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
噴薄的紅日,好似要立刻跳出海面,一個孩子,迎著滿天的紅光,在海邊低著頭走著,好像在認(rèn)真尋找什么東西,疤痕男人走了過去。
“小朋友,你在找什么?我?guī)湍阏??!?p> “我在找珍珠?!毙『⒆犹痤^,露出紅紅的小臉兒,滿頭的汗珠,告訴他,他已經(jīng)找了很久。
“你為什么要找珍珠?”
“因為珍珠能治好我媽媽的病,珍珠還能賣錢,賣了錢就能給媽媽買藥了,也能給媽媽買吃的了?!毙『⒆拥男θ菀廊惶煺鏍€漫。
“你爸爸呢?”
“媽媽說爸爸太累了,睡著了,要很久很久,總之我也不知道多久會醒過來,媽媽說等我長大了,等我懂事兒了,爸爸就醒過來了,我想快點兒長大,我想快點兒懂事兒,這樣我爸爸就能醒過來了。爺爺,你說,我現(xiàn)在懂事兒嗎?”
“懂事兒,非常懂事兒,真是個好孩子。”疤痕男人摸了摸孩子的頭,淚在霞光中變成了紅色。
“伸出您的手?!?p> 他伸出了手,孩子把一粒滾圓的珍珠放到他的手心,頓時他感覺手中似乎多了千斤的重量,他靜靜的看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的珍珠。
“為什么給我?”
“你肯定也受傷了,對不對?看你的傷疤那么大,肯定很疼,這個珍珠很難撿。”
“難撿,為什么還要給我呢?”
“我撿了幾顆,夠媽媽用幾天,你第一次來,肯定撿不到,我給你一顆你就可以治病了,也可以賣錢了,就不會餓肚子了?!?p> 疤痕男人掏出厚厚的一沓錢,塞給了孩子,“這是你的珍珠錢?!?p> “可以給媽媽看病了,可以不用餓肚子了。”孩子興奮的在沙灘邊又跑又跳。
原來世間——愛從來都沒有消失,只是他的心蒙上了厚厚的灰塵,他的眼睛蒙了厚厚的面紗,他把珍珠裝在了貼心口的位置,用手按了按。
曼城內(nèi)
死亡如瘟疫般到處蔓延,那些可怕特征的死亡現(xiàn)象再也隱藏不住,所有人都處在恐慌之中,媒體的謊言令所有人不再相信他們的報道,他們只看到死亡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有可能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
政客們想盡辦法想要掩蓋的真相,已經(jīng)掩蓋不了,他們對待民眾,只能是安撫之中加安撫,盡力強調(diào)瘟疫的低級性,給民眾傳授如何防疫的方法措施,盡管完全沒有用,但是最起碼一些民眾相信,因為他們對突如其來的瘟疫沒有任何常識,相信是他們唯一的稻草。
醫(yī)學(xué)家,生物學(xué)家都被政客們召集起來,著力解決這個問題。
曼立國也在其中。
面對眾說紛紜的討論,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感覺自己研究了三十多年的東西,似乎在告訴他,他只是犧牲了親人,犧牲人時間,犧牲了孩子,但是并沒有得到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切似乎還是零。
如果通過人體轉(zhuǎn)換這種生物,那意味著人類也是自己消滅自己,如果通過毒物,一毒制毒,但是又有幾個人能承受這種毒物,也或許一個都沒有。
瘟疫蔓延的蹊蹺性,似乎也在提醒他,是有人故意為之,這種冰層下的生物如果蔓延開來,不是曼城先受影響,而是兩極距離最近的城市,而且絕對不應(yīng)該是曼城。
曼立國把信息分析第一時間寫成手稿給了中安部。
中安部聯(lián)合中情局開始秘密調(diào)查此事。
杏林
曼陀羅已經(jīng)待在屋里兩天了,不吃不喝,王東和朱耀也不敢私自打擾。
孫澤看著外面鋪天蓋地的消息,他一個人躲在實驗室里,對著一堆實驗器材發(fā)愣。
一本又一本書被曼陀羅從左手邊移到右手邊,旁邊堆起了一人高的書堆。
王東跑到實驗室,看到正在對著器材發(fā)呆的孫澤,跑到曼陀羅的房間門口,想在門縫里窺探,可惜根本沒有任何縫隙,朱耀看著急的像熱鍋上螞蟻的王東,他知道急不如耐心的等待,他陪著身邊的鐘馨,小雪也跳到了他的身上,看似一家三口,和諧溫馨。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情況?!蓖鯑|對朱耀說。
“你一個人能行嗎?外面正是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p> “但是總比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強啊,等曼陀羅出來,也更了解外面的情況呀。”
王東開著孫澤的車前往曼城。
曼城
偌大的城市,空無一人,昔日的繁華,不見蹤影,路上偶爾出現(xiàn)的人,全副武裝,甚至連眼睛,都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活脫脫一個肉粽。
王東攔住路上的人,肉粽看到王東沒有穿任何防護,簡直像看到瘟疫般,拔腿就跑,王東開車堵住了前路,肉粽眼看沒有退路,只能停下來,王東每靠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你為什么這么怕我?”
“你連防護都不防護,肯定是瘟疫攜帶者,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80歲老母,下有乳臭未干的小兒,我死了,他們就沒有任何活路了?!笨謶趾推砬蟮穆曇舾糁雷o服,悶聲悶氣的傳出。
王東沒有再多問,讓開了擋住的路。
羅家別墅內(nèi)
沸沸揚揚的消息早已傳到了羅正的耳朵,他正在電腦上破解死亡人員的信息名單,他知道這不是偶然的。
某種必然的聯(lián)系一定暗藏其中,自從接二連三的死亡發(fā)生,他已經(jīng)在電腦前奮力工作,除了吃飯,上廁所,他一刻都不敢讓自己停歇。
天又重新黑了下來,窗外的一聲貓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頭看向窗戶,一疊紙被卡在窗戶的縫嘈里,他迅速跑到窗戶邊,張望四周,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羅正取下資料。
這些不是瘟疫死亡人員的清單嗎?所有人員近期活動的事項,都一清二楚,羅正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共同點,這些死亡人員都去過同一家叫做昌平的甲級醫(yī)院,仔細對比,發(fā)現(xiàn)死亡人員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在醫(yī)院還都進行過一個相同的活動——輸血。
線索似乎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