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統(tǒng)一之戰(zhàn)(二十)
孫權(quán)被吳國太的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事實也就是像吳國太說的這樣,都是在堅持自己的選擇罷了。
“仲謀!你已不是孩童,許多事情自己當慎重考慮,母親不會過問你的決定!也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政事,母親年事已高除了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妹妹尚未出閣,其他的事于母親已無足輕重?!?p> “母親教訓(xùn)的是,孩兒知曉。如今小妹已足出閣之齡,我江東多才俊,為其擇一良配當不是什么難事。”
孫權(quán)直接借助沒出嫁的妹妹由頭成功把話題引到妹妹身上??蓪O尚香就炸了毛了
“母親您與二哥就這么著急把仁兒嫁出去嗎?二哥
江東多才???在哪呢?我怎么沒看見?是周家還是陸家?或是顧家?那叫才???我看叫紈绔還差不多?不是斗雞遛鳥就是幾杯酒下肚后胡言亂語還說吟詩?那也叫吟詩?二哥你懂什么叫詩嗎?不懂的話小妹告訴你,當今天子吟的那才叫詩,就像一群蒼蠅一樣,整天嗡嗡嗡的吵死了,二哥我勸你啊!以后選拔官員的時候多留個心眼,不要什么小魚小蝦都弄進來,濫竽充數(shù)?!?p> “唉~你這丫頭這張嘴從不饒人,居然這么數(shù)落你二哥?!?p> “小妹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我偌大的江東竟沒有一個人能入你眼的?那你倒是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說來二哥聽聽,日后遇著了二哥就把他綁也要綁來做我妹婿?!?p> 孫權(quán)一說完,孫尚香就臉紅了,她確實有喜歡的人,確切地說是意中人,見都沒有見過,只是聽說而已,完了也是自己單相思而已。這個時候她當然不會說出來,這種小女兒家的秘密說給男人聽實在是太丟人了。
“小妹我天天陪著母親,哪有什么喜歡的人?二哥莫要取笑小妹,總之小妹的婚事,小妹自己做主就不勞二哥操心了!”
孫尚香的表情變化自然是瞞不過同為女人的步練師,她哪能看不出孫尚香心思
“哎呀!夫君,女兒家的事你一個大男人操哪門子心?再說了咱們的小妹長的花容月貌一般的男人哪能許配?這事我這個做嫂嫂的會留意的夫君就不要瞎摻合了?!?p> “也是,以老身看來這事兒媳婦關(guān)心是對的,仲謀你就不要操你妹妹的心了,該忙你的忙你的吧。來人送老身回甘露寺吧!仁兒與母親一道回去?”吳國太要問孫尚香與不與她一起回甘露寺,步練師趕忙搶先回答道
“母親要不您先行回去,兒媳與小妹再聊幾句?稍后兒媳差人送她回去?!?p> “也好!”
吳國太要回去,孫權(quán)自然是跟著一路送到吳侯宮外,而在內(nèi)院的步練師就開始審問般的對付孫尚香了
“小妹,現(xiàn)在沒有別人在了你老實跟嫂子說,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快說于二嫂聽聽是哪家公子這么有福氣能得我們江東明珠的青睞?”
“二嫂!哪有?你不要瞎猜了,你也知道小妹我平時都在甘露寺不是讀書就是練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有什么意中人?”
孫尚香被步練師戳中心窩自然嘴巴上不會承認,可是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出賣了她,因為說到最后聲音就越小,這種情況哪能躲得過身為過來人的步練師的法眼?
“嘎嘎…小妹定是有了意中人了,休要抵賴,二嫂怎會不知你的心思?說出來聽聽,或許二嫂能幫助你也不一定哦!”
“???真的嗎?二嫂沒有誆我?”
“看看,還說沒有,這就承認了,我們的小妹果然是有意中人了,這是好事?。】旄┱f說哪家公子?”
“二嫂好壞,盡套我話!不過此事二嫂未必能幫的上忙,不怕二嫂笑話,只是小妹一廂情愿而已,如今這種狀況更是不太可能了,也許只能當作一場美麗的夢吧!”
