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對面世界
“嗯，”霍蕓皺著俏麗的眉頭，時間過去五年，很多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
“爺爺把入口撐開，我從山崖上跳下來，”眉毛糾成一團，“明明是往下的，我卻覺得是向前的?！?p> “四周是銀色的通道，金屬科幻風(fēng)，”其他人不明白什么是科幻，換個說法，“像流動的水銀?！?p> 幾人面色疑惑，霍蕓接著解釋，“水銀是一種液態(tài)金屬，也叫汞，有毒。丹修煉丹大概會用到，凡間應(yīng)該有。”
另一個凡人宋青山本職是紈绔子弟，不知有沒有“水銀”一物。
在場沒有一個是丹修，沒想到自己會栽在形容詞上，索性放過，“四周是銀色流動的通道，隱約透著人臉、建筑、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p> 四指向內(nèi)彎曲和拇指結(jié)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圓筒的模樣比劃著，“能感覺到通道是直的，但潛意識里又覺得它是扭曲的，像龍卷風(fēng)，我只是剛好在一個安全的地帶?！?p> “走了不知道多久，看見前面有一束光。我跟著光走就出來了?！钡搅丝杖R。
眾人隱約明白霍蕓說的什么，又好似沒有明白。
孫憶彤思考片刻后，打量左右。“霍蕓，我能看一看你的記憶嗎？”
霍蕓腦子里閃過“搜魂術(shù)”，騰的一下退后一步，又快速跑回來靠近柳湖抓住他的袖子。
她可以將經(jīng)歷說出來，但不代表想做小白鼠。
“師父?！被羰|將身體藏在柳湖背后，漂亮可愛的小紅帽變成狼外婆了。
狼外婆鎮(zhèn)定地說：“放心，對身體沒有損害。”
柳湖點頭，拍拍霍蕓的手，示意她上前，“放心，師父在呢?！?p> 霍蕓啰啰嗦嗦向前走著，距離孫憶彤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兩只手緊緊攥著衣角。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師叔，你，輕點??！”緊緊閉上眼睛，臉皺成一團。
狼外婆溫柔地說：“放松！”
霍蕓暗道，騙子，我不信你。
孫憶彤取出一張符紙，向霍蕓射去。作為一個符修，怎么會用粗糙的搜魂術(shù)呢，有專門的符紙。
霍蕓想睜一只眼，瞧瞧現(xiàn)場。還沒睜開，聽到“啊”一聲女人的驚叫。屋里的女人除了她只有……
睜大眼睛，看見孫憶彤面色蒼白捂著胸口，停在幾步遠的地方。連忙跑回柳湖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快速搖著頭小聲說：“不是我干的。”
孫憶彤捂著胸口坐下，看見霍蕓害怕的樣子，慢慢地說：“的確不關(guān)她的事。那段經(jīng)歷關(guān)聯(lián)天機，我妄圖偷窺才被反噬?！?p> 遲幻之從袖子里掏出一瓶丹藥直接扔過去，孫憶彤接過，揭開瓶口的封印，聞一聞仰頭吞下去，“謝謝師弟的好丹藥?！?p> 霍蕓看著被“暗傷”的孫長老，問柳湖：“師父，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坑金丹？”故意騙人攫取自己的記憶。
柳湖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徒弟，“怎么想到的？”
霍蕓一臉無辜，看著對面被坑的“金丹”，“孫長老啊?！?p> 柳湖難得愧疚地看著孫憶彤，一巴掌重重拍在霍蕓身上，雙目圓睜大聲喝道：“不可以?！币粋€小煉氣，居然想著坑金丹。
孫憶彤倒是心大，，“不要輕易動用。稍有不慎，會變成瘋子?！钡故强隙嘶羰|的“奇思妙想”。
霍蕓聽話的點點頭，對她而言，瘋比死更可怕。
其他人看著霍蕓從慫到跳脫，角色切換流暢，沒有一絲停滯，不得不佩服。
待面色稍解，孫憶彤說：“既然在空萊沒有找到問題癥結(jié)所在，會不會是在對面呢？霍蕓，說一說你的家鄉(xiāng)是什么樣？?！?p> 霍蕓疑惑，“我的家鄉(xiāng)，不是末法世界么?！彼腥寺牭剿f那里沒靈氣不能修煉后再沒有興趣，只留下一句“末法世界”。
“霍長老怎么生活的？”謝天逸換一個角度問。
霍蕓想了一想，“我的老家在城市邊緣的農(nóng)村，靠近大山。后來城市化發(fā)展，村里拆遷。周圍建起了工廠，大家的生活越來越來好。爺爺越般越遠，最后搬到了深山老林里，我和爸爸只能一年去看一次?！?p> 一年一次，以凡人的眼光看是關(guān)系生疏，但在修士看來，是極為親近的，畢竟修真歲月漫長，父母子女間幾十年見一次也是有的。
孫憶彤循循善誘，“霍長老離開，是不耐人群喧囂嗎？”
霍蕓搖頭，語氣堅定，“不是，爺爺是因為工廠排出的廢氣對他身體有害，不得不搬?！?p> “有害？”
“嗯，其實對普通人也有害，但能夠忍受。爺爺受不住，修為倒退，還常常生病?！被羰|因為血脈的原因最受不住，差點死掉。
“修為倒退常常生病”，霍蕓的形容讓他們直接將對面的世界和人間地獄劃等號。謝天逸暗自將明年血窟山的名額提高三成。
“為什么還說生活越來越好？”孫憶彤不明白。
“確實越過越好，環(huán)境污染在可控范圍內(nèi)。人人有飯吃，有衣穿，有學(xué)可以上。以后我們會治理好的?！焙竺娴穆曇粼絹碓叫。皩Υ蠖鄶?shù)人是好的，只是我們特殊而已?！睜敔斝逓榈雇耍夭〈顾?。
宋青山聽到霍蕓說的“人人三有”，眼睛越來越亮，原來真的有實現(xiàn)“天下為公的大同社會”的地方，只是在另一個世界。
如果霍蕓知道宋青山的想法，會真心實意告訴他，少年，那是我們的終極目標(biāo)，目前我們還處于并將長期處于初級階段。
謝天逸謹慎地問，“真的沒有修士了？”
霍蕓無奈地搖搖頭，“靈氣全無，不可能修煉。別說人了，連妖怪都沒有一只?！彼坪跸肫鹆耸裁?，嘴角帶著笑意，“我們開玩笑說是因為——建國后不準(zhǔn)成精。”
謝天逸作為掌門，敏感更勝他人，反復(fù)品呷著幾個字，問：“建國后不準(zhǔn)成精，真的是嗎？”
國家不準(zhǔn)靈物誕生？古時大能據(jù)說能言出法隨，對面世界可以嗎？
“只是開玩笑，”又不那么肯定，“真相如何我說不清楚，畢竟沒有真正接觸過?！?p> 看著宋青山，知道他是凡間權(quán)貴子弟，“凡間政權(quán)通常君權(quán)神授，但我們，”擲地有聲，“神權(quán)君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