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和尚金蓮開浪
一場大水
符禹山，天武界大千山脈中的一座山，盛產(chǎn)銅和鐵，因地處險要，能夠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住在這里的人自給自足，有少一部分人能夠和外界做些商貿(mào)活動，而于近百年來，戰(zhàn)事頻繁，天陰帝國所要之銅，鐵數(shù)量劇增，符禹山之名便被一些商人知曉，所以符禹山中的一些村落也漸漸富裕起來，建起了一座城，用了符禹兩字，也是為了回報符禹山賦予他們的財富的意思。
符禹城，有一孩童，姓曹，名玉，在他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chǎn)，當(dāng)時曹玉父親要保大，母親不肯，最終活了孩子，母親卻是沒有逃過死亡的魔爪，之后的曹父終日郁郁寡歡，雖不曾怨過自家孩兒，但心中那個坎兒始終跨不過去，在孩童三歲的時候便把他送進(jìn)了城里的私塾，基本由著私塾里的老師照料，他只是每月不會少了那些老師的錢和每月與孩童見幾次面，而在孩童九歲之際，孩童父親在出行干活途中，不幸跌入山崖深澗，尸骨無存，那曹姓孩童便成了孤兒，無力自己繳費(fèi)的他便被老師送回了家，老師時常也會過來看看他過得怎么樣。
也所幸符禹城民風(fēng)淳樸，鮮有另眼看待他之人，靠吃著百家飯，迎來了他在這世上的第八年，窮人孩子早當(dāng)家，更別說是這個雙親慘亡的孩子，十二歲便比一些十七八歲的小青年都懂得多，會燒飯，會砍柴，也會在沒有人的時候獨(dú)自神傷。
某日，夜，十二歲的曹玉躺在自家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今日的月光出奇的明亮，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竟是讓他有些分不清日夜了，更是勾起了他對亡父，亡母的思念。月，自古便文人騷客用來抒發(fā)思念之情的代表物，更別說是此時明月滿，哪能不思人呢。
曹玉實在睡不著，坐起了身子，有些無神，撅著嘴，穿上鞋，坐在了屋內(nèi)的桌子上，拿起杯子，倒入已經(jīng)涼了的開水，一飲而盡，隨后放下杯子，就這樣愣愣地坐著，手就這么擱在桌子上，看著他左右兩邊的杯子，不知不覺就眼眶開始潤了。
那兩個杯子是他爹娘用的，他娘去了之后，左邊的杯子一直被他父親放著，有時跟曹玉吃飯，曹玉就看到父親對著那杯子發(fā)呆，想著以前和愛妻的美好，有時候甚至能盯著說飽了，但其實卻沒有動筷子。
曹玉小時候不懂，到了九歲那年，父親身亡的消息傳來，他才感覺到父親的那種心情，世界塌了的心情，對于父親來說，母親便是他的世界，而對曹玉來說，父親就是他的世界。
從那一年開始，一些好心的鄰居給他吃的，他會要，也會說謝謝，也會記下他們的名字期望著長大后可以報答他們，但他在那一年便不怎么與人交流了，自給自足，仿佛把自己圈了起來，只有在自家的小院落中，他會對著院子中他父親陪他中的一棵樹，聊聊天，說說心里話，這是他父親陪他兒時做的唯一一件事。
曹玉看著那兩只杯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擦拭了淚水，把他喝的杯子放好，站起身子，推開了臥房的門，院子里的那棵桑樹，在月色的照耀下，光彩熠熠，曹玉踱步而去，那里一直有一只小板凳，是他父親走后，曹玉一直放在那里的。
坐在板凳上的曹玉，眼神中充滿了對父親和母親的思念，他低著頭，彎著腰，雙手交叉手肘枕在大腿上，低語著：“爹，我好孤單?！?p> “不，你不孤單。”突然的一聲稚嫩聲音從曹玉頭頂響起，驚得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抬頭一看竟是一只在那哈哈大笑的怪鳥。
曹玉這才知道他有這種能力，天生可以聽懂異獸的言語，在這符禹山中的異獸，都很溫順，不傷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也很難見到他們便是了，沒成想的是，在自家的桑樹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只傳說中的異獸鴖，只要有它在身旁，萬火不侵。
