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頭掙扎著坐起身道:“管,請你一定要管,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們都愿意。”
昕姐兒點點頭,站起身問那領(lǐng)頭的:“大叔,怎么稱呼?”
“家中排行第三,人稱三爺?!鳖I(lǐng)頭的人說。
昕姐兒眼睛一瞪:“想找死啊,占姑奶奶便宜?!?p> 那領(lǐng)頭的想發(fā)怒,不過看了一眼臉腫的看不見眼的猴子,忍著氣道:“我家姓張,叫張三。”
“干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兒怪不得不敢說姓呢,可不是怕你們家的老祖宗從墳地里爬出來找你算賬”,眼看著他要發(fā)怒,昕姐兒連忙道:“你們既然來要債的,那得說明白,這筆錢是誰借的?什么時候借的?借了多少?借錢的用途干什么?利息怎么算?”
張三看她不再奚落他了,忍著氣道:“這家的大兒子丁家財,在去年十一月十三日借了我們錢莊三兩銀子銀子去賭錢,我們錢莊都是五分利?!?p> “借據(jù)拿來我看看?!?p> 張三后退一步搖頭道:“那不行,你把借據(jù)一撕我先誰要去,我和錢莊也沒法交代?!?p> 昕姐兒點頭道:“行,我不要,你拿著我看看總行了吧?”
看他還是有點猶豫,昕姐兒不客氣道:“你這不讓看借據(jù)的行為,我有理由懷疑你是無中生有?!?p> 張三生氣道:“誰無中生有了,看就看?!闭f著從懷里拿出借條展開讓昕姐兒看。
昕姐兒認真看一遍點點頭,對已經(jīng)起身的老丁頭問:“丁家財呢?”
老丁頭看著老婦人,老婦人也一臉茫然,老婦人問身旁的兒媳婦:“花,家財呢?”
“他一看見來要債的就跑了,我我不知道她在哪?”哭的一抽一抽的賈氏回答。
昕姐兒對著看熱鬧的眾人:“鄉(xiāng)親們,有誰看到丁家財了,讓他快點回來解決事兒。”
眾人心里又唾棄了丁家財一番,竟然丟下家里的老小跑了,真不是人。
人群中有人喊道:“丁家財往西山跑了?!?p> “精英隊,出列!”昕姐兒看著人群中幾個熟悉的身影立即喊道。
剛剛還在看熱鬧的孩子們迅速在眾人面前集合。
“報數(shù)”
“一”
“二”
……
“八”
“好,你們八個迅速前往西山把把丁家財帶回來?!标拷銉合铝睢?p> “是”
整齊劃一的一聲響,幾個孩子迅速朝西山跑去。
人群中看著孩子跑遠的身影,有人笑呵呵道:“還是蘇昕有辦法,我們家那皮猴以前都懶得生蟲,一個冬天就給整過來了,現(xiàn)在在家里可勤快了?!?p> 有人一聽猜測道:“這蘇昕不是想整丁家財吧?”
“應該不會,這無親無故的,誰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啊?!?p> 大概一刻鐘,幾個孩子不知從哪找的繩子把丁家財給綁回來了。
丁家財一進院,就跪著朝老丁頭求饒:“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吧。”
這句話老丁頭一開始還信,他現(xiàn)在要是還相信,那就是傻瓜,氣的指著他:“你……你”
昕姐兒一踢把還在哭訴求饒的丁家財踢了幾步遠,扭頭對老丁頭道:“這樣的兒子,死不足惜,你還是不要為他生氣了?!?p> 老丁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丁家財,眼里沒有情緒。
老婦人看著灰頭土臉的兒子,嘴里還有血跡,想去扶看看又怕惹怒昕姐兒。
賈氏現(xiàn)在是恨死了丁家財,她自己教訓不了,有人幫著教訓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們的神色昕姐兒看的分明,轉(zhuǎn)頭對張三道:“既然人已經(jīng)找出來了,我們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兒說清楚?!?p> 丁家財正捂著碰到石頭上的嘴,只聽一聲嬌喝:“丁家財,你借錢莊多少錢?到現(xiàn)在為止幾個月?”
丁家財下意識的抬頭一看,正是踢他的煞星,立即老老實實:“借了三兩銀子,到現(xiàn)在還差七天不滿四個月?!倍〖邑斶€掰手指頭算算。
“不對,從十一月份到現(xiàn)在明明五個月了。”張三反駁。
“如果不會算,找個懂行的,別不懂裝懂充什么大瓣蒜。想得怪美,把十一月份和三月份都算上。你咋不上天呢?”昕姐兒懟他。
“這是我們的規(guī)矩,大家都這么算的?!睆埲忉?。
“我呸,什么行規(guī),坑人還差不多,我剛剛可看了借據(jù)了,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今有錦州府疙瘩村丁家財借富貴錢莊三兩銀子,月息五分。日期是貞元三年十一月十三日??捎绣e?”
張三點點頭。他雖然不識字,但每次要債的時候,他都要找人看看然后把借據(jù)的內(nèi)容背熟了,她說的和借據(jù)上的內(nèi)容分毫不差,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銀子三兩是三千文錢,月息五分,到現(xiàn)在四個月應該是三千六百四十六文五歷,就是按照你說的五個月的期限也是三千八百二十八文八歷,這還是按照你們的行規(guī)利滾利計算的,要是單利的話只需三千一百五十文錢,你哪來的那么大臉要十兩銀子?!?p> 張三底氣不足,仍強撐道:“我們行規(guī)……”
昕姐兒一揮手打斷道:“行了,別你們行規(guī)了,你這個行規(guī)是誰定的?誰的規(guī)矩?我憑什么要遵守,我堅持按照借據(jù)上面的。不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天下還有個天理王法。”
“小大姐,我勸你還是破財免災吧,我們東家真不好惹,那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就是府衙里的師爺也得讓我們東家三分,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張三看出眼前姑娘的厲害,他又不想承擔辦事兒不利的罪名,好言相勸。
昕姐兒看出來了,這就是個小嘍啰,當不了家,直接道:“行了,你當不了家,我也不在這和你扯了,你們幾個回去直接告訴你們東家,就說丁家財把他給告了,告到知府大人那去了?!?p> 張三一聽慌了,忙求饒:“小大姐,你看我也沒惹你,你把我扣下也沒用。你就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p> “請問你今年多大?”昕姐兒看了他一眼問。
“十八”
“不像啊,看著二十八也得有?!标拷銉亨止镜馈?p> “那是我臉黑面相老顯得了,我確確實實才十八歲?!睆埲环獾馈?p> 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把小孩子放了的四人站在一塊紛紛佐證。
“我們老大確實十八?!?p> “對啊,他和我三弟的同歲。”
“那你們怎么叫他老大?”昕姐兒指著張三問。
“因為他打架最厲害,我們打不過只能喊老大了?!逼渲幸粋€人回答。
跳池塘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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