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開心、喜悅的氛圍,話語權(quán)全部在太史智、舞姬和馬車夫,諸葛策被他們?nèi)齻€排除在外。
諸葛策即將成婚的當事人之一,然而,這談話,他被邊緣了。
諸葛策想插一句話,找不到機會,好幾次開口,都被他們的聲音壓下去,最后只好自飲,注視著舞姬,不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幾杯下肚,諸葛策有點頭暈,眼神迷離起來。視線從注視舞姬轉(zhuǎn)移到爐子,盯著呼嚕呼嚕竄起的火苗,聽著他們?nèi)说闹v話。
“舞姬!你可是撿到一個寶貝了?!?p> “舞姬!公孫煌大人很看中諸葛策。他又是清白之身,從今往后,你跟了他,有好日子過了。說不定有一定你們都離開金礦,飛黃騰達指日可待?!?p> “唉!唉!車夫!他們兩個人回到外面的日子還早呢。當前,我們要做的是準備婚禮?!碧分谴驍嗟溃安恢锬犟R月離開金礦。再說,有幾位礦工離開過金礦?沒有吧!我在礦區(qū)三十年了,離開金礦的人寥寥無幾,只有金子源源不斷地送出去,而人沒有。人是一波一波的送進來,一波一波的死去……”
舞姬連忙打斷道:“太史爺爺!我不想聽見死。為什么我們一天提到死亡呢?三天后,就是我婚禮。我不想再聽見‘死’字了。太史爺爺!您不要再說死了,不吉利。大大的不吉利?!?p> “好!好!爺爺我喝多了,你說的話記住了?!碧分菨M足地打了一個飽嗝,“我保證,不再說那一個字。舞姬孫女的婚禮,必須辦得風風火火。你說是不是?馬車夫!舞姬的婚禮不能馬虎?!?p> 幾杯下肚,馬車夫臉紅了,嗓門大起來,“對,婚禮會風風光光的舉辦。大人說了,諸葛策公子是諸葛家的長子,是當今掌控龍聯(lián)盟的諸葛家族公子。他和舞姬小姐的婚禮不能草草了事,一定辦得風風光光?!?p> “這就對了?!碧分鞘箘诺嘏牧艘幌伦约旱拇髜腿,“要轟轟烈烈,讓全礦區(qū)的人都羨慕的那種風光?!?p> 兩位長輩為了婚禮的風光,越談越談興奮。
諸葛策聽著聽著,忽然之間想起聯(lián)盟城的明月。
【明月!我承受不住身體的折磨了?!?p> 【明月!你原諒我,等我出去之后,我再娶你?!?p> 【明月!我對不起你。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向他們彎腰?我是不是應(yīng)該硬氣的死去?】
【明月!我要和舞姬結(jié)婚了,你會不會同意?】
【明月!我對不起你?!?p> 諸葛策自責著,端起酒杯,準備自個兒干一口。
【明月!如果我不與舞姬結(jié)婚,說不定被東郭青弄死。我想離開金礦,不想死在這兒。為了保命,我要和舞姬結(jié)婚?!?p> “公子!”舞姬輕輕地擋住他的酒杯,“不……你不可以再喝了。你身子虛弱,喝多了不好。你臉都紅了,不可以再喝。”
諸葛策停下,愣愣地盯著舞姬,任憑她拿走酒杯。
“公子!”舞姬端起一杯茶水,“你喝一口熱水,清清腸胃?!?p> “謝謝!”諸葛策接過茶水,“舞姬!你真的愿意和我結(jié)婚?我可是……”
舞姬的手捂住他的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是我的男人,除了你,我什么人都不跟。為了你,我愿意犧牲一切?!?p> “唉!唉!”對面的馬車夫喊道,“舞姬小姐!你是大人的女兒,大人都安排妥當了。你安心做你的新娘。其他的事情,都由大人來安排,我們來做?!?p> “對!你們兩個是新人,當好新娘新郎就得了?!碧分遣[起眼,“好多年沒有參加婚禮,這一次好好的參與一下。”
“謝謝您們的祝福。”舞姬一微笑答謝,“我們會幸福?!?p> “祝你們幸福。”
“為幸福干杯?!?p> ——
諸葛策和舞姬躺在一張床~上,中間用一塊木板隔開。
諸葛策對舞姬說這是為了尊重女人,其實他心里覺得自己和舞姬躺在一張床~上,很對不起明月,需要做一個儀式,來抵擋心底的那一份不安。
舞姬可沒有想那么多,她認為諸葛策公子尊重自己的形式。她甜甜地注視著諸葛策,一臉的笑容。
“舞姬!我想和你說一個人?!?p> “我知道?!?p> “你知道我要說的人?”
