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廬城瘟疫
“凌軒殿下,凌軒殿下?!蹦档ぜ膊皆谏砗蠼械?。
澤修笑著拍拍凌軒的肩膀,走到前面等他。
“哎~”凌軒看著離開的澤修不禁暗道實在是不仗義,回身看著氣喘吁吁的牡丹問道,“牡丹公主,不知有何事如此匆忙的找我?!?p> 牡丹順了一口氣,“我……我聽說殿下你要下凡去幫助醫(yī)治百姓,我雖不太懂醫(yī)術(shù),但是可以跟在你身邊照顧你?!闭f著抬眼看了一眼凌軒,“……啊,也可以照顧那些百姓,總是多一個幫手?!?p> “不必了,我與澤修去就夠了,你守好花族就好?!闭f完轉(zhuǎn)身便走了,與前面的澤修一起飛去了凡間。
都是天帝的兒子,啟辰殿下自小有紫怡公主為伴,怎么凌軒殿下卻不近女色,對男女之情無動于衷呢?牡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已經(jīng)放下矜持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還要自己怎么樣,他才能有所回應(yīng)。
可有些感情注定了沒有回應(yīng),就如你喊不醒一個裝睡之人。
凌軒和澤修趕到廬城的時候,只見到處是躺在地上覆著面紗哀叫連連的百姓,更有甚者,躺在地上沒了呼吸,老人,孩子,乃至青年也未能在這場瘟疫下逃脫。
官兵將尸體抬走焚燒的時候,卻被邊上痛哭的親人抱住尸身。抬步走在這里,任誰的步子都會變得沉重,心情也變得沉重。
攸然三人正在城里找善事做,卻見人群都朝著前面跑去,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是因為紅白喜事或者是看熱鬧,總之,跟過去一定沒錯。
跟著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是官兵們正在派發(fā)湯藥,城里的百姓正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領(lǐng)藥,這倒是令三人沒有料到。
“這位小哥,你們這是領(lǐng)的什么藥???”宮渙上前問一個正在排隊的男子。
“你不知道嗎,和這洛城隔的不遠處的廬城正在鬧瘟疫,死了好些人哪,這發(fā)的藥正是防瘟疫的?!毙「缯f道。
瘟疫?三人聞言皆是皺緊了眉頭,但凡發(fā)生瘟疫,必定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浩劫。
靈鷺也上前去,有些疑惑的問道,“既然有防治的藥,為什么不送到廬城去呢?”
小哥看了靈鷺一眼,“哎,說是防治的藥,不過是安撫民心罷了,誰知道管不管用呢。我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你們也快來排隊領(lǐng)一碗吧,喝了總比不喝心里踏實?!?p> 廬城,看來他們該去那里了,不止是為了幫靈鷺渡劫做善事,更是為了那無辜受災(zāi)受難受苦的百姓。打定主意之后三人便一起去了廬城。
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瘟疫比想象中要嚴重的多,滿目瘡痍,心里瞬間變得沉甸甸的。攸然蹲下來搭上一個躺在地上的小孩的脈。
“不用費力了,不是偶然,是必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攸然背后響起。
實在是冤家路窄,攸然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人疑惑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站在凌軒身邊的人輕咳一聲,攸然這才注意到他。
“澤修!”攸然驚喜的叫起來。叫完才想起自己今日是女裝,應(yīng)該是不認識他的。
澤修看出攸然的尷尬,笑問道,“不知你今日是恣然,還是攸然?”
語畢兩個人都笑起來,原來,澤修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這下,換凌軒將手放在嘴邊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到里面說吧?!?p> 幾人進了一家客棧,雖是客棧,里面卻空空蕩蕩的。廬城發(fā)生這么嚴重的瘟疫,已經(jīng)被戒嚴隔離,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有人敢來這里住客棧。
待大家都坐下之后攸然先開口問道,“凌軒你剛才說什么偶然,必然,這瘟疫找到醫(yī)治的法子了嗎?”
“我與澤修看過了,這些百姓體內(nèi)有邪氣,不單單是瘟疫這么簡單。應(yīng)該是有什么妖物在作亂?!绷柢幷f著攥緊了拳頭,城里這么多百姓因此喪命,這妖物實在可恨。
“妖物?”宮渙接過話來說道,“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妖物作歹,解救百姓的法子便找到了一半,只要將那妖物揪出來,這瘟疫自然而解了?!?p> 話是不錯,可是如何能找到放出瘟疫的妖物呢?大家皆沉默了。
在未有妖物的線索之前,大家決定先幫這些中了瘟疫的百姓熬送湯藥,至少在找到那妖物消了這瘟疫之前,先盡量保住這些百姓的性命,將這瘟疫控制在廬城之內(nèi)。
當真正開始投身其中,才發(fā)現(xiàn)這場瘟疫的傳染性和造成的死亡人數(shù)實在太大了,他們幫助醫(yī)者救治病人,熬送湯藥,幾乎沒有得空休息的時候。
攸然看著凌軒正端著碗給躺在地上的一個大哥喂送湯藥,動作輕柔,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溫柔的時候,就連對那牡丹公主都是不曾有的。
攸然不禁暗嘆這位大哥實在是榮幸。
凌軒注意到攸然的目光,站起來朝她走了兩步,得意的哼道,“就算本殿玉樹臨風(fēng),豐神飄灑,你也不至于這般看著我罷?”