孫尚香無精打采的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隱藏已久的秘密,感覺自己輕松多了。步練師則是被她說的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妹,你這話說的二嫂怎么都聽糊涂了?到底你喜歡的人是誰???”
“二嫂,小妹真說出來可不許笑話想妹?!?p> “當然不會,無論是誰,二嫂絕不笑話你,說吧!”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多美的詩詞!也只有他那樣的才華才能作出令人陶醉的詩詞,每一首都是驚世之作,二嫂你說人世間當真有如此才華蓋世的人嗎?”
“???小妹你不會真的是喜歡上了…要知道他可是已經(jīng)有了六位皇妃,聽說各個都是絕色傾城之貌,不過以他的身份六位倒是不多,再說天下女子不喜歡他的恐怕真是不多,這樣的男子哪個女子不愛?也難怪我們小妹獨獨鐘情于他,聽說他對待皇后和皇妃的好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不分品階,看樣子也是個長情之人,現(xiàn)如今他或許要來毀我江東孫氏基業(yè),二嫂也不知道小妹的喜愛是對是錯,總之你二哥要是知道定然反對?!?p> “二嫂,此事莫要再提,小妹自有打算,小妹打算去洛陽找他談?wù)?,能不能放過江東?”
“小妹你我皆是女流之輩,這軍政大事還是不要摻合為好,否則你二哥要是知道了定然大發(fā)雷霆的。”
“沒事,二嫂此事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未必真去洛陽,嘎嘎,好了二嫂,小妹回甘露寺了,小妹的事切不可說出去哦,走了…”
其實孫尚香自從聽說了劉辨將要收復(fù)江東之地時她就打算去找劉辨了,一來一睹內(nèi)心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是什么模樣,而來呢希望能夠勸說劉辨放棄攻打江東,盡管她知道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很可笑,但她還是想試試,于是她離開吳侯府其實并沒有回甘露寺,而是帶著兩個會武藝的貼身侍女一道騎著馬往江邊而去,她不知道劉辨在哪,但是洛陽總是對的,這是她認為的,或者慢慢打探朝廷大軍的位置也許也能遇見他呢?
孫尚香來找劉辨,身為當事人的劉辨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在干嘛呢?他在典韋和喜順以及十幾名親衛(wèi)的陪同下,游山玩水往南陽而去,虎牢關(guān)距南陽其實并不遠,他將幾路大軍都分派出去了,自己反正是悄無聲息的出來的,只要不暴露身份沒什么人知道他是誰?這個年代可沒有什么電視手機啥的,更不可能上新聞聯(lián)播全國人民都認識。別說他走在荒野上沒人知道他是皇帝,就算他走在洛陽的大街上知道他是皇帝的也不多,除非他剛好能遇見每天能上朝看見他的大臣。否則誰相信皇帝會出來逛大街?
