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姐兒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兒,自然也明白她含糊過去的話,繼續(xù)問:“關(guān)于買賣、贖身的有沒有?”
姜婆仔細(xì)想了想道:“那些犯了錯的,主家不想造殺孽,一般都是發(fā)賣了。至于贖身的,有,并不多,好些人奴才都是家生子,他們已經(jīng)適應(yīng)不了外面的生活了,也不想贖身?!?p> “要是發(fā)賣的話,都發(fā)賣到哪兒?贖身銀子是多少?”昕姐兒在紙上寫幾個字抬頭問。
“那些犯了錯的,最好的就是發(fā)賣出去,沒有指定具體賣出的地方。有些主家不解恨會讓人牙子發(fā)賣到礦上、偏遠(yuǎn)地方,還有……”說到最后姜婆猶豫的看著蘇母。
昕姐兒正低頭記錄,頭也不抬的問:“還有什么?”
姜婆見蘇母朝她點頭,立即道:“還有妓院。至于贖身,各有不同,主家寬厚了直接發(fā)放賣身契或者少要一點也是有的,主家要是缺錢,可能會要幾倍的贖身銀,有的甚至根本不允許贖身?!?p> 昕姐兒寫下關(guān)鍵幾個字,抬頭道:“婆婆不說,我也忘了,還有妓院的女人呢,她們也得保護。”
姜婆不屑道:“那種自甘墮落的小妖精保護啥,還不如讓她們都死了呢,清凈!”
昕姐兒笑著道:“看婆婆說的,能堂堂正正做人,誰愿意做鬼?她們也不愿意,只不過是被迫罷了,都是可憐人。再說了,這又不是他們的錯,怪就怪那些把他們推上這條路的人?!?p> 姜婆不贊同的說了聲,“你這孩子就是心軟,有些人是自甘下賤,根本不值得同情。”
“婆婆,即使她是妓女,只要她在錦州,是大雍朝的子民,就應(yīng)該受到律法的保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保護也是一樣,不分貴賤?!标拷銉簢?yán)肅的道。
“我不管你保護誰?反正你不能踏進那腌臜地方?!碧K母嚴(yán)肅道。
昕姐兒放下筆,看著蘇母:“想什么呢?你女兒不負(fù)責(zé)這一塊兒,我和穎姐兒說說,讓她派人干就行了。你不要老是把我往壞處想行嗎?”
“怪我嘍?你這孩子無法無天的厲害,我要是不提前說,你一準(zhǔn)兒又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碧K母有些小委屈。
“你是母上你說的算”,昕姐兒無奈,隨即道:“晚會兒我去找下夫子,正好他們這幾天沒事兒,讓他們幫忙想想?!?p> 蘇母搖搖頭,哭笑不得:“人家沒事兒?像你很忙似的,也沒見你干什么活兒。”
“哎呦,娘,你閨女我就是默默耕耘的老黃牛,讓你看見的都是眼見子活兒,咱可不干那沒技術(shù)含量的?!闭f著還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行,老黃牛,那你的技術(shù)含量的活兒拿出來也讓我們開開眼,是吧,嬤嬤?!?p> 蘇母看說她胖,她還喘上了,忍不住打趣她。
姜婆也笑著看著昕姐兒,雖然沒說話,但那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昕姐兒看了她們兩眼,蹬蹬跑回她的房間。
“難道生氣了?不會去哭鼻子了吧?”姜婆不確定的問。
“不會,昕姐兒才不會為了這么點兒小事兒哭呢!”
話剛落音就看到昕姐兒拿著她盛怪味豆的竹筒出來。
昕姐兒走到蘇母身邊,把竹筒遞給她:“你可拿好了,很重的。”
蘇母沒把她的話放到心上,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接,拿了幾下仍是紋絲不動,雙手憋著氣兒去拿,仍是拿不動,蘇母累的抱怨:“你這是什么啊,怎么拿都拿不動?”
“嗯哼,怎么樣?這就需要專業(yè)人士干了,不只是你,就是大哥也未必拿的動?!标拷銉旱靡庋笱蟮?。
旭哥兒推開門時,正聽到一句話,好奇道:“什么我也拿不動啊?”
昕姐兒轉(zhuǎn)身道:“就是我手里的東西啊,娘拿不動,你們也未必拿得動?!?p> “你就吹吧,我試試?!辈鐑阂豢此掷锏闹裢玻财沧煺f了聲就要去拿,誰曾想一只手不中,兩只手也拿不動。
昌哥兒咬著牙:“大哥、宗哥兒,快來幫忙。”
旭哥兒、宗哥兒互視一眼,連忙上前幫忙,三人踉蹌著,勉強把竹筒接過來。
下一秒,在他們承受不住,要掉下來的時候,昕姐兒接住道:“怎么樣?我沒吹牛吧!”
昌哥兒揉揉手腕,好奇道:“昕姐兒,里面裝的是什么?裝多少?好家伙,我們仨都勉強?!?p> “里面裝的是水,不是和你們說了嗎?我很中意這個竹筒,我把它涮干凈準(zhǔn)備盛水喝。你們看這個竹筒沒多大,頂多盛幾口潤潤喉,但是,我倒了差不多一壺之后發(fā)現(xiàn)還能裝,我就想看看它能裝多少?”昕姐兒說到這不好意思的停頓了一下。
昌哥兒恍然大悟的指著他:“所以,前天,家里沒水了是你干的好事兒?!?p> 昕姐兒嘿嘿笑著把他的手指往下壓,昌哥兒連忙收起手指。
“就是把家里的水都裝完,它仍然看起來不滿,好奇之下,我就去河里把它灌滿,至于里面能盛多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闭f著還聳聳肩。
旭哥兒嚴(yán)肅的指著竹筒:“這個都有誰知道?”
“我就才發(fā)現(xiàn)沒多久,誰都不知道?!标拷銉翰幻魉?。
“那就不要外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旭哥兒嚴(yán)肅道。
“哎呦,我的大哥,不用那么嚴(yán)肅,其實吧,這就是個雞肋,沒什么用,只能盛水之類的東西,而且只能盛一種東西。我看也只有澆灌的時候還有點用。我看人家都在種上谷子后都在澆水,我們也該澆了吧?”
旭哥兒點頭道:“我們回來的時候,拐到地里看看,看到衛(wèi)叔一個人在那澆地,我們尋思著去幫忙。正準(zhǔn)備回來拿東西呢?!?p> 昕姐兒不經(jīng)意間看到從廚房出來的韓氏,捂臉哀嚎道:“娘,沒臉見人了,這大晌午的,就該吃飯了,我竟然讓穎姐兒他們走了,她一定說我小氣,以后還怎么見她?。俊?p> “你不是嘚瑟著很牛嗎?不也辦了件不靠譜的事兒”,蘇母沒好氣的說了聲,隨后對旭哥兒他們道:“去喊你們衛(wèi)叔回來吃飯,澆地也不急于一時。”
昌哥兒哎了聲,拉著宗哥兒就跑。
“你們也收拾收拾東西吃飯?!闭f著還示意了一下院子里的桌子。
旭哥兒搬桌子的時候,看到桌上一張紙上寫著字,抬頭問:“昕姐兒,這出生、成長、坐月子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我咋看不明白呢?你寫這干啥?!?p> 昕姐兒把紙折疊好,放到袖子里,朝旭哥兒神秘一笑:“這是秘密,就不告訴你!”
跳池塘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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