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暄和去了極寒之地,那不是......”
“他去那里的原因回頭再跟你細(xì)說吧,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要將你和天帝的事情想辦法告訴他,否則他回去,一定會被他們給拖住!”丹月轉(zhuǎn)念又問:“誒?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找到他?”
說到辦法,他的確有辦法,少年時,他們兄弟二人就一同修煉了獨門傳音術(shù),以便日后有急事用此術(shù)傳音入密,哪怕相隔千里,亦能可用。
只見云舒在指尖上弄破一個小口,在半空中畫上無形幾筆,隨之默念口訣,他漸漸閉上雙眼,以心神感應(yīng)暄和的位置。丹月見他眉間有時緊蹙,有時舒展,臉上也逐漸出現(xiàn)細(xì)汗,似乎正在承受著眸中痛苦一樣。
“不好!”突然,云舒睜開眼來,隨后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丹月急忙上前運功替他穩(wěn)住心神,護(hù)住心脈,待他心神漸漸平息下來,心脈也恢復(fù)正常后,丹月扶著他急問:“怎么回事?你怎么還受傷了?”
“極寒之地……我也不知那里是什么情況,只知道,二哥身受重傷,現(xiàn)在下落不明……咳咳,怕是兇多吉少。”
“你說什么?怎么會這樣?”丹月回想起之前暄和替允芳受過雷刑的事,只怕那時他的傷已傷及心脈,短時間內(nèi)是不適合再動用法術(shù)的。可是極寒之地一行,他又走的匆忙,事情迫在眉睫,根本容不得他多休養(yǎng),這小子……唉,都是我的錯,我還是應(yīng)該攔住他的!
云舒見丹月面色異樣,緊著追問,丹月起先不肯說,后來,迫于無奈,還是說出了實情。
現(xiàn)在怪誰都是沒有意義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必須前往極寒之地尋找暄和的下落。
“如果要去,帶上我吧……”出乎他們兩人的意料,允芳卻在這時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她神色有些憔悴,憔悴中多了些許平靜,而步履卻穩(wěn)重,絲毫沒有方寸大亂。
“允芳,你……你怎么……”素霜那丫頭怎么回事,看個人都看不住的!丹月隱隱有些不安,他知道允芳這性格若是知道暄和為她受這樣的罪,她豈會原諒自己?
“你們和天帝的話,我已經(jīng)聽到了。所以,我跟著你們一路下了界……”她愧疚的垂下眼眸,似是卑微到塵埃里一樣哽咽道:“都是我不好,連是我累了他,我知道,我現(xiàn)在可能沒有資格去說這些,因為……我總是理所當(dāng)然的在享受著他無微不至的保護(hù),可是,可是我不想再這樣什么都不做……我想去救他,你們幫幫我,可以嗎?”
他們倆不是滋味的對望一番,開解心結(jié)這方面他們自問都不擅長,丹月上前小心輕輕摩挲了下允芳的背,長嘆一聲,委婉道:“你放心好了,暄和那小子吉人天相,他一定不會有什么事的。放寬心些,別想那么多了……”
輪到云舒,他卻一直在冥思苦想什么事?!艾F(xiàn)在,就算我們?nèi)齻€去極寒之地,還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p> “云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丹月猶問。
“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法力還不如你們兩個,就算找到暄和,我也沒把握能夠救他?!?p> “該死,老夫怎么忘了這茬!那怎么辦???!”
允芳插一句問道:“有仙丹不行嗎?我想辦法去老君那里偷一些過來!”
“仙丹只能暫時起到輔助作用,可二哥損耗過多的不僅僅是修為功力,還有心脈,除非能拿到九轉(zhuǎn)金丹!但九轉(zhuǎn)金丹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guī)捉?jīng)波折,耗費萬年才所得一枚,無比珍貴。就算你們?nèi)ジ嬖V他,是二哥受傷,恐怕也只會是以為是扯謊,不會給……”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大不了,我去偷!”
云舒思慮甚久,隨后提出一計,“這樣,丹月,你和允芳一起回天界一趟,而我先行一步去極寒之地,找到他,如果順利的話,我會帶著他回到客棧里,如果你們回來,沒有看見我,就用這個……”他說完便變出一把傳心鏡來,交到了丹月手里。
丹月將傳心鏡收好,轉(zhuǎn)念又問:“那你一個人去那兒,豈不很危險?”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們兩個,要格外注意,千萬不要讓天帝發(fā)現(xiàn)你們?!?p> “好……”說罷,丹月和允芳一起離開了客棧。
極寒之地處于極北,常年積雪,異常寒冷,便是神仙也不能常留。
按照丹月所說,二哥是為了尋找凝袖丟失的機子,所以才孤身前往。不過,記憶這東西,比起能看得見的魂魄,還要更難尋到,它無形又不能觸碰,除非是它的主人,并還要再加上要天時地利人和,機緣巧合之下,方能找回。
路途中,云舒偶然看見一道紅光由東方極閃而過,湛藍(lán)的天際留下紅光閃過的耀眼痕跡,可見,那道紅光的來歷不淺。但,他沒來得及多想,還是一門心思撲在了去極寒之地。
轉(zhuǎn)眼間,他來到一道獨特的風(fēng)眼口,那風(fēng)眼所產(chǎn)生的強風(fēng)威力不凡,普通人被卷進(jìn)去,輕則缺手?jǐn)嗤龋貏t四分五裂,就此喪命。所以如果想要平安的從這個風(fēng)眼口進(jìn)去,必須摒棄雜念,忘卻心中一切煩惱,不可逆風(fēng),只能順風(fēng),這樣,才能安然無恙的渡過。
云舒逐漸往那里靠近,不知為何,他每靠近一點,一種復(fù)雜且又熟悉的感覺就會越來越濃烈,以致于他的心神一直沒能安定下來。隨后,只見他慢慢閉上眼,邁出一步,恁時,他一下被來時的強風(fēng)卷了進(jìn)去……
再次睜開眼時,他已到了極寒之地,不同于外界的是,這里一直在下雪,而且果真和傳聞那般冰天雪地,寒風(fēng)徹骨。
這里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蟲魚鳥獸,有的只是被白雪覆蓋著的窮峰和堅硬無比的巖石。云舒站在雪地里,以引魂燈為路引,跟著它一路向西北方向飛去。
引魂燈果然不失為神品,不過一時半刻,他便尋到了暄和所在,只不過,除了暄和,還有一個身穿藍(lán)色斗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