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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經(jīng)之后三千年

第十一章:天亮了(1)

取經(jīng)之后三千年 王余歡 3880 2019-03-27 08:16:44

  泗水縣衙門處,那位書生臉兒的士兵跟在了呂子澤身后護衛(wèi),呂子澤一身素色便服,手持一把玉骨扇,眉眼之間透露著少許風(fēng)流倜儻。

  兩人走在街道上,家家戶戶緊閉家門,原來老和尚一行人已經(jīng)去了蠻久的時間,午時正陽已經(jīng)變成晚間弦月。

  兩人無言,走著走著呂子澤感覺有些許冷了,雙手?jǐn)n袖,稍稍彎了點腰,兩人走至城門口,守城士兵見是縣太爺,連忙行禮,呂子澤笑著擺了擺手道:“我出去辦些事,勞煩你們開個門?!?p>  士兵連連應(yīng)是,雖說現(xiàn)在縣城四周也不會有多少惡徒,或者是肯定沒有惡徒回來這么個瘟疫橫行的地方來行竊,沒有那么點修為哪能來這兒送死呢,應(yīng)是也不用緊閉城門的,但這是規(guī)矩,只要縣城里還有活著的人,那便要遵守一些規(guī)矩的。

  呂子澤和那書生模樣的士兵出了城門,抬頭望著那輪弦月,子時那場燒到天露晨曦的大焚,饒是自己有多大的覺悟現(xiàn)在的心情還是極度煩悶,隨即嘆了口氣,身后的士兵看著他無奈一笑,也不知道如何寬慰自家老爺,而就在此時,呂子澤開口了。

  “傅舉,你說我是該怎么看待這場疫情,其實說實話若是天陰帝國還沒是天陰帝國時,這縣城能這么大?連那四周都?xì)w我管,比以前管一個郡的人都多,雖然現(xiàn)在一個郡比以前管的人更多了,但現(xiàn)在是死了那么多人,我心難安啊,而且上頭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想法?!?p>  書生模樣的士兵名傅舉,姓沈,是他的貼身護衛(wèi),自由通讀詩書,但卻喜歡習(xí)武,這名字爹娘也算是沒拿捏住他的興趣,沈傅舉聽了說道:“老爺不必如此自責(zé)的,這一場瘟疫這么嚴(yán)重,已經(jīng)非人力可阻了,說句實話,我這修為,估計也是吃不消那一下疫毒入體的,更何況沒修為的人呢,怨不得您的,我想上頭會明白您在這里的功勞的。”

  呂子澤聞言重重地哎了一聲,眼神無多神采,想他自己本是意氣風(fēng)發(fā)來此,管理也是緊緊有條,縣城和縣城四周村莊無不說他一聲好,無不大贊一聲青天老爺,再到如今的慘淡,確實是接受不得,“我們再往前走走吧,不知道玄宗法師他們怎么樣了,要是能路上遇見他們就好了?!?p>  沈傅舉看著前路幽靜昏暗,再配著月色,有著別一樣的詭譎,更遑論四周的草木枯萎,沒有精神,一時間警惕起來,但四周每隔三里便有一處營地,只要不是走到那山林里,沈傅舉還是不打算勸告自家老爺不能走遠(yuǎn),他的心已經(jīng)夠亂了。

  不知不覺,兩人就走了六里路,過了兩個營地,那兩個營地的士兵雖然不說都盡職盡責(zé),但也說得過去,在此不比戰(zhàn)場,戰(zhàn)場好歹知道是誰殺的你,這里一不留神要是就中了瘟疫,你去怨老天爺為什么要下降如此惡毒的瘟疫?那有什么用呢,老天爺無痛無癢的,如果這場是有心人的布局,你怨了也沒用,只有求那些修為高的能給自己報個仇,但不管怎么死的,撫恤是一分不會少的。

  呂子澤看著前面的篝火亮光,說道:“那便是第三個營地了吧?!?p>  沈傅舉一看,說道:“是啊,老爺想在那處歇息?”