這一日他們走走停停的總算是到了南陽了。
宛城也算是比較繁華的一座城池了,厚重的城墻告訴人們歷經(jīng)數(shù)百年滄桑變幻,這座古老的城池依然煥發(fā)著勃勃生機,作為南陽郡治所所在繁華是必須的。
官道上停下來的遠遠的望著宛城城門,思緒不禁回到了九年多前第一次來宛城的情形…
“少爺,我們還進城嗎!”喜順等了很久終于開口說話了,因為落日的余暉都快要消失了,再不進城,天黑了就不讓進城了。而且劉辨交代出門在外不能稱呼他為陛下,就叫少爺就行了。
“??!天都快黑了,走進城,想必大伙肚子都餓了,進了城先找個酒家,切莫打攪宛城令與南陽太守,對了南陽太守是誰?本少爺怎么不知道?”劉辨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平常,但是小不算小,正好給后面趕路的人聽到了,緊接著著就聽后面的人說話了
“這南陽太守乃是當今陛下的左丞相當年安排的,名叫李嚴,看幾位也是外鄉(xiāng)來的吧?速速進城否則城門關(guān)了可就進不去咯,只能城外過夜了。”
劉辨幾人同時回頭看看,就見一個衣裳破舊但是看起來很是干凈的少年郎騎著一頭驢跟在后面,雖然劉辨騎的的是馬,可速度上不及少年的驢快,很顯然少年是急著趕路生怕耽誤了進城的時辰。
劉辨故意與少年郎并排走著,一邊走一邊大量這位偶遇的少年郎,坦白說,這個少年郎長相的確不怎樣?確切地說很丑,可是兩只眼很有神,年紀上看來與劉辨可能不相上下,身上衣衫雖然破舊,可是漂洗的很干凈,說明這個少年郎可能是趕路多了,又或是家道畢竟窮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教養(yǎng)很好,這個年紀上能關(guān)心太守是誰,并且知道是誰任命的,那么這個少年郎一定是個讀書人;坐騎雖然只是驢子但好歹這個年代也算是有車一族??!年紀輕輕有驢騎,又是讀書人,那么身上衣衫的破舊自然是長途跋涉造成的,至于是游學(xué)還是游玩就不知道了。
“請問這位兄弟怎么會知道這南陽太守之名諱?”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南陽人盡皆知?。≈皇悄阋粋€外鄉(xiāng)人當然不知曉?!?p> “哈哈…言之有理,聽兄弟口氣當是讀書人吧?這么風(fēng)塵仆仆的可是走了很遠的路了?”
劉辨這句話說完,少年郎就開始認真的觀察劉辨了,劉辨給他的印象是,英俊挺拔,和藹可親的感覺,當然從衣著上也看出來了出生富貴人家,胯下這匹神駿可不是哪家都能騎的,加上后面跟著的護衛(wèi)殺氣騰騰的樣子就知道眼前這位公子哥很有可能是哪個世家大族或者高官顯貴家的少爺出門游玩,不急著趕路進城也就是不怕城門關(guān)閉進不去而煩惱,即便是城門關(guān)閉了人家肯定也能進城,這樣看來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定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哥無疑,而是還是能小瞧南陽太守的大官,否則怎能說出不知道南陽太守是誰的話來?言語之間這一方太守太小以至于名字都不知道
“看閣下衣著光鮮,舉止不凡,且座下寶馬良駒卻不急著趕路定然是哪位達官顯貴家公子吧?待會若是龐某進不去城,還望公子施以援手助在下進城??!”說完龐姓少年郎騎在毛驢上朝劉辨施了一禮。
劉辨一聽少年郎自稱龐某,就格外留心了,而且長的這么丑,不會是他吧?天下真會有這么巧的事嗎?
“哈哈哈…好厲害,通過走路便能猜到劉某身份當真厲害,適才小兄弟自稱龐某,請問小弟名諱?哪里人士?可認得一位叫龐統(tǒng)龐士元的人?”
劉辨剛說完,龐姓少年郎就勒住了毛驢停下了
“吁…閣下怎么會知道龐統(tǒng)龐士元的?難道閣下是他的好友故舊?還是閣下與他乃是血脈親情?”
“噢!這倒不是,劉某并不認識龐統(tǒng),也不曾見過,只是聽人說起過,說此人才華橫溢,傳言他與諸葛亮一個號稱鳳雛,一個號稱臥龍,此二人得一者便可得天下之說,或者此言有些言過其實,不過想必其才能當不比管仲樂毅差到多少,說是王佐之才應(yīng)不為過。水鏡先生乃我大漢隱身世外的高智之人,他的弟子想必才華定然差不到哪去?!?p> “閣下究竟是誰?竟然知道這么多?”
劉辨呼呼啦啦說了一大堆,直接把個少年郎說的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幾乎說的都是和少年郎有關(guān)的事情。
“兄弟趕緊趕路吧,進了城再說,天色不早了。”
“也是,進城再說,駕!”
