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宮渙小聲對跟著攸然也想要進花樓的靈鷺說道。
靈鷺輕哼一聲甩開了宮渙的手,堅決道,“就要去看看!”
攸然走到牡丹身旁,收起折扇用它挑起牡丹的下巴,笑嘻嘻的說道,“牡丹公主你且在外面好好成女子該成的體統(tǒng),待我出來再將里面的情形細細說與你聽。”
她著重加重了“細細”二字,說完不忘沖著牡丹眨眨眼。
“你……”牡丹打開攸然的折扇,擦擦下巴,“流氓!”
攸然輕笑一聲,“靈鷺!”
“哎!”靈鷺應著,兩人便進去了。
凌軒嘆口氣,他實在是拿攸然沒辦法。
澤修笑著搖搖頭,“走,進去看看罷?!?p> 凌軒,澤修與宮渙都跟著攸然與靈鷺二人進了鴛鴦樓。
牡丹被落下,她情急之下想要往里走卻被一個男子攔下,“非鴛鴦樓的姑娘,女子不得入內?!?p> 牡丹望著幾人的背影,又急又氣卻也別無他法。
進來之后,攸然不禁感嘆不得不說鴛鴦樓里鶯聲燕語,美女如云,除了這脂粉味兒重了些,實在是個令人醉生夢死的好地方。
只是宮渙一路上不時捂住靈鷺的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又不時捂住靈鷺的耳朵,“非禮勿聽非禮勿聽……”可謂是操碎了心。
凌軒看著臉上掛滿笑意,不斷對來往的姑娘點頭示意的攸然,簡直是一派花叢老手的樣子,嘴角不禁抽了抽。
“我見你很是開心?!绷柢庮H為怨念。
“開心開心。”攸然應道,又見前面的看臺處人頭攢動,趕忙招呼大家,“快點,歌舞開始了!”
幾人找了幾個位置不錯的空座坐下來。
老媽媽走到臺上,看著座無虛席的觀眾席笑容滿面,樂呵呵道,“各位客官,感謝你們今夜前來捧春蕊的場,春蕊姑娘的舞現(xiàn)在便要開始了?!?p> 聞此,臺下坐著的男子似是餓了幾日等著上菜一般,眸子登時亮了起來,喉頭微動。縱使有佳人在懷,喝著美酒的男子,現(xiàn)下也是直勾勾的盯著臺上。
花魁果然是花魁,攸然暗嘆想不到這春蕊姑娘如此大的魅力,竟將如此多人的魂兒都勾了去。
“也不知是美成什么模樣?”攸然說道。
凌軒瞥了她一眼,道,“放心罷,總是比你差了一些?!?p> “你這話便奇怪了,你還未曾見過她便說比我差?!必唤又鴵u搖折扇,一臉歡喜道,“不過,倒是中聽的很?!?p> 澤修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卻有幾分黯然。
忽然,絲竹聲起。
一個女子拽著一根紅色的綢子自樓上飄然而下,在圍著臺子騰空轉了一圈之后落至臺子中央。
她兩手一高一低掐著蘭花指舉過頭頂,一腿微微側弓著,背身對著臺下,側著臉勾著唇。
那側顏當真是極美,身姿曼妙,光潔勝雪的肌膚在薄紗衣裙下若隱若現(xiàn),令人浮想聯(lián)翩。
臺下坐著的男子就如得了不會控制面部表情的癡呆病一般,癡笑著翹首盯著臺上,吞咽著口水。
春蕊緩緩轉過身來,沖著臺下微微頷首,一身水紅色的衣裙稱的她的臉格外明艷白皙。
攸然暗呼果然一美女子,一雙眸子似是會說話一般,不做表情眉眼之間便透著一股嫵媚,更別說這默默含笑了。
忽然絲竹聲明亮起來,春蕊隨著拍子翩然而舞。
那水波流動的眸子不時望向臺下滿座的賓客,與其目光相對之人一臉癡相竟忘記手里正倒著酒,杯中之酒不斷滿溢出來。
臺上飛揚的水袖,旋轉的裙擺,輕柔纖細的腰肢,引得片片喝彩聲。
攸然暗呼進來這一趟,值了。
她湊近凌軒,問道,“這舞,與牡丹公主相比如何???”
“若是牡丹知道你將她與花樓里的姑娘比,非得氣死不可。”凌軒有些無奈。
“哎呀,這可是頭牌姑娘呢,不委屈不委屈?!必恍χ鴳?。
她又見凌軒臉色一直不善,許是還因為自己進花樓的事情,不禁暗道美色當前還令他忘不了生氣,這氣性也實在大了些。
攸然拿起果盤里的果子遞給凌軒,討好道,“板著臉干嘛,笑一個嘛?!?p> 凌軒接過來,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只是縝著臉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揚了揚。
當那春蕊勾人的眸子看向凌軒的時候,凌軒突然感到腦袋一陣眩暈,隨即又恢復了清明。
凌軒緩了緩又看向春蕊,卻見她目光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感覺到似乎隱隱有些不對勁。
一會兒之后,攸然茶喝足了,跟前的果子與點心也吃的差不多,開始伸手拿起凌軒旁邊的,可春蕊姑娘的舞還未跳完。
“花魁也不好當啊,且不說這舞跳的時間長了些,就這一直笑著也很是乏累罷?!必桓锌?。
凌軒將自己跟前的果子與點心推到了攸然跟前,應道,“是你吃的快了些。”
攸然癟癟嘴,暗道這凌軒忒不會說話,卻是毫不客氣的又拿起一個果子。
終于,春蕊旋轉著身子跪蹲了下去,反手一揚水袖一個更為明艷的笑容結束了這場舞蹈,絲竹聲也消了去。
春蕊還未等直起身子,臺下便掌聲雷動,夾著一潮高過一潮的叫好聲。
攸然拍著手看了看周邊的男子,雖說春蕊人極美,舞極好,可這些看客是不是也太狂熱了些。
臺上的春蕊欠了欠身子施禮。
臺下瞬間安靜了下來。
攸然很是佩服,這些看客的熱情實在是收放自如啊。
看臺上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啪”拍在桌子上一張銀票,高聲喊道,“二十兩,春蕊姑娘今夜我包了!”
攸然了然了,原是有步驟的。不過,這些看官還真是有錢,如此大手筆只為一個女子的一晚,果真還是有錢的日子快活啊。
只見前排一個男子舉起三根手指晃了晃,用不屑的聲音喊道,“三十兩?!?p> “三十五兩!”其他客官也是不甘示弱。
春蕊姑娘看著臺下不斷叫價的人只是保持著禮貌的笑容。
旁邊的老媽媽卻是樂開了花,暗嘆春蕊這分明是一顆搖錢樹??!她看著臺下的客官似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
“五十兩!”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自攸然耳畔響起。