自此曹玉便與異獸多了來往，漸漸地與鴖，與長相酷似羊的名為蔥聾的異獸成了朋友。
……
雨，越來越大，風(fēng)，越來越狂，老和尚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隨即，老和尚停下了腳步，忘塵有些疑惑，問道：“師傅怎么了？”
老和尚皺著眉頭，沒有回答忘塵，而是閉眼傾聽，他聽到了許多的哭喊聲，還有水浪的呼嘯聲，隨即老和尚猛地睜開眼睛說道：“徒兒，跟我走，這附近的一座城池出大事了！”
老和尚說完，帶著忘塵，轉(zhuǎn)眼間來到了一座城池的上空，忘塵瞪大了雙眼，看到山洪爆發(fā)，如脫了韁的馬群，發(fā)了情的公牛，沖垮了無數(shù)草木，勢不可擋地沖向那座城鎮(zhèn)，還在熟睡中的人們被巡夜的人敲鑼打鼓喊醒，一時間，哭喊聲，哀嚎聲不斷，所有人的都沒有了章法，胡亂逃竄，但方向一致，城門后的大山上。
老和尚對忘塵說道：“徒兒，我施展術(shù)法，能讓你暫時擁有凌空虛渡的能力，我去擋住洪災(zāi)，你去找造成洪災(zāi)的源頭在哪里，這不是普通的洪災(zāi)，是有心人所為。”
忘塵點了點頭，老和尚隨即身影閃爍，出現(xiàn)在了那座城的城門口，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而在城墻留守的衛(wèi)兵剛要離開，看到一老和尚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連忙大喊道：“老和尚你不要命了？快跑??！”
玄宗不言不語，那衛(wèi)兵似是不忍心那老和尚白白送死，竟是跑下城墻，打開了城門，跑到老和尚身邊，拉扯著老和尚的麻衣說道：“老和尚，快跟我走啊，這么大的洪浪你擋不住的，不要白白送命！”
玄宗倒是一愣，沒想到此人竟會為了自己這么個素不相識的和尚放棄第一時間逃命的機(jī)會，來勸阻自己，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神色慌張地臉，他很害怕，但是內(nèi)心的良知讓他不能退，他作為一個兵，必須要保護(hù)老百姓的安全，玄宗看透了他的內(nèi)心想法，微笑著說道：“施主不必?fù)?dān)憂，區(qū)區(qū)洪浪，貧僧還不放在眼里?！?p> 那中年士兵不信，硬是要拉著老和尚走，玄宗卻是一步都不曾挪開，而那洪浪呼嘯的聲音愈發(fā)接近，中年士兵心知自己的這一時心軟，要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了，于是閉著眼睛，松開了拉扯老和尚手，說道：“既然老和尚你要以身阻浪，那我作為保衛(wèi)百姓的兵，要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面！”
說著這位中年士兵竟是跑到了老和尚前面，雙臂張開，閉著眼睛，大喊道：“我牛二，十八年后又是一條英雄好漢！來吧！”
而就在滔天洪浪將要把那中年士兵徹底吞噬之際，老和尚佛元提至巔峰，身上衣褲被吹得颯颯作響，隨即身后顯現(xiàn)一尊金色佛像，單手持著一朵金色蓮花，猛然一推手，金蓮開洪浪，再左手連出數(shù)掌，打退巨浪，但那巨浪似有靈，再度咆哮沖來，相比之前更為猛烈，老和尚見此，身后佛像，倏然睜眼，眼中熊熊金剛怒火，隨即口念經(jīng)文，那一道道經(jīng)文脫口而出，凝為實體，鋪天蓋地沖向洪浪，剎那形成一道金色經(jīng)文所組成的長墻！
中年士兵原以為是必死之局，突然被老和尚拍了拍肩膀說道：“牛施主，沒事了，睜開眼吧?！?p> 中年士兵，緩緩睜開了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這老和尚正笑瞇瞇看著自己，隨即睜開了雙眼，伸長脖子看去，那如同神跡的金色長墻，竟然真的阻斷了這滔天洪浪，不禁呆愣在了原地。
而天空的忘塵忽感在他身后山脈某處有妖氣涌現(xiàn)，轉(zhuǎn)身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一孩童正騎在一只散發(fā)著奇異白光的鹿身上，轉(zhuǎn)身離去，忘塵真元忽提，腳借力虛空，猶如炮彈彈射而出，口中大喊：“妖孽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