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少年
青州衙門外,門可羅雀。
朱漆古銅質(zhì)大門半掩半開,左側(cè)用來鳴冤擊鼓的破舊鼓架與那剛剛修葺如新的衙院竟顯得格格不入。
肖上玉哼著曲,直接朝內(nèi)走去,門口那些貼著他的通緝畫像似乎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就這青州破小地方,他自己要是想逃,還沒人能留得住他。
“朱大人,大事不好了!”一紅衣衙役急匆匆地在衙門內(nèi)院喊著。
一身穿金黃錦服的圓胖男子不急不忙地從內(nèi)閣出來,不耐煩地說道:“喊什么喊,有何大事搞得如此慌張!”
“朱大人,有人來衙門鬧事了!”那衙役神色慌張地說道。
“你跟著本官這么久了,難道還沒學會嗎?”朱大人仍舊十分鎮(zhèn)定地說著,“有刁民鬧事你就直接去找天麟劍莊的人,讓他們狠狠教訓一頓,那刁民不就老實了嗎?”
“不是刁民,是通緝犯!”衙役言語里流露出恐懼神色。
“通緝犯,抓到牢里不就完事了,還用得著本官教你?”
朱大人嘆了嘆氣。
哎,個個都是酒囊飯袋。
“是……是門外面貼著畫像的那個頭號通緝犯!”衙役緊張地結(jié)巴起來,他已經(jīng)聽到不遠處同伴們痛苦的哀嚎聲。
只見肖上玉手拿一根衙役辦差專用的水火棍,氣勢洶洶地朝內(nèi)院偏門走來。
“聽說你和天麟劍莊的人為虎作倀,惡意奪人田地。今日我肖某便來替他們申冤作主,教訓教訓你這個狗官?!毙ど嫌窳x正言辭地說道。
話音一落,他便奮力揚起一棍,朝著朱大人的右腿狠狠一擊。
只聽“啊”的一聲痛苦嗷叫,朱大人立馬跪倒在地,臉上的贅肉抖得出汗。
肖上玉走到他跟前,一把掀掉他的官帽,冷笑一聲:“哼,你這種狗,也配當官?”
朱大人一邊哭著痛,一邊低下頭,壓根不敢與肖上玉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神對視。
“你瞧瞧看,朝廷賞了你這么大的府衙宅院,你竟還不知足,貪得無厭。你把百姓的良田霸奪了,他們拿什么作生計?”肖上玉憤怒地說著。
“那都是天麟劍莊逼著本官做的啊,是他們要自行研究種植稀有藥草提升武力內(nèi)功,所以就威脅本官替他們侵占田地的?!?p> 朱大人痛苦地咬著牙,繼續(xù)說道:“大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天麟劍莊和其他劍莊的人,這事他們可都參與了?!?p> 肖上玉地抬了抬眼,頓時若有所思。
能提升武力內(nèi)功的藥草?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等稀有的東西。這天麟劍莊到底還藏有多少秘密?
他見這貪官還算老實地交代了實情,便不再繼續(xù)為難。
“今日我只打斷你一條腿,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說罷,他便憤憤而去。
照說如今天子勢力龐大得可以完全掌控江湖武林,為何青州這塊地上,官府還能如此畏懼這些劍莊,并允許他們作惡呢?莫非這劍莊背后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朝廷也有瓜葛?
這一路,肖上玉被這些毫無頭緒的問題搞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現(xiàn)在只有兩個清晰的目標,一是借天麟劍莊吸引朝廷的人過來。二是替那些百姓從劍莊那里奪回田地。
肖上玉回到客棧時,正見著駱英英忙碌地張羅著飯菜。
“事情辦得怎樣了?”駱英英關(guān)心地問道。
“當然是痛快地教訓了下那個狗官,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欺壓百姓?!毙ど嫌窠鈿獾卣f道。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打趣道:“正好我肚子餓了。你還真是深知我心?。 ?p> “只是肖大哥回來得巧罷了,其實是這位大、小、姐餓了?!闭f著,駱英英回頭望了一眼那個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女人。
“不是讓你堵住她的嘴了嗎?”