很快一行人便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進到了城內(nèi),城內(nèi)最有名的客棧叫做吉祥客棧,自然劉辨一行十幾人與那龐姓少年郎一起都住進了這家客棧。
也就是因為這宛城最近幾年沒有經(jīng)歷什么戰(zhàn)火,一直以來都是在賈詡的眼皮底下逐步穩(wěn)定發(fā)展,加上宛城也是洛陽南下荊襄的必經(jīng)之路,往來的商賈也都愿意在這里歇腳,給本來就繁華的宛城更是增添濃重的商業(yè)氣息。
古時的客棧與酒樓是有區(qū)別的,酒樓通常只賣飯菜不可留宿;而客棧就不同了,即可以享受美味可口都飯菜,又可以留宿其間,當然一般都是客棧將客人點好的酒菜直接送至房間里面的,這種房間的面積一點不亞于現(xiàn)代的酒店的商務(wù)客房的面積甚至更大??傊灰阌绣X客棧自然是歡迎你的光臨的。
不過龐姓少年郎可就不這么認為了,因為囊中羞澀不要說天字號房了,就是最差的通鋪他都不敢住,因為住了就沒錢吃飯了,畢竟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呀!
一旁的劉辨自然是看出來龐姓少年郎的尷尬,于是他走上前去對他說道
“兄弟,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今日你我有緣相見,不如一同暢飲如何?這一來呢?你也很想知道我是誰?這二來呢?我也想知道你是誰?雖然你我萍水相逢,但是我覺得與你特別投緣,怎么樣?兄弟能否賞臉與劉某暢飲一番?”
劉辨的話差點沒把邊上的喜順與典韋驚的下巴掉了一地,都在心里嘀咕呢?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居然求著一個寒酸的丑鬼陪他喝酒?難道陛下對丑陋的男子也有著獨特的喜愛?當然了,這個只能擺在心里想想,說出來的話恐怕腦袋不掉,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劉辨要是知道這兩貨這么想估計早就大腳丫子踹臉上去了。
龐姓少年郎倒也不推辭行事也是爽朗的很
“既然閣下如此盛情相邀,在下豈有不尊之禮,如此今晚就叨擾了?!?p> 嘿!真會順竿子爬,這不但晚飯的問題解決了,連睡覺的問題也一并解決了,劉辨自然是聽出來其中的意思,只是微笑伸出來一個請的姿勢并沒有戳破。龐姓少年郎自然相信劉辨聽出來了,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反正都白吃一頓飯了,應(yīng)該不在乎再多付一份客房費吧,反正這位一看就是有錢的人,這點小錢應(yīng)該不會和自己計較的。
不過劉辨請的動作,他可沒有真的抬腳就走,而是更加謙卑的彎腰伸手請劉辨先行
“閣下先請,在下隨后就好!請!”
通過這么簡單的動作的觀察,劉辨得到了許多信號,那就是眼前這個少年郎就算不是龐統(tǒng)那也是哪個世家大族悉心調(diào)教的學(xué)子,這份教養(yǎng)可是裝不出來的,這個年代可沒有裝13這么回事,誠信這玩意在這個年代可是最普遍的現(xiàn)象。
客人房內(nèi)劉辨自然與龐姓少年郎一桌,典韋與喜順兩人一桌就在旁邊,而十個親衛(wèi)則是一桌在房間最遠的角落里,在等級森嚴的古代可沒有什么浪費不浪費一說,皇帝想和誰同桌吃飯或是想和誰一起吃飯,那是需要皇帝邀請的,皇帝不邀請哪怕最后一桌菜都倒掉也不會有一個人敢來吃。
菜是一條蒸魚,一盆鹵羊肉,兩個時蔬,一碗面糊湯,酒自然是上好的漿酒,劉辨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勢雖然收斂了很多可是這份從容與自信給龐姓少年郎帶去了不小的壓力,不過他為了掩飾這份尷尬,只顧著埋頭吃一句話也不說,與官道上相比截然不同,劉辨呢也不說話只是不慌不忙的一口酒一口菜的細嚼慢咽著,內(nèi)心還在想:比耐心啊!我看你能憋多久?
劉辨不說話自然他這邊的護衛(wèi)和典韋喜順自然更是沒有一個敢說話,都在埋頭找飯菜撒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