  呂子澤點了點頭,說道:“嗯,就去那兒休息吧,順便等等看,能不能等來他們?!?p>  第三處營地的士兵比前兩處要盡職的多,除了時間到該休息的,剩余的都不曾懈怠,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呂子澤在走來,但沒有動作,等他快要走近時,其中一個士兵才過來行禮。

  呂子澤趕忙攙扶起了那士兵,說道:“小兄弟不必如此,你們守夜也是勞累,我這來啊也不是要干嘛,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今日我陪你們守回夜。”

  士兵聞言大為感動,領(lǐng)著呂子澤來到篝火旁,與其他幾位說了情況后繼續(xù)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呂子澤一介書生,不曾有修為,若不是帝國龍氣庇佑也不長這么遠(yuǎn)的路,但也是略顯疲憊,一坐到篝火旁的木墩子上,便伸出手去取暖,沈傅舉則在一旁護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坐在呂子澤身旁的是一個年級約莫只有十七歲的年輕人,呂子澤看向他,問道:“這么年輕就當(dāng)兵了,想家嗎?!?p>  年輕人難得見上一回,并且還如此親近的坐在他身旁的大官,一時間結(jié)結(jié)巴巴都不知道怎么說話了,顫抖的嘴唇好不容易說出了一個字:“想?!毕氚?,怎么能不想呢,遠(yuǎn)在家鄉(xiāng)的萬里之外,還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這頓沒下頓的,可有時候當(dāng)兵的在外的,能說不想便說不想,說想了,長官的會認(rèn)為你怯戰(zhàn)的,可好歹是碰到了呂子澤這位縣太爺,他理解這般大的孩子沒有多少的壞心思,想說也便說出口了,他聞言雙手搓動,看著那處詭山隱隱有些震動,微微一笑道:“或許過了今晚,你們就能回家了,要堅持住啊?!?p>  年輕士兵重重點了點頭,還不忘著對呂子澤笑一笑,然后吃了一口干糧,對呂子澤說道:“縣太爺,我去換班啦,您好生在這兒坐著?!闭f著便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跑去換班。

  呂子澤看著這年少,散發(fā)的出的活力,心說:“為了他們這種年輕人,我也要戰(zhàn)到最后一刻,不管結(jié)局如何!”

  就在此時,那年輕人的慘叫從他身后傳來,呂子澤聞言轉(zhuǎn)頭,瞳孔收縮,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那年輕人的手還舉在半空,似是要與接班的人來一個擊掌時,一柄利刃穿透了他的胸膛!

  年輕人瞪大眼睛,嘴巴微張,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最后那一眼看的是呂子澤,又似乎看的是遠(yuǎn)方的家人,便是死不瞑目,呂子澤怒吼一聲:“不!”

  沈傅舉察覺不妙,橫劍而擋,可他們已經(jīng)陷入的重重包圍之中,呂子澤看著周圍士兵,還有那個來向他行禮的士兵,行動緩慢,面部,十指皆扭曲,渾身冒著綠色黑氣,似乎是被邪物附身了,連忙說道:“傅舉,你小心,這些人可能被控制了?!?p>  沈傅舉冷眼看著朝他們包過來的士兵,問道:“可殺?”

  呂子澤聞言內(nèi)心有些掙扎,但又馬上閃過一絲決絕,若不殺他們,死的有可能更多,于是說道:“可殺!但你要小心,別被傷到。”

  就在呂子澤話音落下,沈傅舉一劍照明月,化作殘影沖入人群,營地守軍說多不多,說少也不是很少,五十個還是有的,沈傅舉進(jìn)入人群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修為好似有增長!不敢松懈防備,劍影叢叢,勾織劍網(wǎng),形成絕地。

  呂子澤則緩緩走到了那年輕人的身旁,蹲下身子,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有那不曾收回的手,重重的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合上了他的眼,把劍拔了出來,扔在了地上,為他整理好,微微閉上了眼,俯身對他很歉意地說道:“對不起?!?p>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就在呂子澤話音落下之際,一柄尖銳的匕首被突然起身的年輕人捅進(jìn)了他的心臟!呂子澤猛地睜開雙眼,捂住胸口,連連后退,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已經(jīng)被控制的年輕人,大口的噴出一口血來,一時間體內(nèi)龍氣感受到他的危險,紛紛涌竄到他心口位置,但似乎只能讓他茍延殘喘,因為那年輕人陰陰地笑著,以極其夸張的方式裂開了嘴,手中再度掏出一把匕首朝他扎來,而遠(yuǎn)處沈傅舉驚覺身后有異,憤怒使出絕式,一時間劍光引月光,照耀了此處昏暗,可似乎趕不及,而就在那匕首要扎入?yún)巫訚傻牟弊訒r,一道殘影從遠(yuǎn)處一瞬而至,在刀光劍影中,那年輕人被砍成了肉泥。