“嗯!”
“你知道?”
“明月姐姐!”
諸葛策的腦袋被轟炸了一般,轟隆轟隆,失去言語,呆呆地望著舞姬。他從來沒有說過明月,包括對太史智都沒有提起過,別提對舞姬說了。
“我就是知道?!蔽杓Щ叵肓瞬⊥粗姓J識的那個明月,她和她合并為一體,不再分明月和舞姬,而是成為了一個人。
“你不是說很小就到了金礦么?還有你說不是來自聯(lián)盟城,而是一個落魄的村莊?你為什么知道明月?”
“嗯!我沒有去過聯(lián)盟城,來到這兒后,也沒有離開過。但是,我就是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明月?”
“前幾天,我生病了?;杳灾?,我見到一位明月姐姐。她說她叫子桑明月,是聯(lián)盟城的人,她說認識你。還問了我很多的問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說你在金礦,我不會離開你?!?p> “其他的呢?”諸葛策再次震驚,震驚的不僅是舞姬和明月的聯(lián)通,一時間之間,他想起很多,比如自己和公孫煌不用語言就可以交流,傳說中的鷹狼出現(xiàn)等等。
諸葛策感覺周圍的世界變得不可思議起來,以前是故事中的傳說,漸漸地在現(xiàn)實世界出現(xiàn)。
“公子!她說她找不到你,說如果我認識你,好好照顧你。”
“舞姬!”諸葛策拉住舞姬的手,“你是如何做到?你快告訴我,我想知道,我要和她說話。子桑明月,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快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
聽著諸葛策的話,舞姬的心有點疼,但是她沒有表露傷心的臉色,即使表露出來,諸葛策也看不到,這么黑,誰看得見呢?
“公子!我生病了,昏迷中,在夢里,或者其他什么的,我與明月姐姐相見。你讓我找出見到她的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對不起!公子!”
“我……”諸葛策緊緊地抓著舞姬的手,“我……”
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過分了。
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的舞姬,她不是很聰明,但是她愛上了自己。而自己卻追著她,問另外一個女人,這不是傷她的心嗎?
“對不起!舞姬!”諸葛策的雙手放松了,變成溫柔的撫摸,“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這樣。舞姬!原諒我?!?p> 諸葛策越說越覺得自己沒有底氣。
為了不再受東郭青的干擾,為了活著離開,為了復仇,他妥協(xié)了。
即將與公孫煌的養(yǎng)女成婚。
如此想來,諸葛策覺得自己墮落了。
“公子!”舞姬感受著他變溫柔的手,那落寞的情緒沒有了,“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墒牵艺媸窃诨杳灾幸姷矫髟陆憬?,我不知道如何找到她?!?p> “舞姬!”諸葛策真想掀開隔在中間的木板,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你犧牲的太多了。這么大的風雪,你還趕著來礦區(qū),來見我。而我卻做不了什么,還傷你的心。對不起?!?p> “公子!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
“舞姬!我答應(yīng)你,如果有一天我離開礦區(qū),不會拋棄你?!?p> “我知道。”黑夜中,舞姬淌下眼淚。
聽到諸葛策說離開之際,帶上她,她的心又莫名地傷心。
“我一定帶你走?!?p> “我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