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耀見人已經(jīng)進(jìn)入房間,只好先把門關(guān)上,有心想問來人是誰?
可見到對方那滿臉驚悚和疲憊,再加上已經(jīng)發(fā)黑的長衫,只得閉了嘴。
從柜子里拿了兩床被子給他,讓在在旁邊的矮榻上將就一晚。
玉娘把人扔給李恒耀之后就回了房,她把一切都收拾好,就像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樣,自己也脫了外衣很快爬上了床。
之所以要這樣掩飾,是因為剛才馬秀才驚動了陳家人,她怕對方派人出來搜查。
可玉娘在房間等了一夜,也沒聽到客棧有任何動靜,自己卻因睡眠不足,頂著兩個黑眼圈接受康熙等人的問話。
玉娘看著周圍一圈的人看著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你們都看著我干嘛?”
聽了玉娘的話,李恒耀首先問她:“昨天晚上怎么回事?這人是誰?從哪來的?”
玉娘抬頭瞇著眼睛看了李恒耀一眼說:“他就是馬秀才,昨天碰巧遇到了,就把他救了回來。
出來時不小心驚動了人,怕他們搜查,才送到你房里,讓他跟你湊合住一晚,今天可以找掌柜的給他單獨一間房?!?p> 康熙聽了玉娘的話問道:“之找了馬秀才許久沒找到,你是從哪將他救回來的?”
“在縣衙陳師爺家的地牢里找到的,具體怎么回事你們問他吧!我的任務(wù)完成了。嗯!先回去補個覺,忙了一晚上累死了?!?p> 玉娘的話讓康熙一行人摸不著頭腦,對方也不給他們再問話的機會。他們想知道事情真相也只能等馬秀才醒來再說。
好在也沒讓他們等多久,馬秀才在午時左右醒來了。
李恒耀讓掌柜的給他重新叫了一間房,又讓小二準(zhǔn)備了熱水給他沐浴,將他以前丟在客棧的物品一起取了回來。
等馬秀才全部收拾妥當(dāng)之后,才讓納蘭容若過來問他失蹤前后的經(jīng)過。
馬秀才一開始不想回答納蘭容若的問題,直到他拿出身份令牌,這才一五一十的將他最近的經(jīng)歷講了出來。
原來,之前上京趕考之后,回鄉(xiāng)的途中經(jīng)過易州,碰到了同鄉(xiāng)的考生方秀才。
方秀才也是上京趕考的,只是離京的時間比他早一些。
住在易州的另一家客棧,按說馬秀才住的這家客棧是易州最好的客棧。
而方秀才卻住在另一家客棧,這應(yīng)該是身上的盤纏不足才沒住這最好的客棧的。
那后來方秀才又為什么有許多銀子?甚至可以為馬秀才付住客棧的銀子?馬秀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得來的銀子。
只知道,那段時間方秀才經(jīng)常來找他,兩人談詩詞,論畫,喝酒,聊天,特別投機。所以他就在易州多留了幾日。
直到,他說離開前的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
才喝了幾杯酒,馬秀才就感覺自己頭暈,以為是有些醉了,也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和方秀才喝酒,沒多久就趴在桌上不醒人事。
等醒過來時,馬秀才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但他知道不是官府的牢房。
官府的牢房門口都有衙役看守的,而關(guān)他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
被關(guān)了兩天之后,馬秀才見到了那個關(guān)他的人,是個千金小姐,聽她的丫鬟說,那個千金小姐在易州很有權(quán)勢。
那千金小姐讓馬秀才做她的面首,說只要他同意,就可以在易州橫著走都沒人敢攔他。
還可以找關(guān)系讓他做官,不用再辛苦的讀書科考了。
馬秀才自然不同意,自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才有了現(xiàn)在的功名,怎么可能會因為這點的權(quán)勢去干這么沒尊嚴(yán)的事。
再說馬秀才家中已經(jīng)娶妻,妻子賢惠,娘家雖說是商戶,但在當(dāng)?shù)匾埠苡杏绊懥Α?p> 馬秀才一口拒絕,無論對方怎么誘惑都不動搖。
后來,那陳家二小姐也有些不奈煩,想要給他一些教訓(xùn),時不時的會斷了他的飯菜。
還是她身邊的丫鬟偷偷的送些饅頭什么的給他充饑,這才活到現(xiàn)在。
偶爾心情好時,陳二小姐也會送些好酒好菜招待他。
直到昨天晚上,丫鬟過來給他送飯,才知道陳二小姐沒奈心了,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想就這樣把他送關(guān)在地牢里等死。直到柳少俠的出現(xiàn)將他救了出來。
聽了馬秀才的話,納蘭容若有些奇怪,這陳二小姐都忍了這么長時間了,怎么突然要他死呢?總有個原因吧!
納蘭容若問馬秀才:“那陳家小姐怎會突然想要你死?”
“聽春花說,她昨天又看上一個俊俏的少年,想要和他成親,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才想要讓我直接死在地牢中的?!?p> “那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喝酒的方秀才在何方?”
馬秀才搖頭說:“自從我醒來就沒見過他,不知道去哪了?!?p> “好!你先休息吧!等找到方秀才,你就可以回家了?!奔{蘭容若對馬秀才說道。
納蘭容若離開后,馬秀才在房間里給他的家人和夫子寫信,讓家人和夫子放心。
原以為會是與科舉舞弊有關(guān),沒成想居然是因為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引起的。
康熙從納蘭容若處得知事情真相,便不再感興趣??滴鯎]手讓納蘭容若帶人去解決。
納蘭容若帶著李恒耀前去易州縣衙找縣令解決此事。
納蘭容若帶和李恒耀二人來到縣衙,縣令忙向二人行禮后,又想上前來打探。
但納蘭容若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讓縣令把陳師爺叫來。
不久,師爺被人叫到大堂。納蘭容若命縣令將縣衙的捕快全部叫來,讓師爺帶路去往陳家。
縣令不明所以,也一起跟了去。到了陳家,納蘭容若直奔玉娘講的那個舊院,命人打開假山的機關(guān)。
問師爺:“陳師爺,可否給本官解釋一下這是做何用的?”
師爺從被叫到縣衙時就開始緊張,見這位大人居然直接打開了地牢入口,便知事情已經(jīng)暴露,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否認(rèn)。只能跪地求饒。
納蘭容若繼續(xù)問道:“馬秀才是不是一直關(guān)壓在這里?”
跪在地上的陳師爺冷汗直流,卻不得不承認(rèn)。
“那方秀才人又在何處?”納蘭容若繼續(xù)問道。
雙膝跪地的陳師爺還沒來得及回答,舊院門外傳來了吵鬧聲。
院里人只聽外面?zhèn)鲊虖埖呐?“都跑到我家來干什么?”
捕快們不知道納蘭容若和李恒耀二人的身份。
但這陳師爺家的二小姐,他們卻是認(rèn)識的,于是便討好的說:“二小姐,縣令大人在里面呢?大人不讓進(jìn)去。”
“在里面又怎樣?縣令是我姐夫,我要進(jìn)去你們也敢攔著?不過是我姐夫家的一群看門狗而已?!闭f著便推開群捕快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