  來者使得是刀,身披大襖,一襲玄色長衫,紋有血色巨龍,額前一抹白色飄帶,中間亦是有著一條紅色盤龍,就在此刻沈傅舉也殺出重圍,就在呂子澤快要倒下之際,一把把他給抱住了,他焦急的看著呂子澤,呂子澤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么死了,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顫抖的右手抬起,似要握著那輪弦月,但卻充滿了無力,面對死亡,都是平等的。

  沈傅舉連忙把他盤坐而置,自己也盤坐,輸功于他,大襖刀客見此充滿了歉意,說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呂子澤體內(nèi)護體龍氣在沈傅舉的真氣輸送下,又將呂子澤的命給吊了起來,可那刀上附帶的瘟疫病毒,卻是無能為力,要守心脈,無暇分心,漸漸有了些力氣的呂子澤睜開了雙眼,虛弱的說道:“陳壯士不必自責(zé),這都是我的命,若不是你,我現(xiàn)在早已躺在地上,怎么會能與你說上一兩句話呢?!?p>  刀客是與閻虞山一道參加那場戰(zhàn)役的陳萬里之孫,陳三鑫,他聞言是愈發(fā)自責(zé),說道:“呂大人,大量。”說著立馬盤坐在呂子澤身前,為他續(xù)命。

  而在遠(yuǎn)處,素茯苓抱著忘塵緩緩走來,看著忘塵嘿嘿傻笑的表情,是真的一掃陰霾,也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你小子不尿褲子,不然我非打破你的美夢不可。”

  他話音落下,隱隱聞到了一絲血氣,在抬眼望向前方,好像是自己的知交好友,呂子澤,素茯苓心頭巨顫,趕忙飛馳而來,看到的是他一生都不愿意看到的場景,一把匕首直刺他的心頭,陳三鑫,沈傅舉為他在續(xù)命,他怒道:“沈傅舉你怎么保護你家老爺?shù)?!還有陳三鑫,你不是天刀陳萬里的孫子嗎,會讓子澤受如此致命的傷?”

  兩人不好言語分心,呂子澤虛弱的說道:“茯苓,你來了,真好,臨死前還能見到你,你別怪他們,是我自己不小心?!?p>  素茯苓脫下素蓮,把忘塵包住,取出九轉(zhuǎn)金針,說道:“子澤你先別說話,我來給你治療!”說著九個金針插入?yún)巫訚傻年P(guān)鍵要穴,素茯苓瞬間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但他不想放棄!

  呂子澤心知自己的狀況,便說道:“三位,我的身體我知道,毒素已經(jīng)入了五臟六腑,龍氣也守不住了,算了吧?!?p>  素茯苓聞言,大聲說道:“不行!沈傅舉你給我先停下,我用金針止住他心頭的傷,讓龍氣解放出來,你去把他胸口的匕首拔掉,要快!陳三鑫你別動,繼續(xù)?!?p>  沈傅舉聞言,立馬停止輸送真元,陳三鑫見狀身影忽然轉(zhuǎn)換位置,繼續(xù)輸送真元,沈傅舉來到呂子澤胸前,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手握住匕首,素茯苓見此,說道:“就是現(xiàn)在!”

  沈傅舉一把拔出匕首,素茯苓為了不讓鮮血流出,三根銀針從他身上自然飛出,攜帶了身上可活死人肉白骨的藥膏敷在了呂子澤的胸口,一招止血,再由金針入體,為他的心脈縫縫補補。

  做完這些,原本就是元氣有些耗干的素茯苓,此時更是油盡燈枯,癱坐在地說道:“接來下只能看玄宗法師與閻大將軍了,希望他們要快點消滅那源頭啊。”

  陳三鑫此時也停止了運功,站在遠(yuǎn)處警戒,沈傅舉則抱著呂子澤,為龍氣增加威能,此時的呂子澤似是回光返照,有了些力氣,說道:“傅舉,你不要自責(zé),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要再為我浪費真元了,龍氣能吊住我的命。”

  沈傅舉聞言竟是落下了自出來走江湖,保護呂子澤從來沒有落過的男兒淚。

王余歡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支持。   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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