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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安山海

第七十五章 太后淡然審懸案

刀劍安山海 林均浩 2718 2019-04-18 10:00:00

  “??!啊!”

  鎮(zhèn)遠(yuǎn)侯府,后廳。

  被安遠(yuǎn)稱作“望哥”的魁梧老丈站在一張八仙桌前,將那柄大掃帚靠在桌邊。長且粗的毛竹掃帚柄高出桌面三尺余。

  “望爺爺,是這么寫嗎?”同樣站在桌邊的安平問道。

  “啊,啊。”望哥喊了兩聲,提起手中并不入流的毛筆,添了添清水,在漆棕的桌面上大大地些了個“魄”字。

  “魄?”安平不解。

  望哥一袖子將桌上的水跡拭去,再提筆而書,口中還“啊啊”地喊著。

  安寧望向身前桌面,只見一桿不值一文的毛筆走如龍蛇,在桌面上寫下兩列字:

  “柳媚花明,燕語鶯聲渾是笑;松號柏舞,猿啼鶴唳總是哀?!?p>  兩列字,自望哥落筆之后,筆鋒不離桌面,從頭到尾,也就在“笑”字之下,那一捺之后由一條細(xì)不可察的水跡相連,接在了“松”字的左邊。

  安平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桌面上以清水作墨水所書的兩列草書比起他這個學(xué)文十余年的后生不知要霸道了多少倍,既不拘泥于尋常的筆順,細(xì)小之處細(xì)如發(fā)絲而不斷,寬大之處又比起“硬邦邦”的楷書來的雄厚且瀟灑。

  可他還是不解,問道:“望爺爺,您剛剛寫的‘魄’便是此意?只要一筆而就便是‘魄’?”

  “啊,啊,”望哥擺擺手,眉頭輕輕一皺,“哈!”

  而后又一揮筆,只畫了一捺。

  這一捺,像極了一口刀。

  安平仍是不解,眉頭緊鎖之余,還不停在桌前來回踱步。

  須臾,他又對望哥說道:“望爺爺,世人練字,好書法,可皆是楷書或是行書,望爺爺這狂草好看歸好看,可世人皆不練這草書??!即便平兒學(xué)會了,也無人懂得欣賞!”

  望哥聽了,一臉怒容,可又不能對長公子發(fā)怒,甩下了筆扛著掃帚便走。

  剛走到后院,又返身來到后廳,寶貝似的將那桿幾乎一文不值的毛筆拿起,藏在衣襟里。

  安平仍是一頭霧水,看著桌面是的“水”字,端詳了許久。

  “嘿嘿,”安鈴兒樂呵呵來到后院,挽著望哥的胳膊,“望伯伯,平兒蠢是蠢了點(diǎn),不過你可以教鈴兒啊。”

  她說著將望哥拉進(jìn)了五角亭里,又從衣袖里抽出一卷白紙。而后蹦蹦跳跳地跑進(jìn)后屋,拿出墨水等文房用物。

  “哈哈!”望哥咧嘴一笑,提筆添墨,而后在安鈴兒按住的白紙上又寫下兩列字:

  “紫電青虹騰劍氣;高山流水識琴心。”

  比起方才在桌面上一筆而就的兩列字,紙上這兩列可謂是天壤之別。

  筆筆端正秀麗不說,每一橫,每一豎都細(xì)長而不顯累贅。

  “哈哈。”望哥又笑,而后再提筆,寫了個“意”字。

  “意?”安鈴兒不解,“望伯伯,你是說這字不單要形似,還得神似么?”

  “哈!哈!”望哥大喜,遞過毛筆。

  安鈴兒左手按住寬大的衣袖,右手提筆。

  一小塊宣紙上,安鈴兒臨摹著望哥的筆跡,緩緩而書。

  “哈!”望哥大喜過望,咧大了嘴,扛起掃帚在后院來回而奔。

  “望伯伯,鈴兒這字寫得有幾分形似?又有幾分神似?”

  “哈……”望哥連哈了八聲。

  ……

  朝天殿里,年方十六的詩公正襟危坐。金椅之上,一身紅色鳳袍的太后握著詩公的手,目視殿內(nèi)群臣。

  “兩撥人所言不一,該如何?”太后問道。

  殿內(nèi),慕青源站左,邊上還站著囂南漳等六人。

  右列,督山侯居首,依次站著三侯。右丞相夏無期站在督山侯之后,脖子上一道傷疤很是顯眼。邊上站著安寧等三人,安云站在殿外。

  “稟太后,”夏無期出列而揖,“臣昨日奉詩公之令,擒拿安寧等仨人。督山侯以及駐邊侯居然攔路劫囚,此乃大不敬之罪?!?p>  身邊,祝、杜二人各自冷哼一聲。

  他倆這么一哼,金椅上的詩公便沒了主意,像是做錯了什么那樣抬頭看了眼太后。

  太后低眉,片刻后對夏無期說道:“昨日右丞相來宮中請命之時,本宮就在詩公邊上。詩公明言:‘將相關(guān)人等帶回盤問?!趺吹搅四隳莾罕愠闪恕苣谩俊?p>  “這……”夏無期詞窮。

  并非他擅改王命,昨日他請命之時,太后確實(shí)不在詩公旁邊。詩公也確實(shí)讓他將安寧等三人捉拿歸案。

  殿內(nèi),三侯各自冷笑。

  “囂南漳、王斐斎、張謀定何在?”太后開口問道。

  那三人聽了各自一哆嗦,往右移了一步便跪。

  “那巨獸是你三人先發(fā)現(xiàn)的?”

