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流接地氣,雜流是草根,雜流也能逆襲。
王希孟安慰自己,雖然有個誰也比不了的天下第一的便宜皇帝老爹,但是這個能說不?只要稍有點智商也不會到處講,好吧,就填雜流。
四月二日是報名時間,考試時間安排在四月三日,四月一二日,四月十五日,因為考試的人多,畫學的地方有限,只能分為三場考試。
考試的科目是經(jīng)義和畫藝兩科,分在不同的地方考,這兩科就相當于前世的文化課和專業(yè)課考試。
不像前世那么復雜,這時的畫藝考試不考寫生,只考創(chuàng)作,由出題組出個題,這個題目有可能是皇帝趙佶出的,題目也不難,就是以古代的一些詩詞為題,按照詩詞所描繪的意境進行構(gòu)思,考畫以不仿前人,所畫人、物之情態(tài)、形色俱若自然,及筆韻高簡為工,誰的技法高超,有生活氣息,意境超然,誰就可以勝出。
很快來到考試的時間,王希孟安排的是四月十五日這一場,有點小激動,跟前世的美院考試還是有區(qū)別,前世央美的專業(yè)考試要考寫生和創(chuàng)作,這里只要考創(chuàng)作就行,王希孟坐在考場,每間考場只有三十人,就是畫學的課室,每個位置還被木板隔離起來,王希孟領(lǐng)到題目,一看這考題,真的是好熟悉哦!內(nèi)心又是一陣小激動,他深深呼吸了一下,打量了隔壁幾個男生,一個個都在抓耳撓腮,頭上冒汗。
這場考試出的題目是《野渡無人舟自橫》,王希孟一見到題就已經(jīng)有信心,對這樣的考題是熟記在心,那肯定比其他考生有優(yōu)勢。
一副畫的構(gòu)思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腦海中,一片蘆葦蕩,前面有小舟,小舟里躺著一個船家,因為沒有人來坐船,所以很閑適地躺在小舟里,架著腿,手中拿著一桿笛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在蘆葦蕩上面,幾只野鴨驚飛而起,飛向遠方。
構(gòu)思好了,王希孟開始動筆,一個月的自我訓練,他心眼手的協(xié)調(diào)能力已經(jīng)很強,當然指的是十歲孩童的水平,但是跟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比,還是有些差距的,因為十五六歲的孩子思維已經(jīng)接近成年人,掌握的畫技要更高超一些。
王希孟的筆法還是有點問題的,比如勾不出自己喜歡要的線條,明明要細勁一些的,他控制不好力度,線條就勾粗了,就像畫五官的線條,他畫得還不夠精細,還有拿著笛子得雙手,那些動作得處理還不夠成熟。還有在表現(xiàn)那種蒼蒼莽莽的天空和蘆葦蕩,使用的顏色細膩的層次感還不夠。
不過,他畫出來的畫勝在意境不錯,如果沒問題的話,他的作品至少在前二十名以內(nèi)。
王希孟第一個交卷,監(jiān)考的學錄先是鄙視地瞧了他一眼,以為這么小的孩童就是有關(guān)系,畫的畫應該不咋地,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這孩子的畫意境相當?shù)暮茫绻o個品級的話,至少是不可多得的妙品。
繪畫作品按水平技巧來分可以分為五個檔次,庸品,就是平平常常的作品;能品,有一定技巧的作品;妙品,很不錯的作品,有一定的意境;神品,堪稱完美的佳作;逸品,世上極少的作品,以氣韻取勝,圣品,只有圣人才能創(chuàng)造。
十歲的孩子,就已經(jīng)能夠畫出這樣具有意境的作品,雖然技法還有點拙劣,但假以時日,這孩子的畫技會有個高速的飛躍,要不是監(jiān)考,他真想馬上去找畫學博士米先生,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可多得的畫學奇才。
監(jiān)考老師的受驚值+20。
米芾在巡視考場,對于今年的畫學考試,學生的素質(zhì)比往年要好,其中有不少的好苗子,他走到王希孟的考室,正好遇到出來的王希孟。
對這樣來瞎混的孩子,米芾一向視之為朽木不可雕也,雖然模樣還很不錯,但畫得這么快,能畫出什么好作品,小朋友,你連拿毛筆都拿不穩(wěn)吧。
監(jiān)考的學錄看到了米博士,興沖沖地拿著王希孟的試卷跑出來,“米先生,這就是剛才那個考生的試卷?!?p> “別給我看,污了我的眼睛?!泵总罁]揮手。
“先生就請看一下吧,一個十歲的孩子就能畫出如此有意境的作品?!?p> 米芾瞟了一眼,一開始不以為意,再看一眼,驚呆了,他拿起畫細細觀看,手微微顫抖,他當書畫博士三年來,頭一次遇到年齡小,畫技高的學生,他看完王希孟的畫,下了個結(jié)論,“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真是少有的繪畫奇才?!?p> 米芾的受驚值+30。
米芾對這個孩子有了較深的印象,那小孩長得好像一個人,那種自然而來的氣度,真是想要模仿都模仿不出來的。
他突然想起皇帝趙佶交代他的話,對于一些天資聰穎的童生,可以放寬限制,這個學生難道跟陛下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
明天再看看他的經(jīng)義如何?如果都很優(yōu)秀我可得搶先收為關(guān)門弟子了。
王希孟交完卷,在國子監(jiān)里面到處溜達了一下,了解這個官方最高學府,什么國子學,太學,算學,書學,畫學,等等分科,跟前世的大學專業(yè)一樣,算學就相當于數(shù)學學院,畫學,就是美術(shù)學院,天文學,就相當于地理學院,在御街的另一邊,就是武學,武學占得面積很大,有好幾個訓練場,騎馬射箭,步戰(zhàn),騎戰(zhàn),時不時煙塵滾滾,最有意思的娛樂活動就是蹴鞠,也就是前世的足球,國子監(jiān)的蹴鞠以武學生徒最為厲害,每次比賽都能獨占鰲頭,將國子監(jiān)的其他學科狠狠踩在腳下,武學的蹴鞠隊在整個東京都有一定的名氣,甚至與高俅掌控的齊云社下面的球隊交過手,都能占一些便宜,但是比起最厲害的齊云隊還是要差一點。
出了國子監(jiān),王希孟沿著御街一直往北走,王希孟遠遠看到宮殿高聳的殿宇,他想起了那個人,心中暗道,我就是不靠你,也能過得風生水起。過了蔡河,再往東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客商真多,有的駕著牛車運送貨物,還有的牽著駝隊運送來自西域的香料,再把汴京的絲綢瓷器運送過去,汴京的水陸交通非常便利,成為一個最大的商品交易集散地,漕運,馬幫,車隊,將全國各地的物資貨運過來,再把本地的商品運送出去。
街上摩肩接踵,空氣中飄散著各種氣味,牛馬騾糞的氣味,街邊酒樓,茶館,小攤販的食物香味。每個店鋪門口還有各色的招子,大型的酒樓還有彩樓歡門,迎接著四方客。勾欄瓦舍,青樓歡場,集聚著尋歡作樂的市民,在有茶館的地方,還有說書人在說書,什么楊家將,隋唐英雄,市民們圍在一起,聽得如癡如醉。
勾欄里的歌舞,那些歌伎扭動著小蠻腰,不時拋來幾個媚眼,迷得那些出遠門的商人蠢蠢欲動。
大宋汴梁的市民娛樂真是豐富??!王希孟摸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沒錢啊,想喝一杯飲子也就是前世的涼茶飲料都沒錢。
王希孟想了個主意,賣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