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先去了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陪太皇太后吃了飯,又離開去了寧壽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無子,對康熙視如己出。所以,每當(dāng)皇帝過來,太后都要虛寒問暖一番。
知道皇上在太皇太后宮里吃過飯,便讓宮女早早的將滋補的湯煲好,等皇上過來給他端上一碗。
康熙每次都會喝掉一小碗,然后在寧壽宮里陪太后用蒙語閑聊。差不多一個時辰后會離開。
離開寧壽宮,康熙又帶著人去了坤寧宮,坤寧宮里的赫舍里氏早早的梳妝整齊帶著年僅一歲的幼子站在宮門口等著。
見到康熙后行了屈膝禮,康熙連忙上前扶起皇后,又伸手牽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承祜慢慢往坤寧宮主殿走去。
跟在康熙身后的太監(jiān)宮女也跟著走了進去,從宮殿門口一直排到了殿門外。
柳玉見納蘭容若守在坤寧宮的殿門外,柳玉也跟著站在了另一邊。
隨后柳玉就跟著納蘭容若一直守到酉時,康熙并沒有離開。但這時有另外的侍衛(wèi)過來替換他們。
和另外的侍衛(wèi)交班后,納蘭容若叫上柳玉說:“好了,我們每天在酉時散值。
十天一輪換,今天你第一天當(dāng)值,所以讓你跟著我學(xué)會怎么當(dāng)值,等過兩天你適應(yīng)了會重新分配。”
“多謝納蘭大人!”柳玉向納蘭容若拱手道謝!
“柳大人客氣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宮門外走去。到了宮門口二人相互告辭,坐上各自的馬車回府。
站了一天,柳玉雙腿累的直打顫,上了馬車才真正放松下來,靠在車廂上休息。
第一次進宮站在皇帝身側(cè),柳玉心中微微有些緊張。強忍了一天,終于可以放松了。
回到柳府,柳玉立刻讓小廝去廚房打熱水,她要好好的在浴桶里泡一泡。
小廝的動作很快,兩人各自提了一桶熱水,又去井邊打了兩桶冷水摻進去。
柳玉將屋里的人全都趕了出去,還將門栓給栓上,以防有人突然闖進來。
柳玉在浴桶里泡了半個時辰,腿上才沒那么酸痛。
用棉布巾將頭發(fā)擦干,隨后坐在床上修練,雖然收效甚微,但柳玉依然每天堅持。
連續(xù)三天,柳玉都是和納蘭容若在同一時間當(dāng)值。第四天侍衛(wèi)長那邊給她重新安排了當(dāng)值的時間。
正式當(dāng)值后,柳玉被安排和圖里深一起當(dāng)值。第一次的輪值在白天,每次六個時辰。
在宮中當(dāng)侍衛(wèi)后,柳玉聽到許多不為人知的消息。
如:后宮某個嬪妃是通過家的關(guān)系送進宮的,沒有經(jīng)過大選。又如:某個皇子是被人為染病死的。
還有某個很受寵的嬪妃流產(chǎn)是因為用了不該用的東西,很多很多……
柳玉不敢去關(guān)注,聽說很多每次出事后宮里都要死好多人。
首先是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被卷入其中的也不少。
皇上不太管后宮的事,但太皇太后會管,甚至發(fā)現(xiàn)前朝和后宮有關(guān)連的,也會徹查,連皇上也無法保住。
柳玉每次進宮都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放松。
除了要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保護康熙的安全,還要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免得被別人沷了臟水。
漢朝的官員本就不受重視,更何況是皇上身邊的近侍。更使別人眼紅,時常會受到滿人侍衛(wèi)的排擠。
有人排擠自然就有人拉攏,前朝后宮都有人會往柳府送各種禮物,甚至還有給她送女人的。
柳玉看到這些女人就會想到前世的自己。雖然會對她們有所同情,但也不會將她們留在府里。
柳玉吩咐張管家將這些人和禮物全部都退還給各家。
還讓管家和送禮的各家說:如果不愿意接收退還的,她就會把這些人和物都列成禮單送給皇上過目,皇上同意柳府才會收下。
這些送禮的人本身目的就不純,自然不敢讓皇上知曉。
別看皇上年幼稚嫩,可皇上的手段卻很了得。不然,能把權(quán)傾朝野的鰲拜給除了?
柳玉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衛(wèi)匯報給了康熙,甚至連太皇太后那都會收到一份關(guān)于柳玉的情報。
柳玉一直知道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她,但她不知道是何人,出于什么目的?
不過,不管對方什么目的,只要自己不讓對方抓住把柄子,不讓對方有機會往她身上栽贓就行。
康熙和孝莊太皇太后對柳玉目前很滿意,滿意她不屬于任何勢力,也滿意她的做事方式。
柳玉是康熙自己找過來的人,雖然不是全身心信任,但也比其它一般的侍衛(wèi)讓他信任。至于以后,還要再看。
時光如流水,不知不覺柳玉宮當(dāng)侍衛(wèi)已經(jīng)三個月了,宮里已經(jīng)在開始忙著過年的事了。
康熙也比平時忙多了,各地的封疆大吏都開始往京成匯報這一年的成績。
這一天,在御書房批奏的康熙收到一封很特別的信。對!就是書信。
呈到皇上桌上的都是各個大臣的奏折,怎么會有信夾在其中。
康熙也是很奇怪,怎么會有人如此大膽在奏折中夾帶私信?不怕被治罪嗎?
出于好奇,康熙打開了那封信。首先印入康熙眼簾的是信紙上那一個個的血手印,密密麻麻有幾百個之多,都是大拇指手印。
這些手印中有大有小,有重有輕。唯一一樣的都是用鮮血印的,可能時間太久,原本的血紅色已經(jīng)變成了黑褐色。但上面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
小小的一張信紙,康熙卻覺得它有千斤重。輕輕的將這張有血手印的信紙放到一邊,拿起下面的那一摞信紙。
這是一封長信,這是一封來自河南光州府轄下的一個名叫武召的縣令寫來的信。
這個武縣令首先給皇上告了罪,說他并沒有經(jīng)過科考,而是通過關(guān)系花錢買的這個官。
信上說他們武家在三十年前是許州的富戶。當(dāng)時還是前朝,朝廷一直在和各方打仗,對官員已經(jīng)無法管束。
武家當(dāng)時是武召的父親當(dāng)家,眼見朝廷漸漸落敗,便變賣家中大部分財產(chǎn),只留下少許的錢財自用。
一家人在那動蕩的年代東躲西藏的過了幾年,直到清朝建立才漸漸穩(wěn)定下來。
士農(nóng)工商無論到哪一朝這士排第一位永遠不會改變。父母年事已高,怕再遇到天災(zāi)人禍,所以父親決定花銀子捐官。
拿出家大部分的銀子去疏通關(guān)系,甚至將家中一個庶妹送給當(dāng)時的府臺大人。才換得這一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