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哮天他們很快就整理好了行囊,把一些日常事務(wù)托付給近期一直都在閑逛的小海,于是便上路了。
沿著歐洲中世紀的慣用道路走,從北豪森到科隆有將近150公里的速度,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包括停下來的各種情況,可能要個三天左右才能到達。
畢竟薛哮天現(xiàn)在還不能真的放開膀子,不管理正事了,等到真的有條件了,再慢慢地走過去。畢竟,如果他離開太久了,被虎視眈眈仍不甘心的德爾坎波和斯皮亞克知道了,直接一個偷襲就完蛋了。
要知道,上次的條約中并沒有商定多久的停戰(zhàn)時間。
果真與估計的一樣,用了三天左右,薛哮天一行人便到達了科隆。繁華的科隆讓薛哮天有種重回真正的文明城市的感覺,他就好像鄉(xiāng)下人進城一樣,四處亂轉(zhuǎn),惹得路人一陣嫌棄。
艾歷克斯現(xiàn)狀,紅著臉跑上來制止薛哮天道:“恩斯特,恩斯特,得了得了,不要丟臉,你現(xiàn)在可是男爵啊,萬一有人認識你……”
“你都說了我是男爵了,區(qū)區(qū)一男爵在科隆這種大城市有什么用呢?在科隆這種子爵多如狗,伯爵滿街走的地方,”薛哮天道,“再說了,我的影響力應(yīng)該還沒那么大吧?!?p> “那可說不一定……”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薛哮天點點頭,于是整裝肅容接著說,“艾歷克斯,弗朗蒂塞克,我們?nèi)タ坡〈蠼烫每纯窗伞!?p> 韓淵擺出喜悅的神情,表示贊同,艾歷克斯也點點頭,于是他們?nèi)吮愦┻^擁擠的人群與叫賣聲、吆喝聲,以及高聳的三、四層樓房,來到了恢宏壯麗的科隆大教堂。
但是顯然,他們來早了,科隆大教堂的主體重建工作在16世紀才得以完工。盡管如此,艾歷克斯這個一直待在鄉(xiāng)下,沒見過世面的基督徒還是對著這個自己目前來過的最高檔的宗教場所虔誠地膜拜了一下。
看見尚未完工的科隆大教堂,薛哮天嘆了一口氣,輕聲遺憾道:“唉,可惜了,估計等到這個教堂建造完成,我都老了。我還是與科隆大教堂無緣啊……”
雖然薛哮天說的很輕聲,但艾歷克斯還是聽到了,他湊近來說:“恩斯特別嘆氣,到時候我們自修!”
韓淵也湊近來說:“是啊?!?p> 薛哮天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教堂雖然沒修完,但已初見雛形,要去做禮拜還是可以的。于是薛哮天一行人便走了進去。
這艾歷克斯和韓淵做起禮拜來是輕車熟路,畢竟一個是歐洲中世紀的本地人,一個是大城市來的,就薛哮天自己是外來的鄉(xiāng)下人,加之薛哮天前世也并不信仰基督教,所以他并不會做禮拜,他只是學著其他兩個人生硬地擺弄幾下。
當牧師在誦讀圣經(jīng)的時候,薛哮天很皮地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斗戰(zhàn)勝佛……旃檀公德佛……”
誰知,旁邊一位看起來十分彬彬有禮、文儒斯雅的教士打扮的聽了,直接跳起來大叫:“你……你是什么魔鬼?你知道佛教也就算了,你竟然還知道斗戰(zhàn)勝佛,還旃檀功德佛!現(xiàn)在可是1483年啊,吳承恩在哪里都不知道!”
講壇上本來很平靜的牧師被嚇了一跳,皺著眉頭剛想訓斥吵鬧的人,但是看見到底是誰之后也沒有太過生氣,只是說了句:“威廉教士,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蹦翈熥詈筮€沒忘說“謝謝”。
薛哮天剛開始也被嚇了一跳,說不出話來,還是韓淵試探性地問了句:“哥……你……我懂了,要不,我們先離開這里去小酌一杯?悄悄告訴你,我也是?!?p> 那位威廉教士聽著眼睛越瞪越大,顯然是十分激動。然后,他膀子一甩,道:“來來來,跟著我來,我們到科隆最大的酒館去吃,我請客!”