  “是!”王斐斎、張謀定跪地說道。

  “囂南漳,你怎不回答?”太后問道。

  “昨日小人到了松林之時,五位師弟便各自負(fù)傷,那頭巨獸被壓在松木之下,邊上站著安寧等三人。小人去的晚,不知道是誰先發(fā)現(xiàn)的巨獸!”囂南漳答道。

  “你等方才說,是你們五人將巨獸打倒,而后安寧等三人趁人不備將你們五人打傷?”

  “是!”

  “不是,”安寧一跺腳,“我們到的時候他們還躲在樹上……”

  他一語未畢便被太后喝了一聲。

  “大膽,本宮未曾問話,小娃娃莫要造次?!?p>  “那……”

  安寧還想說些什么,身后的赤烏急忙扯了扯他后衣領(lǐng)。

  “安寧、嚴(yán)牧、赤烏何在?”

  三人各自左移了一步,跪拜在地。

  “你三人說,凌煙閣眾斗不過那巨獸,躲在樹上。而后你三人聯(lián)手?jǐn)×司瞢F?之后凌煙閣眾不服,與你等比武,落敗之后囂南漳刺斜里殺出……”太后又問。

  “那還不咋地?”赤烏不懂禮數(shù),居然站了起來,“那五個龜?shù)氨任渚捅任?,居然還跳舞!”

  身前的安寧急忙扯了扯他褲腿。

  “哦,抱歉!”赤烏笑著又跪了下去。

  “稟太后,”慕青源踏前一步,躬身說道,“兩撥人所言不一,可也只是在兩邊強(qiáng)弱上不一致罷了。安寧等三人說他們?nèi)藬×宋伊锜熼w五人,我凌煙閣五人說他們?nèi)瞬贿^是趁人不備?!?p>  “謙德君,那該如何?”杜山問道。

  “讓這兩撥人就在這朝天殿外打一場就好?!敝t德君笑道。

  “善!”太后說道。

  “那好?。】窗巢话阉麄兣臓€!”赤烏大笑著站起來,又給安寧扯了扯褲腿。

  金椅上,太后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等九人去殿外比武。謙德君!”

  “在!”

  “鎮(zhèn)遠(yuǎn)侯!”

  “在!”

  “你二人前去督戰(zhàn)。分了勝負(fù)之后再來稟報!”

  “諾!”

  一君一侯各自領(lǐng)著兩撥人來到殿外。

  “牧哥,讓俺來。俺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六個人拍傻咯!”

  殿外,赤烏擼著袖子樂呵呵地對嚴(yán)牧說道。

  對面,那六人驚若寒蟬。

  “你六人若是敗了,本君將逐你等出凌煙閣。”謙德君對六人說帶,而后大手一揮,示意兩撥人開打。

  結(jié)果自然是顯而易見。

  不到一個呼吸間,赤烏一巴掌一個將六人先后撂倒在地。

  而后自然有人將六人抬走。

  一君一侯又領(lǐng)著安寧等三人入了殿內(nèi),一來一去,不到半柱香時間。

  一行人來到殿里,滿堂皆驚。

  鎮(zhèn)遠(yuǎn)侯府,后院。

  正中教安鈴兒書法的望哥突然皺眉起身,朝西北看去。

  而后眉頭越皺越緊,還像拿劍那般將那把掃帚提在手中。

  朝天殿里,太后笑著對三人說道:“你三人自證清白,往后……”

  話音未落,安遠(yuǎn)如臨大敵那般怒目圓睜,看向西北方向。而后一個重踏,將殿內(nèi)石板踩碎,沖到詩公及太后身前,將二人擋在身后。

  滿朝大臣盡皆不懂,還以為這人屠要弒主。

  安云晚了片刻后也反應(yīng)過來,沖到安遠(yuǎn)身邊。手中太阿劍將出未出,被他提到胸口。

  “鎮(zhèn)遠(yuǎn)侯,”詩公怯生生問道,“為何這般?”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一聲爆響。震得整座朝天殿搖晃不已。

  殿外,“三常同命”陣的百人各自哀嚎不已?;蚴强谥朽┭?,或是抱著胸口或是抱著小腿滿地打滾。

  一人須發(fā)堂堂,站在殿外臺階之上。身穿半紫半青錦衣,腰間懸刀三口。

  “哈哈哈,”那人尬笑著撫著濃須,“老夫……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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