攸然回過神來,搖頭道,“非也非也,長得好看卻不讓別人看,不是內(nèi)心猥瑣就是不夠自信,再者,也暴殄天物了些。”
“你……”這攸然歪七雜八的理論實在厲害了些,凌軒不甘示弱,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走近了盯著攸然看起來。
攸然被他看得毛毛的,打了個冷戰(zhàn),叫道,“你猥瑣變態(tài)啊,盯著個女孩子看?!?p> 凌軒瞠目結(jié)舌,這怎么都是自己的錯了?
“攸然,快過來幫忙?!膘`鷺叫道。
“哎,來了?!必粩苛松裆掖疫^去。
一整日的忙碌之后,乏累不堪的官兵和醫(yī)者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休息,那些躺在街上的百姓也開始陸續(xù)回到各自家中,明日再出來接受診治領(lǐng)取湯藥。
正在這時,一個躺在地上的孩子忽然掙扎起來,手腳亂舞,守在他身邊的母親見狀慌張的大叫救命。
幾個官兵和一位醫(yī)者聽到聲音急急過去,攸然他們也忙跟過去。
“是不是要將他抬到后面的焚場?”官兵詢問醫(yī)者。
那位守在孩子身邊的母親聞言擋在官兵跟前如臨大敵,吼道,“不!你們別動我的孩子,我的丈夫和公婆都在這場瘟疫里死了,我的孩子不能死,不會死的,你們誰也別想動我的孩子!”
“冷靜一點,聽我說,聽我說……”攸然上前去用力握住那位母親的胳膊,讓她感覺到痛感,那位母親看著攸然的眼睛安靜下來。
靈鷺和宮渙握住孩子亂打亂踢的手腳,醫(yī)者到孩子身邊蹲下來。
“聽我說,只要有救治的希望我們就不會放棄的。面對孩子,你一定要先保持冷靜,孩子才不會害怕,要是連母親都亂了陣腳,這么小的孩子,你讓他信任依靠誰呢?”攸然盡力穩(wěn)住那位母親的情緒。
聽到這話,凌軒抬眼有些驚訝的看著攸然,沒想到她口中也不全是胡說八道的。
那位母親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含淚點了點頭。攸然見她情緒平穩(wěn)下來,手里的胳膊也不再用力了才松開她。
“還有現(xiàn)成的湯藥嗎?”醫(yī)者問道。
“還有一碗?!必缓土柢幃惪谕暤膽?yīng)道。
凌軒和攸然對視一眼,凌軒先說道,“我去拿?!北戕D(zhuǎn)身匆匆跑走了。
正端著湯藥出來,卻發(fā)現(xiàn)有一些靠在墻上的木柱子不穩(wěn)當,其中有一根木柱正慢慢的滑動,若是倒下去一定會砸到攸然的頭,凌軒心里一急準備上前,手里的藥卻差點灑掉,“攸然小心!”
同時手里對著那根柱子射出一道銀光。
攸然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站在一旁的澤修上前拉著她的手腕一個轉(zhuǎn)身將她護在胸前,凌軒射出的銀光將那根倒下的柱子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柱子倒在了別處,另一根柱子卻被前一個柱子碰到倒下來,重重落在澤修身上。
攸然只覺背后的胸膛似乎吃痛動了一下,她忙轉(zhuǎn)身問道,“澤修,你怎么樣?”
這時凌軒也將湯藥匆匆交到官兵手里,上前關(guān)心澤修,“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睗尚廾艘幌潞蟊痴f道,“七尺男兒,還是修行練武之人,別大驚小怪了。”
“好了好了,他醒過來了?!膘`鷺興奮的聲音將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
“他雖是孩童,但是癥狀較為嚴重,明日的湯藥的劑量與成年人一樣?!贬t(yī)者叮囑孩子的母親。
孩子母親將孩子抱在懷里連連應(yīng)著點頭。
見孩子沒事之后醫(yī)者和官兵他們都散了去,攸然他們也正準備回去休息,卻感覺到一股邪氣不知從何處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