“現(xiàn)在吃飯不就能給她堵上了嘛。”駱英英遞給肖上玉碗筷,笑著說道。
“也是,那你還要給她喂飯不成?”
“我感覺這樣也挺好玩的啊?!瘪樣⒂⒑鋈婚_心地笑了起來。
這是她出門以來,第一次笑得這么開心。
肖上玉看著她將飯菜一口一口地喂著紫衣女子,也不免偷樂起來。
“你怎么就突然這么聽話了?”肖上玉夾著菜,望向紫衣女子說道。
她咽了咽嘴里的食物,忽而開口說道:“反正你們也沒準備把本姑娘給放了,還不如好生生地讓你們伺候著呢!”
肖上玉無奈地搖搖頭,這姑娘可真不簡單。
晌午時分,一輛精致絕倫的馬車停在天麟劍莊門前。
那馬車四面皆是金絲銀綢的工線樣式,珠玉點綴的窗牖旁,由一道垂落的錦繡香簾遮掩。整體上給人一種高貴雅致的感覺,也不知這來訪天麟劍莊的貴賓是何來頭。
肖上玉就在不遠處仔細觀望著,劍莊上下似乎依舊平靜如初,完全不像是丟了千金大小姐的情況。
難道是自己綁錯人了?可昨晚明明看見有四個婢女伺候她來著,想必地位也是高貴的。但就這么無故失蹤,也應該派人主動去搜查吧。想到此,肖上玉越來越覺得這個劍莊不簡單。
不一會兒,從劍莊內(nèi)走出一位淺藍色裝扮的少年。他面色紅潤,步伐穩(wěn)健有力。眉宇間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竟然散發(fā)著一股強大的威懾力。
肖上玉想著,用如此高貴的馬車來出門代步,而又是來造訪天麟劍莊的,說不定他正是天子派來的人。抓來問問,應該能問出不少秘密。
等馬車離開天麟山莊時,肖上玉暗自跟隨,他準備在偏僻一點的地方動手。
才行了沒多久,馬車竟悠悠地停了下來。
“這位仁兄,有什么事嗎?”不知何時,藍衣少年竟已然出現(xiàn)在肖上玉身后。
肖上玉打量他片刻,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與天麟劍莊是什么關(guān)系?”
少年從腰間掏出一柄白扇,輕輕地擺了擺頭,并說道:“這可是秘密,不能說?!?p> “看來我們得一較高下了?!毙ど嫌褡孕诺卣f道。
那少年揚扇一揮,作了一個請便的動作。
肖上玉頓然將體內(nèi)真氣全部運作起來,猛然起身,瞬間飛出一腳。這一腳瞬影無痕,快若奔雷。
他只需這一腳,便能判斷對方實力程度。
噗,只聽空蕩蕩的風聲。
他踢空了。
藍衣少年移形換影般,瞬間躲了過去。但他臉上并未有能及時避開這一招的欣喜之色。
他只是冷冷地問著肖上玉:“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這也是肖上玉想問的。
因為肖上玉赫然看見了少年身上的真氣光澤,一道道金芒真氣凜冽如風般籠罩于他的身形上。
見此狀況,肖上玉立即嚴肅警覺起來。于是,他也迸發(fā)出體內(nèi)濃烈的真氣。一圈圈銀芒魔氣顯露于外。
“住手,今日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蹦巧倌旰龆V惯\轉(zhuǎn)真氣,體外的金芒氣流緩緩平靜下來
肖上玉皺眉不語。
金芒真氣?莫非跟天虛那小子有關(guān)?
所謂生命之根本,來自血氣。血氣本為一體,而又分陰陽。地羲來自血陰,而天虛來自氣陽,兩者互生互滅。
馬車繼續(xù)前進著,只是肖上玉不再繼續(xù)跟上去。
馬車那頭忽又傳來一道聲音。
“我相信咱們很快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