人僵持不下,卻各自保持著底線,針尖對麥芒,對峙著。
“對不起,如果您實在沒有辦法證明您的身份,那只能先去公安局報備,然后讓他們給您找開鎖匠?!?p> 經過多番搪塞,我已經心生不悅,再加上之前在老夏家里受了一些凌歡的氣,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太氣人了,心中郁結,深呼吸之后,我便開始反攻。
“那若是我能夠找到鄰居為我證明,是不是就可以讓物業(yè)出面了?”
“那也不行,因為您剛才說了您是這邊的租戶,為了保障業(yè)主的安全,我們沒有辦法為租戶出面做擔保開鎖?!蔽飿I(yè)經理“微笑著”冠冕堂皇的說著。
我心中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原來物業(yè)公司秉持的是這樣的原則,按照您的意思就是說,除非是小區(qū)里的產權擁有戶,否則的話,物業(yè)是不會幫忙處理的咯?”
“先生您非要這么想,我們也沒有辦法,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請恕我們無能為力?!蔽飿I(yè)經理搖了搖頭。
“沒事,您剛剛和我說的所有話我都已經全部錄音了,正巧,我有一個律師朋友,到時候還是讓法院來判一判誰有理吧?!蔽覐目诖锾统隽俗约旱氖謾C,在物業(yè)經理面前晃了晃。
物業(yè)經理頓時臉色一變,作為物業(yè)公司他自然是知道,剛才的事情,物業(yè)公司是必須要幫忙解決的,但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為了避免麻煩,這才找了一些借口來推阻,可是誰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城府,還偷偷的錄了音。
當然,鬼才給他錄音了,我這么說完全是想到了之前凌歡智斗陳大偉的情形,招不在舊,有用就行。
“先生,若是你執(zhí)意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恐怕僅憑我們剛才的對話,您也抓不住我什么話柄吧。”物業(yè)經理雖然心里有些慌,不過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情況對他來說,也算不上棘手。
“當然,我們兩的對話確實沒有直接的說服力,不過……”我頓了頓。
“若是我請業(yè)主出面請律師上訴,并且對現(xiàn)在物業(yè)公司管理松懈、不作為等等各種理由,以及小區(qū)現(xiàn)狀作為附加條件,您也可以試試看夠不夠分量。”說罷,我打開了手機的相冊,里面都是一些小區(qū)里面被破壞的設施,從不清理的垃圾還有一次碰巧排到的,物業(yè)工作人員和業(yè)主吵架的照片。
物業(yè)經理頓時臉色煞白,別的都不怕,就怕這些平日里面那些瑣碎小事被搬上臺面,物業(yè)公司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或許其他的居民覺得沒什么,但是若是真的鬧到上面去,對于物業(yè)公司的聲譽有著極其嚴重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自己的職位問題。
“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嘛,不用這么較真,您說是嗎?我馬上幫您聯(lián)系派出所,幫您開鎖,您看怎么樣?”物業(yè)經理頓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說話的時候腰桿子也不是那么挺直了,微微下彎了一些弧度,臉上笑的眼睛都看不見。
“那就麻煩……”見得對方讓步,我自然也沒有咄咄逼人的必要,正當我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電話響了。
“叮鈴鈴~~~~”看到來電人備注是“大美女”的時候,我頓時臉色一變。
“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喂?”劃過接聽鍵,我平淡的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喂,你在哪兒?”對話那頭凌歡的語氣也是相當平和。
“我在家呢,怎么了?”
“昆山還是上海?”凌歡直接了當?shù)膯柕溃D時,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著你還好意思問?。
“怎么不說話?”
“上海,有事兒嗎?”我皺著眉,壓著火氣,有些不耐煩了。
“咦?我就在你家門口敲了半天門你怎么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