于是,四人便跟隨威廉教士走出了科隆大教堂,進入了科隆最大的酒館,然后點了幾杯酒,找了位子坐下。
“話說這位兄弟,看你這樣子,你是有錢又有勢啊……”韓淵先開口道。
“沒錯!我們就不拐彎抹角啦,我就是跟你們一樣的穿越者,我只記得我當時是在一個公交車站,我隨口說了句‘卡尼西哇’然后就穿越過來了。而我現(xiàn)在,是加洛林家族的后裔!我現(xiàn)在叫威廉·加洛林,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蓖淌康?。
韓淵聽了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厲害……加洛林家族的后裔……怪不得有錢又有勢。好吧,恩斯特,我也就不再隱瞞我前世的身世了,我記得我最后也是在一個公交車站,我旁邊有兩個人說‘莫哈莫哈,卡尼西哇’,我當時還罵他們神經(jīng)病……”
但是薛哮天和威廉都沒有把被罵的事情放在心上,薛哮天聽了激動至極。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還埋怨那個不要臉回話的人呢,現(xiàn)在遇到了卻不知為何如此激動。
薛哮天、韓淵與威廉三人激動地站了起來,三雙手顫抖地握在一起,久久不能放開,一切盡在不言中啊。而此時的艾歷克斯也自知無趣,便識相地找了一個旁邊的桌子坐下。
過了三分鐘,三人總算坐下了,不過此時他們已經(jīng)吸引了酒館中許多人的目光,那些人看著他們虔誠而又激動的眼神,以為他們?nèi)齻€人在搞什么圓桌會議,紛紛投來畏懼、崇敬而又好奇的目光。
坐下后,威廉開口問道:“我們?nèi)齻€先坐下自我介紹吧。話說我們可真是有緣啊,茫茫人海,一起穿越過來又相見了,我們應(yīng)該互相扶持。你們不知道我之前有多孤獨,畢竟都不懂我的現(xiàn)代思想。”
“搞得我們不是一樣?!表n淵與薛哮天異口同聲道。
薛哮天先自豪地開口道:“我是施特龍貝格的恩斯特男爵,最近憑借男爵之力打贏了一個公爵、兩個伯爵。”
“哦……那個人就是你??!那是真的很厲害?!蓖?。
“我的身世就如此這般……”薛哮天侃侃而談道,“哦對了,我以前叫薛哮天,現(xiàn)在叫恩斯特。公開場合你就叫我恩斯特,我們私下里就叫我薛哮天吧!這樣親切些。”
“哦對了,你們還記得在公交車站,那個太陽有點神奇嗎?”薛哮天又追問道??墒莾扇硕家荒樏H坏負u搖頭,薛哮天只好作罷。
接下來威廉看向韓淵。
韓淵剛才一直不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么。此時,他突然抬起頭說:“真的太有緣了!你們看下地圖,會發(fā)現(xiàn)科隆、施特龍貝格與威尼斯幾乎是三點共線!”
“哇,這么厲害嗎?”薛哮天道,不過他也很快陷入沉思,“那這會不會代表著某種意義……”
威廉聽了,不悅起來:“行了行了,言歸正傳吧?!?p> 韓淵點點頭,道:“你可能沒聽說過我,我是威尼斯的一個商人,我與薛哮天就是因為生意而結(jié)識的,我的身世如此這般……我的原體叫朱佑俠,平時在公眾場合叫我弗朗蒂塞克,我們私下里就叫我的真名韓淵吧。”
“啥?威尼斯商人?你是來搞笑的吧,韓淵?”威廉笑了起來,“而且你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名字?難記啊。不過你這個建文帝的身世很神奇。”
威廉又接著說下去:“我的原體叫威廉·加洛林,是貴族血統(tǒng),我前世又比較喜歡神學,還是個哲學系的學生,于是我就當了個教士,地位還是有的,下次有麻煩找我哦。我原來的名字是夏卓滔,同樣,私下叫我夏卓滔,公眾場合叫我威廉?!?p> “還有啊,韓淵兄弟,你這個名字……韓淵韓淵,你是不是含冤九泉啊?”夏卓滔問道。
“唉,這個,說來話長啊。下次講吧,其實我前世很慘的,真的人如其名啊……唉。”韓淵搖頭道。
看到韓淵如此傷感,夏卓滔也不好再追問。瞬時間,場面十分尷尬。
此時薛哮天這個暖場專家出來說話了:“夏卓滔,你這么厲害,我平生是第一次看見哲學專業(yè)的人。”
“咳咳,不足為奇,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夏卓滔侃侃道。
“好吧,就這樣了,我剛才得罪了科隆大教堂的牧師,我現(xiàn)在要去回禮。”夏卓滔說著,便迅速起身走向門外。
當夏卓滔走到門口時,薛哮天老實地大喊:“施特龍貝格歡迎你來玩耍!”
夏卓滔露出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危險。但是韓淵立馬就領(lǐng)會到了,他一拍桌子道:“夏卓滔,你不是要請客的嗎?”話音未落,夏卓滔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惹得酒館的打手以為薛哮天他們想吃霸王餐,摩拳擦掌地看向這邊。
韓淵聳了聳肩,對薛哮天道:“老薛啊,你太過實誠了。”
誰知薛哮天露出一個微笑,道:“老實人,上天眷顧老實人?!?p> “行吧,我想我們可以回去了。你還得等他去施特龍貝格玩呢。另外,我想我的貨已經(jīng)送到了,你快回去驗貨。”韓淵說著,又頓了一下,擦了擦下巴,“希望貨在來的路上沒有被糟蹋。”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